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这是我妹子,瑞雪。”昭阳拉着少女的手来到瑞雪面前。
“瑞雪,这是韩冰心,你还未过门的二嫂!”昭阳兴奋地说着,脸上尽是欢喜之情。
“二嫂?”瑞雪大吃一惊,“你怎么……什么时候订的亲???”她的嘴夸张地大到可以放下一颗大鸭蛋。
“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稍后我再细细同你讲!”昭阳摇摇头,一脸一言难尽的样子,“雪儿?可以陪一陪冰心吗?我还要先禀告爹娘,迟点才能带她过去拜见他们。所以要有劳你陪一下她,好吗?”
“你还没有向爹娘讲!!”瑞雪又再大吃一惊,眼珠子都差点跌了出来。
“来之前有修了一封家书给娘,只是没有详述,所以才要先见过二老,再让冰心过去拜见他们!”
瑞雪差点晕倒,这个哥哥还真是不按理出牌,时常做一些惊世骇俗的事,现在可要看娘亲可否顶得住这个惊天的消息,瑞雪心里暗自替昭阳感到担心。
哥哥走后,瑞雪端详着这个似水一般的女孩,冰心,真是人如其名,明媚皓齿,白里透红的肌肤,身上的装束不娇不媚,素净得体,好似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 好一个标致人儿,难怪二哥如此钟情。她跟燕儿完全不同,燕儿热情似火,她温柔如水;燕儿活泼开朗,她娴淑恬静。瑞雪一时失神,我如何就想起燕儿了呢?正了正神,亲切地拉过冰心道:“冰心姐姐,路途颠簸,辛苦你了,喝口淡茶歇息一下吧!” 然后抿嘴一笑,“稍后便可话我知,你如何遇见二哥的,可好?”冰心听到昭阳的名字,羞怯地低头浅笑。
茶过两盏,冰心和瑞雪熟络了许多,便委委道来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原来,昭阳离开太守府上山寻他师父,半途遇到一群强盗手持利刃背着抢来的财物形色匆匆地赶路。昭阳与他们搏杀,贼人不敌仓惶落跑,遗下一些东西,只见一布袋中隐隐有声,打开一看,正是一昏厥的妙龄少女。昭阳将她带回师父的茅庐,少女醒转过来,说自己是山下韩家庄庄主韩世元的女儿韩冰心,被山贼虏来,说是要她做压寨夫人。昭阳师父遣了一个弟子到韩家报信,希望韩家知道小姐平安,派人来接她返去,谁知送信的人尚未踏进韩家半步就被人辇了出来,只是交给他一封韩老爷的亲笔信。韩冰心看了信后即刻昏了过去,原来韩老爷说韩冰心被山贼所虏有损名节,韩家不能收回这不贞洁的女儿,以免有辱家门,叫她自此断了韩姓,从此两不相欠。这韩冰心是侧室所生,母亲早丧,韩老爷平日里对她也是不冷不热,家里甚至连下人都对她不理不睬,虽然如此她也万万没有想到她历此大难,父亲竟如此绝情,弃她不顾,自然是心灰意冷,真个儿去寻死。昭阳救了她,劝要她自强,绝不能轻生如了绝情家人的意,倒要好好活着。 之后昭阳陪她、开解她,她也慢慢开朗了许多,昭阳待她甚好,少女心事自然是芳心暗许,只是昭阳避而不见、装作不知。不日,昭阳偶感了痢症,冰心日夜伺候在他身边,他大病痊愈,心内感激,这才接纳了冰心的一片真情。两情相悦,相互交托终生,昭阳正是携冰心前来拜见父母,希望爹娘应允,能给冰心一个名分。讲到这里冰心眼里尽是泪水。
瑞雪也觉得她孤苦无依甚是可怜,看到她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免感叹难怪哥哥拜倒在这温柔似水、我见犹怜的美人裙下。
到了晚膳时分, 仍不见昭阳身影,瑞雪和冰心不免焦虑。忽然门外下人传话,说是要小姐和冰心姑娘一起前堂用膳。冰心不见昭阳前来,心中忐忑不安,瑞雪见状只好拉着她惊慌到冰冷的手边走边说些宽慰的话,定定她的心。
进到前厅,只见全家人都已到齐,冰心吓得差点没昏厥过去。瑞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不要惊恐,我爹娘都是甚好说话的!”心想也只能这样劝慰她了。近到二老跟前,冰心欠身行礼,吴夫人只是淡淡说:“免了吧!”,张太守一声不发,只是抬了抬手。昭阳站在父母身旁,眼带关切地看着冰心。
“开饭!”吴夫人吩咐下人。
张家人齐齐坐下,昭阳本来要坐在冰心的身旁,被吴夫人犀利的眼光逼了回来,只得乖乖坐在昭东和昭华中间,冰心同瑞雪、燕儿坐在下首。一顿饭谁也没敢吭声,蚊子掉下来都有声,下人们也小心谨慎地伺候着,生怕一点差池就被这无名火给销毁殆尽了。
饭毕,冰心、昭阳被召入内堂叙话。许久不见出来,外面的人议论纷纷,都在揣测夫人老爷会如何处置冰心。瑞雪很是担心,不愿回房,在堂下守候着他们。突然有人拉了拉瑞雪的衣角,瑞雪反脸一看,来人不是燕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