目前为止,我们针对谭佛的行动一直是在暗地中进行的,所以有着先天的优势,但是如果让谭佛察觉到我们在找寻他的话,恐怕事情就会变得不大妙了,如果他不在这个附近,我们便没有办法立刻展开行动,这样的话,很容易给他留下做准备的时间。
如果我们暗中动手,都有可能威胁战力达到五六万的武者,那么像他那样的武者布下天罗地网,我们几乎没有任何动手的机会!只要动手,迎接我们的绝对会是雷霆一般的打击!
“有了!”我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虽然我没有办法在整个葬兽城的范围内寻找谭佛,但是我可以在野猪林的范围内寻找所有的武者!
这样一来,我的行动就不会有泄漏的可能,如果他不在附近,便不会生出什么感应,如果在这附近,那我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一边这样想着,我忽然从梵墨的手中拿到了那个昆虫,这只昆虫外貌和普通的蚂蟥差不多。但是个头却足足有我的手臂这么大,就像一只刚刚出生不足月的小牛犊,应该是使用特殊手段培育的品种。
但我显然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我把心一横,食指猛地往这只昆虫的背部一戳!只能听见一声细不可查的“嗤”的一声!
一种不明液体忽然从这只蚂蟥的背部传了出来,发出一阵酸腐的气味,我的手指已经直直的戳了进去,眼中散发出意义不明的光芒,与此同时,大量的灵力忽然从我的身体中爆发开来,开始氤氲的不断向周围扩散开来!
我闷哼一声,传承虽然可以说是利用灵力的一种手段,但是绝对不会是各种天马行空的使用,其背后一定是有着什么原理存在,咒术更多的是通过不规则的力量,使得敌人的身体运转发生异常,让对手因为一些异样的感觉出现失误,所以对于很多细微的东西有着属于自己的应用办法,它没有占卜的力量那样玄奥,在使用的时候也不需要借助神明的力量,也因为这样,可以有各种各样玄之又玄的用法,但是一旦使用,对于武者的负荷极其之高!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断传来虚弱的感觉,整个人仿佛如同溺了水一般难受,源源不断的灵力的离去宛如将我整个人抽干了一般!
“这样看来,就算是找到了那个家伙,我也不一定能够完成任务啊,毕竟我们之间实力的差距,实在是太明显了”我苦笑了一声,在心中默默说道。
事情的变化实在太快了,机会的到来我不能说没有把握好,只能说我已经尽了我自己最大的努力,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没有多少完成的把握,除非那个老头的尸体摆在我的面前,我才能说出我已经把他搞定了这样的话来,否则,任何时候,我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或许这就是我转变的开端吧,我一向是一个喜欢偷奸耍滑,玩世不恭的男人,其实这一点其实过了很久我也没有改变,但是在这一天过去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无论我再怎么聪明,即使是能够揣摩人心,算尽天下,甚至可能有一天达到老大那样的地步,没有足够的实力,很多时候做事情都会横生变故。
我需要力量,我不需要顶尖的实力,不需要天下无敌,过于强大的力量对我来说毫无作用,但是我需要能够在拥有后,不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导致我的计划毫无把握的力量!我不喜欢做那些成功率不足七成的事情,一点都不喜欢。
我未必要掌控一切,但我也有我的坚持,那就是无论做什么事情,我都需要七成以上的把握,都必须要有足够的底牌,否则绝对不会行动!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正当我为我的将来想着今后会发生的事情的时候,正当我奠定了我一生的基调的时候,忽然,梵墨拉扯了一下我的衣袖。
“怎么了?”我低声说道。
梵墨没有回答,她只是指了指从我身体冒出的一道青烟,这个时候无数道青烟正从我的身体源源不断的涌出去,每一道青烟都代表一个武者,虽然可能会让不少敏感的武者有所警觉,甚至可能引起不少武者的反感,让我们的行动横生掣肘,但那也是无可奈何,而在所有的青烟中,一道蕴含紫黑色的青烟,显得尤为引人注目!
那个老东西,居然真的在这里!
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其实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就撕破脸皮,因为我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修为没有到达瓶颈,距离老大给我的期限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既然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也没有必要拒绝。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整个葬兽城可能每过数千年才有可能有这么一次机会,而这却恰好被我给碰上了,如果让我自己设计对他出手,耗费的精力非但远远超乎我的想象,而且未必能够成功。
所以这一次,即使还没有万全准备好,我已经打算全力出手!
我和梵墨飞速向着目标地点冲了过去,同时还刻意切断了所有和其他的武者联系的纽带,尽一切可能性防止搅局者的出现,既然谭佛出现在这里,那么我们几乎可以肯定他已经受了伤,否则他去的,不会是年轻的时候混迹的野猪林,而是近些年来频繁出没的末日峡谷了。
相比起野猪林,末日峡谷安全系数更高一些,那里常年徘徊着种种恐怖的异兽,而且有一种阵法限制着那些异兽,不会让它们冲出峡谷,所以对于外界的攻击也有着一些特殊的抵抗能力,如果黄角天狼紧追不放,那里确实是最好的选择,至于那里徘徊的异兽?只要他没有受伤,哪里会畏惧什么。
“你觉得谭佛周围会不会有其他的武者,究竟伤得怎么样?”一边向远处冲去,梵墨一边扭头问我。
“这···”我明显迟疑了一下,“这还真不好说,我的咒术在搜寻目标方面只不过是最简单粗暴的搜索,如果不是谭佛不擅长应付,就算他在这里,我也未必能够感应到,虽然以他的性格,几乎不可能有什么所谓的亲信,但这种事情,究竟谁说的准呢?”
“好吧,当我白问,我还以为你已经把那个老头的一切都已经查了个水落石出了呢。”梵墨不无遗憾地说,同时话语中,多出了一点点调侃的意味。
“这怎么可能”我摇摇头,“我又不是什么牛气的大人物,我能够调查到的,几乎都是一些明显的东西,像亲信究竟是谁这种极为隐秘的情报,我几乎不可能搞的定。”
“也是”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围清爽的空气弄得心情大好的原因,梵墨居然没有和我抬杠,“如果谭佛那个家伙不在这里我们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我瞪了她一眼,“不要问我这么简单的问题,当然是随便找一个武者把他给干掉,我们绝对不能做出打草惊蛇的事情,即使有一丝暴露的可能就绝不能冒那样的风险。”
“我看的没错,你确实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梵墨话说了一半,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在我的示意下,乖乖的闭上了她的嘴巴。
一路上,我们遇见了很多武者,绝大多数都不过是远远打了一个照面,相互之间就迅速远离,其中不乏之前被我侦测到武者,当然,也有很多之前完全没有被我察觉到的家伙,彼此之间修为的差距有大有小,并没有固定的界限,逃避追查这件事和修为并没有什么因果之间的必然关联。
很多事情,不是你修为越强,就愈加强悍,除了本体的修为之外,武者还需要掌控很多不与战力挂钩的东西,就像在科技位面的学习一样,你是一个文学博士,未必意味着超过理科硕士的计算能力,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而已。
在我们武学位面,实力超过别人仅仅意味着绝对战斗力凌驾于对方之上,并不意味着你在所有方面都能够击败他人,就像我们一路上遇见的很多武者,明明实力远远低于谭佛,却能够摆脱我的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