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听仪器对面,秦风似乎已经失去了当忍者的耐心。
“我们可以很开心的,为什么一定要忍!”秦风充满愤怒的咆哮道:“你如果真的爱我,那就不要让我再忍了。”
许琳哭了,哭声透过窃听仪器,响彻了整辆面包车。
聂东激动了。
余学军还俗了。
因为……他们从哭声中听出了妥协,也意味着床……不对,应该是男女爱情深入交流的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刘梦紧紧攥着拳头。
她怒了!
男人都是这样,当证明不了爱情时,便会质问爱情,把责难全部推到女孩身上。
刘梦恨不能立刻冲过去,赏给秦风一套夺命连环腿。
气愤归气愤,刘梦也在拼命给许琳加油。
好姐妹,你一定要坚持住,要为我们广大女性争口气啊!
你既然想出了这个绝妙的方法,那就绝不能半途而废。
你要成为榜样,成为标杆!
你无需害怕。
秦风若敢乱来,我一定立马赶到,救你于水生火热之中。
刘梦格外专注地看着窃听仪器,她已经不是在窃听,而是在扮演一个审判者,审判男人以爱情名义肆意索取的罪恶!
面包车内静谧无比,似乎一切都是那么安宁,只可深沉中透着迫切的喘息声,暴露了男人在人性上的某种缺失。
余学军又去拨弄窃听仪器的音量开关。
聂东递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只不过音量开关已经调到了最大,二人脸上都有一丝失望之色。
沉默了一会儿,许琳柔弱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你忍到现在,承受了很多痛苦,可是……”她陡然拔高了语调:“我又何尝不痛苦!”
余学军眼睛变红了,聂东的眼睛更是红的发烫。
二人心中同时发出了一声狼嚎。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啊!
刘梦无力的松开了拳头,神色之中显出一股浓郁的哀伤。
姐妹,你忍这么一会儿就痛苦,你可知我忍了多少青葱岁月,我的苦谁知道?又有谁愿意为我排忧解难?
也许……我错了,没人要的我,有何资格批判你们?
想到这里,刘梦已经无法面对别人即将上演的快乐。
刚要打开车门,窃听仪器里再次响起许琳的声音:“秦风,如果你真忍不了,我愿意陪你一起放弃,将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
“好姑娘啊!”聂东真诚的感叹一声,身子微微前倾,往窃听仪器的位置又近了一些。
“确实是个好女人!”余学军十分直接,他已经用女人作为许琳的进阶称谓。
刘梦用力推开车门,双手紧紧捂住了耳朵,似乎随时都会听到一些令她饱受煎熬的东西。
“秦风,每个人的忍耐都有极限,而你为国家付出够多了,即使现在退出,你也不算逃兵。”许琳深情款款道:“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一个英雄。”
刘梦身体僵住了,只听‘砰’的一声,车门关上,她又回到了车里。
聂东和余学军面面相窥,他们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想偏了。
尼玛……裤子都要脱了,你给我玩反转?
秦风慷慨激昂的声音击碎了车里两头狼的最后幻想。
“我为国家负过伤,流过血,我隐姓埋名见不得光,却在无数个黑夜中,为国家奔波劳碌,无论前面的路有多么艰辛,我都立志为国家的安定稳固奋勇向前。”
许琳又哭了,哭声中带着怜惜:“没有人能否定你的功绩,可你也是个人,你想好好去爱,你想有个家,这都不是错!”
听到这里,刘梦愣了好一会儿才道:“他们是国外的间谍,还是国内的特工?”
爱情剧变成了谍战剧,让人实在反应不过来。
余学军深吸一口气,瞬间从狼人变回了人民公仆,一脸严肃的沉声道:“事态复杂了,需要立刻向上级汇报。”
聂东翻了个白眼,墙角没听成已经令他很不开心了,余学军竟然当着他的面说要向上级汇报,他忍不住说道:“小余,你对老师我很有意见啊!”
余学军尴尬的咳了一声,冷汗刷刷的往外冒。
聂东是余学军的恩师,也是他的上级,上级就在旁边,还要你汇报个毛线?
还是说你余学军认为聂东不靠谱,打算向其他的上级汇报。
情商是个好东西。
余学军是真心没有。
刘梦提起了精神,她装窃听器是为了破大案,现在大案就在眼前,她已经把‘忍不忍的事情’全抛到了脑后,跃跃欲试道:“老师,要不要先把他们控制起来。”
下一刻,刘梦就打消了把人控制起来的想法。
因为秦风说道:“许琳,我立刻去写退出申请,相信念在我往日的功劳,京都那里不会为难我……从今往后,我就不是国安外勤组的人了。”
京都,国安外勤组……
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基本可以确定秦风是国内特工人员。
面包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却很快又有些压抑。
刘梦小声道:“窃听器还是早点回收为好。”
警察监听国家特工,这种行为已经不能算是越权了,简直就是非法篡得国家机密,后果相当的严重。
余学军说道:“秦风应该是奉命打进于默笙的黑恶集团。”他斟酌了一下,情商依旧处于失联状态:“窃听器先不要撤,我们如果能掌握他的情况,说不定能给予配合。”
刘梦瞪大眼睛,用敬畏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师兄。
拜托,国安插手的事情,轮得到我们警察管吗?
师兄求你别太膨胀了!
师妹我承受不起!
呵呵,男人膨胀到一定程度,女人确实会承受不起。
你是女的,如果有个膨胀自大的老公,你确定承受得起?
此处想歪的读者,继续和作者一起去面壁思过……
刘梦大声抗议道:“这事就到此为止,我们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不然等着国安请喝茶吗?”说完,她一脸求助的望向了聂东。
余学军的脑回路太过蜿蜒曲折了,对于他什么时候才能转回来,刘梦是毫无信心。
聂东摸着下巴,过了半晌,老色狼不知为何突然笑了一声,说道:“有意思的小子,我们又要见面了。”
刘梦见聂东弯腰下车,连忙问道:“老师,你要干什么?”
“去见那个小子。”聂东嘿嘿笑道:“我要和他好好聊一下为国效力的事情。”
刘梦傻眼了。
监听仪器里,秦风似乎想要从国安特工的身份中解脱出来,聂东却要去和他聊为国效力,这不是摆明在告诉对方,我刚才一直在监听你。
刘梦苦笑道:“老师,你想喝国安的茶?”
聂东舔了下嘴唇,颇为意犹未尽道:“喝过几次,味道还真是不错……”
刘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