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水凡瞧着罗凡那失望的神色,伸手戳了戳罗凡的脑门,骂道:“第五已经很不错了,那不是东域第五,也不是天演战堂的第五,那可是整个无尽域的第五,只要你不半路夭折,过早死去,那必定是会有一番大成就的,说不定还能走出无尽域和蛮荒妖土。”
“无尽域和蛮荒妖土外的世界?”罗凡皱眉,妖皇锖血灵不也是要说度过什么奈河前往什么地方吗?
那地方究竟有什么?
能让锖血灵放弃妖族都要前往。
说不好奇那肯定是假的。
“我也不清楚,估计也只有天演战堂那些个隐世不出的老前辈们才知道一些,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地方远比你知道的任何凶险之地都要凶险百万倍,那里有神。”
“神……”罗凡喃喃自语。
他的父母会不会被神抓走?
按理说无尽域内最厉害的势力莫过于天演战堂,而他也询问过六水凡是否抓过他的父母,六水凡的答案很肯定,一是天演战堂跟罗凡乃至于罗家根本没有丝毫关联,天演战堂怎么可能千里迢迢的跑去亿万国度抓人?
既然不在无尽域内,那肯定就在无尽域外,蛮荒妖土是必不可能的,那就只有蛮荒妖土和无尽域之外的势力!
罗凡不得不想到那些被称之为神的家伙,也大概只有那等实力的人才有本事随意的破空而来穿空而去。
接受愤怒传承的时候,十几年前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他反复看了不下千万遍,每个细节都清晰的记在脑海之中,那名黑袍人的实力远远强于他所知道的任何人,即便是锖血灵那等元神境大圆满的强者也是不如那名黑袍人带给罗凡的压迫感。
起初他只是觉得那人的实力顶多也就是筑魄境顶天了,可是在见识到了锖血灵之后,罗凡便知道那人的实力还要比锖血灵这名元神境大圆满的强者更胜一筹。
如此境界,那就只有奈河对岸之地才有的了。
那便是,所谓的神!`
这个消息好坏参半。
好处是罗凡总算知道父母在什么地方了,坏处就是他的敌人也确定了,就是那帮神!
和神为敌,罗凡毫不畏惧,眼眸深处闪烁着浓浓的战意。
管你是神还是什么东西,只要我不死,你们就得死。
罗凡望向天空,好像是在问天:“等我杀到你们面前,你们会知道神也会害怕的。”
“在想什么?”六水凡瞧着罗凡抬头望天深思的模样问道。
罗凡报以一张无可挑剔的文雅笑脸:“走吧,去天演战堂。”
“现在?”
“嗯。”罗凡点头,挥手间拿出单人飞舟,钻了进去。
六水凡望着那忽然改变主意的罗凡,无奈的摇头轻笑:“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罗凡离开弈剑阁没人知道。
直到几天后众人找不到罗凡,也找不到六水凡之后,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
罗凡的不告而别对他们来说或多或少都有些影响。
上官菲儿来到杨曦彤沉睡的房间,以前她也常来,都是来看杨曦彤的,而这一次,她却不是来找杨曦彤,而是来见那妖族少女九聂的。
九聂一直都和杨曦彤居住在一起,至今也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举动,很少说话,即便是罗凡在的时候也不亲近罗凡,整天就一个人蹲在房间角落。
两人对于对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可上官菲儿这一趟的确也是找九聂的。
当得知上官菲儿是找自己的时候,九聂指了指自己,一头雾水,不解的看向上官菲儿,道:“找我做什么?”
“你打算一直住在这里吗?”上官菲儿并没有靠近九聂,走到桌子边便坐下,目光看向九聂,神色看不出是喜是悲。
九聂摇了摇头,委实说无尽域总是给她一种不安的感觉,她很想离开这里,可她也知道自己一旦踏出这个屋子,便会有大麻烦出现。
她讨厌骗她的罗凡,可又不想给罗凡惹麻烦。
“我带你回蛮荒妖土,你帮我一个忙?”上官菲儿道。
九聂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一说要回蛮荒妖土她就比谁都开心,不过她还是保持着警惕,试探性的问道:“你没骗我?
上官菲儿掩嘴轻笑:“你这么问我,我该怎么回答?你信就跟我走,不信就留下,主动权是在你手上,而不是在我手上。”
“我信你。”九聂肯定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信我?”
“因为我觉得姐姐很好看。”
上官菲儿一愣,旋即喜上眉梢。
当日二人就结伴离开了弈剑阁。
宇文通亲自相送,走到山门口,上官菲儿便是让他停步别送了。
目送着上官菲儿带着九聂消失在视线中,宇文通回头看着弈剑阁主峰上脚下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坟冢,有一具尸体跪在坟头面前,就像是在恕罪一般。
“不走了,这回不走了,总得有人留下来看家吧,也得有人陪陪你吧。”宇文通微微一笑,踏步而出,嘴里嚷嚷着:“回宗诺……”
一袭白衣,面如冠玉,一生守在坟冢面前。
九夏剑宗。
山巅之上,一袭青衣的九夏遥望着罗凡离去的方向,叹息道:“这小子回来也没说来见见我,自古男人多薄情啊,当时见他的时候还是个小小的剑体境界,没想到现在已经和我一样平起平坐,成就了剑仙境界,时事造人啊。”
“要走了吗?”九决问。
“已经去过一次中域了,再去一次又何妨?”九夏微微笑语。
她抬头望着蓝天上的云卷云舒,怎么可以让那家伙超过自己。
一人一剑划破天空,直奔中域而去。
…………
中域。
委实说中域的地域乃是五域之中地界最宽,最广的一域,天演战堂便坐落在这片地域之中。
六水凡也没着急带罗凡去天演战堂,而是带着罗凡这儿逛逛那里走走,跟郊游一样。
“不带我去天演战堂?”飞舟上,后座的罗凡冒出个脑袋问。
六水凡一把将那脑袋摁了回去,窸窸窣窣的穿上一件衣服,道:“马上就到了。”
“奇了怪了,你平日里穿的那么清凉,怎么今天穿的这么严实?”罗凡背对着六水凡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