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站起来之后依旧一言不发,步履蹒跚的跟这小于离开。
老爷子颓然的靠在身后,手中的拐杖晃动的厉害。
曾经威风八面,战场人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君,在岁月的洗礼下,已经垂垂老矣。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傅景琛沉默,傅云山对着自己身边另外人吩咐,“仔细去查一下傅云礼最近的情况,还有傅毅南,我要知道最新审问结果。”
傅毅南的事情,让所有傅家的人都措手不及。
其中也包括傅云山。
哪怕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清楚,为什么那样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人,那样一个清风霁月的人,怎么就会对自己儿子儿媳下手。
“老三,你是觉得,这件事跟老大有关系?”
老爷子缓和了一下情绪,他身边最亲近的人被人买通,那就说明是傅家内部的人出了矛盾。
只……
刚刚出一个傅毅南,大家本以为那件事情到此为止,如今看来,怕是才刚刚开始。
只是……
老大那样一个铁面无私的人,真的也会做这种事儿?
老爷子不敢多想。
“我从不怀疑自己兄弟,我只相信证据。”
傅云山淡淡开口,许是因为这件事跟管家有关,傅云山对老爷子还是有些生气的。
要不是管家引狼入室,夏夏那孩子就不会出事,他儿子也不会这么不冷静。
傅云山起身拍了一下傅景琛的肩膀,“我已经让严查附近监控,封锁消息并且全面盘查所有过往车辆和行人,你放心,就算拼了这条老命,爸爸也会帮你把你媳妇和你孩子找出来。”
傅景琛一直强撑的神色,并未因这话有丝毫松动。
他看着傅元山,露出一抹苦涩,“谢谢爸。”
“傻不傻,跟我说这些。”
之后,傅云山又交代了两句,随即便去了保安局。
傅景琛打了几个电话,也迈出步伐。
老爷子则是转身,问了管家关押的房间,决定从这里突破……
一时间,傅家所有人电话不停,不管是黑白两道还是那些看不到的灰色地带,更甚至是君中高层,都在紧锣密鼓的帮助傅家老爷子寻找孙媳妇。
盛夏是被饿醒的。
她睁开眼睛,看着灰白色调的房间,瞳孔猛的一缩。
这个色调,这个风格……
大脑中,突然就浮现出一个人的人影来。
盛夏起身,顾不得查看周遭环境,强行压下心中震惊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衣服还是之前穿的,没什么异常。
她将手放在肚子上,感受了一会儿,发现宝宝时不时还会给她个回应,心中的担忧这才散去了一些。
经过这个插曲,盛夏方才闪过惊涛骇浪的心,也稍微平复了一些。
房间和宽,床也非常柔软。
入目可及的,全都是灰白色调的装饰。
窗帘是厚重的灰色。
床单,被套,衣柜,无一不是灰黑色。
除了四面的墙壁是白色的之外,基本没有办法在这个屋子里边找到其他颜色。
是他回来了。
看样子,不但回来,还在他们未曾发现的地方,继承了家业。
盛夏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和懊悔。
心想,老天爷还真是会玩她,既然让她戴着记忆重生,为何还要悄无声息的改变所有人的轨迹?
让她明明知道会发生却无法改变,这不是逗她玩么?
她的手机已经不在了,脖子上那条傅景琛装了定位的项链也不知所踪。
不过目前来看,她是安全的。
盛夏觉得脑袋有点晕,索性直接靠了回去,仔细回想一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管家。
当时因为担心爷爷,加上怀孕之后有些力不从心,还有傅毅南的落网都让她失了以往的戒心,还以为家中那个毒瘤已经清除,这段时间过的日子舒心舒适,这才让她彻底放松了警惕。
说到底,她虽两世为人,却也只是一个有着血肉之躯的普通人而已,哪里能面面俱到,什么都想得通。
又如何能够想到,在君区大院的老宅,还出了内奸。
更是心思单纯的以为盛以沫去监狱里边改造几年就会真的变好。
盛夏揉着眉心,只觉自己真是单纯的可怕。
还真信了监狱可以改造人这话,却忘了,傅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个人的心若是黑了,再怎么改造也是无用。
她怎么就偏偏对盛以沫这人失了戒心?
