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野半蜷在手指动了动。
反正这一层的监控都她给黑了,那么……顾星野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安鹤,眸子闪了闪。
她脑子里快速的计算如果现在她动手的话,有几层的把握能够打得过那个老男人。
……五五开吧,如果钟意和霍钦不偏帮的话。
顾星野正要动手,她就感觉到身后的电梯开了,同时,她很熟悉的带笑的女声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是……沈朝灯。
之前岁月,沈朝灯也算是见惯了那些觊觎她容色的,而她也知道自家小侄女长得很好看,因此,她看到安鹤眼中毫不掩饰的火热,也不难理解。
不过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一回事了。
安鹤的确是优秀,但是太老了,配不上她家小侄女顾星野。
“安总,你想要去医院住吗?包食宿的那种?”沈朝灯语中带笑,可是话中的意思,却是实打实的警告,“把你那些心思收起来,我家小星野不是你以前玩的那些。”
“我哪敢呀。”安鹤有些无奈的应道。
他倒是挺想的,可是,他偶尔可以披一下衣冠做一下禽兽,但是,他的确不是老畜生。
不说就是顾星野的身后是庞大的理南顾氏,就单单是她那张很明显还没有成年的脸,他就不能下得去手。
说真的,她的年纪太小了。
若是她年纪再大一些,就是她身后有顾氏,他也不是不能争一争。
毕竟,他是真的喜欢顾星野的那张脸。
看沈朝灯依旧警惕的表情,再看顾星野那张似高山之巅终年不化的冰雪一般始终清冷疏离的脸,安鹤说没有一丝挫败是假的。
好歹,他也一表堂堂,不差什么好吗?
安鹤无奈的对着沈朝灯和顾星野道,“我没想做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要做什么的话,你以为你还能够好好的站在这里?”沈朝灯依旧笑眯眯的,半真半假的道。
诚然,她们不可能真的把安鹤揍进医院,但是像是陆子谦一样,被套套麻袋,倒是有可能的。
顾星野看沈朝灯来了,也就歇了她掏钱送安鹤去医院住免费病房的心思不错,。可是,她看这些人这么多废话,本就不多的耐心瞬间告罄了。
“你们聊,我下午有课,先走了。”说着,路过沈朝灯身边时,又加了一句,“这次,眼光挺好的,这人不错不过,以后遇到这种问题,请去监控室自己弄好吗?我很忙的 ”
沈朝灯翻了一个白眼。
顾星野说的“这人”指的是霍钦,沈朝灯听得很明白,霍钦也听的很明白。
但是……岂止是不错,分明是很好。
霍钦很好,她很喜欢。
而且,最重要的是,什么叫做这次的眼光挺好的?
除了陆子谦那次,她的眼光一向都挺好的好吗?
“快滚你的吧,真讨厌你。”沈朝灯没好气的佯怒道,可是在提到霍钦时,脸上带上很明显的笑——跟刚才对着安鹤打机锋时临到走时脸上挂着的那种像是假面一样的笑不同。
“撒狗粮什么的才讨厌。”顾星野回敬了一句,就要上电梯,但是,临到走时,她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我记得你过几天才要回会理对吧?有没有兴趣在我们学校运动会上来给我客串一下家长?”顾星野道,“顾四那天有事,我家老头他们也走不开。”
“行吧,崽崽,等爸爸来爱你。”沈朝灯揉了揉顾星野的发顶,这次,即使发型被沈朝灯那货恶意揉乱,顾星野也乖乖的受了。
沈朝灯看顾星野做出的一副小白兔样子,哑然,一时间,就连刚刚顾星野因为顾星野的话,她想起顾星野爸妈——顾兰亭二哥和二嫂、她沈朝灯的堂兄和堂嫂时心中生出的酸涩都浅淡了几分。
“你也就在有求于人的时候乖一些了。”沈朝灯又趁机多搜了几下,把顾星野的头发彻底揉乱,然后嗔怒道,“赶紧走赶紧走,看见你就烦。”
顾星野听话的进了电梯。
目睹这一切的钟意一脸的懵逼,等到顾星野离开之后,他望向沈朝灯,挂了一脸的“卧槽”。
“卧槽,小沈总,你可真牛逼,都能在那位祖宗头上动土。”钟意一脸的震惊。
沈朝灯和顾星野一个看着温和有礼,一个看着清冷矜贵,但是,两个人却都不是什么温柔的人,甚至,他们的性格都和温柔那两个字搭不上一丁点关系。她们两个人都是那种不服就干的性格,而钟意在与这两个人初初相逢时,都因为手贱,或者嘴贱——上手调戏过沈朝灯,口头调侃顾星野——,然后被那两个人揍过。
至于结果么……他打不过沈朝灯,被好好的修理了一遍,而他打得过顾星野,然后……他就被沈朝灯和顾兰亭联手教训了。
因此,对于顾星野和沈朝灯,钟意反而更害怕他打不过的顾星野一些。
并且,顾星野的性格……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反正那种人对于危险的直觉,让他并不怎么想跟顾星野这位大小姐打交道。
沈朝灯也知道钟意自从被她和顾兰亭教训过之后,就对顾星野敬而远之了。她听见钟意的调侃,眯着眼睛笑,跟个狐狸一样,“在顾星野那祖宗头上动土怎么了?反正顾星野打不过我,顾兰亭也不是我的对手。”她就更不能对她自己动手了。
“……”行吧,身为一个战五渣,是我的错。
钟意被噎了一下,可是没办法反驳。
沈朝灯走过去,打量了一下看她走过去,他们三个下意识的堵的严严实实的男卫生间的方向,噗嗤笑了一下,“好啦好啦,我又不进去。”
霍钦看沈朝灯走过来,下意识的伸手去够沈朝灯的手,沈朝灯笑眯眯的把手递过去。
钟意啧了一声,别过眼去。
“……”屠狗啊简直,没眼看没眼看。
沈朝灯握紧了霍钦的手,抬眼瞥了一眼西装革履,但是脖子上很明显的少了领带的安鹤,再看钟意和自家霍钦同样空荡荡的脖子,调侃道,“钟意和霍钦胡闹也挺理解的,只是安总,我没想到你也这么会玩。”
安鹤难得的有些窘迫。他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