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看到二哥把拳头攥到指节发白，发出咯咯声，眼中尽是萧杀之气。瑞雪心跳都快停止了， 看着眼前一幕，她知道哥哥此时的心境一定是寒到冰点，她自己也无法接受两个她如此信任和喜爱的人就这样欺骗和背叛了大家。眼前一切好似刀割，刀刀穿心……
“哥哥，哥哥！”瑞雪泪眼蒙蒙地唤着哥哥。
昭庆失魂落魄地转头看着妹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雪……雪儿。”一时间竟黯然泪下。瑞雪看到他嘴角隐隐的血丝，心疼不已，“哥哥！”她伸出手拉住昭庆的手，眼泪不经意间滴落在他手上。
“陪哥哥喝一杯，如何？”昭庆苦笑道。
瑞雪点点头。
听雨轩，瑞雪的居所。
暖阁内暖意浓浓，但人和空气竟比外面的寒冬还要冷。两个人相对而坐却只是饮着杯中之物。
“我很傻，是吗？”昭庆突然发问。
瑞雪悲伤地看着二哥。
“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淡淡地道。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的心不在我这里，”他继续道，“从小他们就两小无猜，我从来就插不上口，这婚事只是父母之命，她从未想过要嫁给我。”
瑞雪眼红红地看着伤心的哥哥，“她嫁的是你！也许……也许……”她自己也不知如何劝说，刚才那一幕还沥沥在心。她只好低头，不想看到哥哥伤心欲绝的脸。
“她曾亲口说过要嫁昭阳。”
“哥哥，那只是小孩子的戏言。”
“童言无忌，他们才是天生一对，是我拆散了他们。”
“燕儿是你的夫人！是他们不对！是他们的错！”
“是吗？”昭阳苦笑道。
“是他们对你不住？”瑞雪拉住哥哥的手，趴在他肩头哭出了声。
“不，是我的不是……瑞雪，我从一开始就错了。”说到这里他哽咽了，“是我，是我不择手段把她弄到身边，又弃之不理、不闻不问。我恨她的心不在我这里！所以我才对她如此冷漠！”
“什么？”瑞雪没有听清二哥的话。
“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昭庆 微醺的双眼注视着瑞雪疑惑的脸，“你可知道大哥是如何过世的吗？”
“我曾听娘说过大哥是跌入荷花池，不慎溺毙的。”瑞雪不解。
“是吗？那娘可曾话你知当年我也同大哥一起跌入池中的？”
“娘未曾提过。”
“我当年和大哥一起跌入池中，我获救，但大哥却溺毙，全因一句戏言。”
“我尚记得那日，我等几人在池边玩耍。燕儿吵着要玩嫁新娘，我原本以为她会选我，但是我错了，她缠着昭阳做她的新郎，对我却不理睬。”
“童言无忌罢了。”瑞雪说到。
“童言无忌， 只怕是真心吐露吧！”昭庆脸上闪过一丝苦意。
“大哥见我没落，就取笑于我，我一时气愤，就和大哥扭打起来，不小心跌入荷花池中……”
瑞雪倒吸一口气，身不颤而寒。
“我获救后喊着燕儿的名字，几天几夜不曾醒来，父亲、母亲怕我不测，顺我之意，求得燕儿做我的媳妇，我方醒转。”讲到这里，昭庆转眼直视瑞雪的眼睛，“那几日，我当真醒转不过来吗？”
瑞雪不寒而栗，她不敢妄猜，不敢往下再想下去。眼前的哥哥竟会……
“二哥，你醉了，我嘱下人扶你回去休息吧！”
目送昭庆远去的背影，瑞雪黯然泪下。这一天真的够了，够了，太多意外、不幸和背叛，太累了，她深知她快乐无忧的日子已不复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