盛夏转念又想,其实就算她对盛以沫有了戒心,只怕这个结果还是改不掉的。
因为她不可能想到盛以沫手中会有迷--药。
也没想到盛以沫刚刚出狱就会与那人有了联系,更没想到,全家人都很信任,她一直当成长辈关爱的管家云叔,会与那些人里应外合,给她下这么大个套。
“唔,命中注定遭此一劫呢。”
“几年不见,你心态倒是比以前好了很多。”
盛夏话音刚落,就听到门被从外边打开,一穿着黑衣黑裤休闲装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
正是陈梓逸。
因为心中有了想法,再见到也没有很惊讶,或许是盛夏心中早就知道两人终有一天还会再见,便也没有多余的感觉。
只是……她唯一没想到的是,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盛夏看着陈梓逸,“几年不见,你倒是越发人模狗样了。”
陈梓逸一愣,怎么也没想到盛夏口中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他也只是一瞬间的愣神,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神色,“那你有没有后悔当年甩了我?”
说话间,陈梓逸已经靠近。
盛夏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说实话,是帅的。
陈梓逸属于那种年少阳光,长大也没长残的类型。
且,或许是因为接手了那个组织的缘故,如今整个人身上都带着一种淡淡的邪气,反而让他比年少时更加引人注目。
抛开他的身份不管,要是走在大街上,也定是会让小姑娘为之侧目,尖叫的类型、
盛夏抬手,一巴掌把他推开。
“没有。”
盛夏力气不大,并没有把人推开。
陈梓逸的身子又靠近了一分。
“你看,如今我也长大人模狗样了,还很有钱,你喜欢的外貌,地位,金钱我都有了,你是不是可以考虑踹了傅景琛,跟我重新开始。”
盛夏眉眼微抬,懒得理他。
陈梓逸好像上瘾了,“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当年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把我的真心狠狠践踏,盛夏,几年过去,我已经变成了你喜欢的模样,你为什么还是对我冷冰冰的。”
他的气息靠得太近了。
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嗜血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阴柔气息,跟盛夏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盛夏全身汗毛竖起,只觉得这人的靠近让她全身难受。
因他说的话,胃里更是忍不住翻涌起来,十分难受。
知道他如今功夫不错,盛夏也懒得浪费力气,测开脸,冷哼一声,“别说的这么楚楚可怜,当年你不也和盛以沫,李倩那些人有一腿,自己脚踏几条船,还妄想我对你忠贞不二?陈梓逸,你脑子没坏吧?”
陈梓逸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一声直起身在床边坐下。
“原来你都知道啊。”
盛夏翻了个白眼,“你睡过哪些女人,我闭着眼睛都能数出来。”
陈梓逸看着盛夏,眼中幽光闪烁。
他问,“所以,你跟我分手,是因为花心?”
盛夏点头,之后又摇头,诚实道,“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精虫上脑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混蛋,我也不列外,当然,跟你分手,除了因为你花心之外,还因为我遇到了生命中最好的人,自然就不能跟你纠缠不清了。”
陈梓逸听着前半句,嘴角一勾就要笑出来,听到后半句之后,脸色突变,恨不得一把捏死盛夏。
这些年,他不止一次问自己,盛夏对于他来说,到底是什么?
想了很久才得到一个答案,无非是第一个敢跟他说分手的女人罢了。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那种侮辱。
高中时,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连去个网吧吃个肉都需要省吃俭用的人。
他对游戏,网络这方面尤为热衷,也十分擅长。
却偏偏因为那个出生,害得他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还处处受人限制被人看不起。
他是阴郁的。
是厌恶世人的。
在那些人鄙视他的出生,嫌弃他的成绩,厌恶他这个人,被无数人当着戳脊梁骨,背着说坏话时,他就恨死了这个世界,恨死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他觉得,孤独是一种境界,没有人了解他心中所想。
学习好能代表一切么?
当然不能,这不,他如今的成就,多少成绩好的人能达到?
而盛夏……
就是一朵高岭之花。
初见,她是南强高中所有人心目中的女神。
成绩好,长得好,家世好。
上天对她似乎尤为偏爱,把什么最好的都给了她。
所以,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很想看看,这朵高岭之花在他身下承欢是什么样子。
于是,便有了后边的一切。
和盛以沫合作,让盛以沫介绍两人认识。
他混迹网络多年,加之他早年经历,对很多事情都比盛夏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