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暖儿回到将军府时,看见程天和宋氏正坐在竹亭中央呢,见宁暖儿回来,程天立马站了起来,关切道:“暖儿,今日皇上没有为难你吧?”
宁暖儿冷笑一声,看向了程天,反问道:“若是为难了呢,父亲打算怎么办?”
程天微微一愣,要知道,这可是宁暖儿第一次称他为父亲,偏偏这话是在讽刺他。
虽然他不敌皇上,但总归还是有法子让皇上不为难宁暖儿的,倒是这话噎的程天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宋氏心生不快,看着宁暖儿说道:“暖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父亲这是在关心你,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娘,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但我现在心里很乱。你们想要互相安慰,你们便互相安慰,别把我也牵扯进去。”说完,宁暖儿直接回了屋,只留给了宋氏和程天一个背影。
宋氏叹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因为楚城的事情,这几日暖儿的心里也心烦意乱的,对谁都一个样,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程天摇了摇头,那宁暖儿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能去记恨他的女儿呢。
“我听说暖儿和太子殿下最近也闹别扭了,可是真的?”说起来,程天是挺喜欢墨白羽这个女婿的,如今看来很有可能是有缘无分了。
听到这话,宋氏又开始叹起气来,“你知道暖儿的性子的,太子殿下没能救出楚城,如今他的父皇成了杀害楚城的凶手,暖儿怎么可能继续和他在一起。”
虽然宁暖儿从未提起过,可宋氏知道,这多少是宁暖儿心中的一根刺。
这根刺不除,她和墨白羽就没有办法好好在一起。可皇上再怎么说也是做了,想要解开这其中的芥蒂,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看来,宁暖儿压根就没有这意思,似乎是想和墨白羽彻底断了。
墨白羽那边,宋氏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这几日她为了宁楚城的事情伤心流泪的,压根没心思去管这些情情爱爱的。
自从昨日皇上下了斩刑之后,墨白羽也一直闷在府上,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宁暖儿。
他明明答应过,会尽力救下宁楚城,偏偏他没有完成这次的营救。说起来,从前好多无关紧要的事情他都可以完成的特别好,这一次是宁暖儿最在乎的人要被斩首,他却失言了。
陆远看着墨白羽坐在书房里多愁善感,也有些担忧,他和墨白羽认识那么久,从未见过墨白羽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
“殿下,你若是想宁姑娘,找她去便是。”陆远说的十分轻松,可墨白羽却叹了口气。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他都没能救下宁楚城,哪里还有脸面去找宁暖儿呢?
更何况,那日宁暖儿已经和他说的很清楚了,他再去找宁暖儿,还能说些什么。
“罢了,好在今日父皇没有为难他。”说完,墨白羽又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
陆远看着天空长叹了一声,在一旁默默提醒道:“皇上今日没有为难也只能说是大发慈悲,剩下的日子呢?殿下也该找宁姑娘说清楚才是,让她知道,这一切不是你能左右的。”
他确实不能左右这些事情,可那日宁暖儿也说了,带上宁楚城,以后他们几人浪迹天涯,也可以过得快活。
偏偏他又说了那么多的说辞,引得宁暖儿对他彻底失望了。
“陆远,你可知道,那日暖儿让我救出楚城之后便与她浪迹天涯,说我们几人一起就算是过逃命的生活也可以很快活,可我拒绝了。”
听到这话,陆远的下巴都快惊掉了,“那自然该拒绝,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就算是逃去天涯海角,他也会把我们重新给揪出来。”
墨白羽何尝没有这样说过,可宁暖儿不信,宁暖儿不信皇上有那么厉害,更不信他可以手眼通天。
他又何尝不想去和宁暖儿好好沟通沟通,可还有两日就是宁楚城被处以斩刑的日子了,他此时去找宁暖儿说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宁暖儿会怎么想?
“陆远,还有什么可以救出宁楚城的法子吗?我们府上的暗卫还剩多少?”
墨白羽看向陆远,好似是准备再搏一次似的,陆远快步走进了书房,把门给关了起来。
“殿下,你疯了不成?若是动了暗卫,皇上也能治你一个谋逆的罪名,你可曾想过?”
虽然朝廷不允许王爷们在府上养暗卫,可朝廷给的那些侍卫也根本不够用,所以每个王爷都会养些暗卫以备不时之需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
若是宁楚城被暗卫劫走,皇上下令严查,想要查到太子府根本要不了几日的功夫。
到时候别说是宁楚城了,只怕墨白羽连太子府都保不了,上上下下的人都要因为此事而遭殃。
从前的墨白羽,哪里会拿这么多人的性命去做如此冒险的事情。
“你只要告诉我还剩多少暗卫,我自然会去想这些法子可不可行。”墨白羽说的十分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更不像是一时冲动,似乎已经想了许久似的。
陆远叹了口气,只能将府上暗卫的情况不情不愿的告诉了墨白羽。
他也欣赏宁楚城,也不想他含冤致死,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府的人都去陪葬呀。
“殿下,再想想吧,不能为了此事将这么多年的心血都给搭进去啊。”
若是安排去灵山的那些暗卫还在,陆远觉得此事还可行,还有成功的可能性。
可惜最精英的暗卫为了保护宁暖儿和林之月都已经死在近郊了,剩下的武功虽然还算不错,但想要和人多势众的地牢守卫一较高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加上皇上十分看重此事,还加强了地牢的安保,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救出宁楚城来了呢。
墨白羽在心里算着该怎么用这些人手,同时也在考虑陆远说的话,这到底有没有成功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