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
一心痴,
痴怨二地遥,
遥分我俩三四月,
月夜愁思度五更,
更如身受六月雪。
雪飘冰泪
泪滴信纸七八字
字述重九独登高
高处清寒
寒风十缕传百怨
怨言千万恨地悬。
……
——笔者
二十一、古蜀邛崃
亲眼观望过乐山大佛的雄壮,亲身体会“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的乐趣之后。何东华与陈雨两个人再悠哉悠哉地游荡到大景区的北门,坐上回乐山市区的中巴车,再从乐山转车直达一座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成都十大环境优美名城市——
邛崃。相传这城市山美水秀,充满文化气息。更是汉代才女卓文君的故里。
这里,最吸引何东华的是这城市的文化底韵浓厚,吸引陈雨的是天台山森林公园。当车缓慢进去邛崃境内时,何东华不由自主地低吟着:“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道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曲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君怨。”
陈雨听得入神,待何东华吟毕,说:“华哥,这首词这么有趣,这么哀怨,叫什么名字?”
“在汉代,在这座美丽的城市里,有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叫卓文君。这是她最出名的一首《怨郎诗》。”何东华顺着车程,向陈雨讲述了卓文君如何从一位富商才女,从未上花轿先守寡,再一意与中年不得志司马相如相恋但又受到父亲阻挠而双双私奔。私奔到成都靠卖酒为生。后来司马相如士途得意,用藏尾诗暗示自己的变心。最后是卓文君用这一首《怨郎诗》挽回了郎君的心,随夫到了长安城的故事。最后,还特别向陈雨提起自己当年那首模仿着却又增加了嵌字难度的小诗——《想你》。
虽然卓文君的故事千古留传,家喻户晓。陈雨却首次听得这么完整,加上何东华绘声绘色、妙语连珠。让陈雨听得津津有味。甚至也为这个汉代才女大感不平。叹道:“这男人很薄情,这女人很利害!”何东华接着说:“他还不算薄情啦,最后还有把她接到长安啊。”
陈雨说:“这么有才的女人,男人若抛弃了是他的愚蠢。这也是所谓的红颜薄命吧。”
闲聊中很快就到汽车终点站。两个人通过出租车司机介绍,来到位于金宝街凯祥大酒店已是晚上八点多了。一整天来的登山游览和车途颠跛,使陈雨疲惫得早想有一张床可以好好躺一躺,甚至连晚餐都不想要了。可是酒店服务员却无情地地告诉他们一个事实:今天客满,现在本酒店只剩下一间双人房了。这样的消息让陈雨大跌了本来不用佩戴的眼镜。娇声嗔道:“怎么可能,这家酒店有那么优惠吗?这么快就住满了?我很难相信。”
酒店女服务倒是很“懂事”地说:“你们不是情侣度假吗?住一间房不是更好。”这一句超级雷语一时把陈雨劈得满脸通红。只见她不再言语,转身走向大堂沙发上一躺,浑身无力地半倒在沙发上。何东华跟了上去,看了看陈雨一眼,她双眼微闭,似乎甚是劳累。何东华轻声问道:“喂,怎么说?想另找酒店还是……?”
陈雨以极低的声音说:“我不知道啊。如果……如果别的酒店也住满怎么办?再说……再说也不知道……”陈雨此时把音量控制到几乎只是她自己才听得到,“也不知道这里的房间冷不冷?”
此刻何东华就算是木头人也会明白她的意思。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与一个曾对自己表白过的男人,走南闯北,历经大半个中国一路相随。虽说是散散心,看看景点,其实她的心应该早已赋予。现在,来到这特殊一刻,她也只能这样把自己置之事外,要看看何东华如何决定今晚的住宿问题。
“我有三个选择供你参考:第一种是连夜找车子回成都;”陈雨一听,说:“切,现在都几点了,回到成都都是下半夜了。再说,刚到这里,还没有游玩,就回成都,你真会开玩笑。”
“第二种,据的士司机说,这家是全邛崃市最高档次的酒店,要不我们只能将就找一间人气比较少的,就有足够的房间住。”陈雨仍然眼也不睁地说:“接着说。”
“第三种,就是我今晚吃亏一点,当你的贴身保镖。”陈雨听后不是面色淡然说:“你想得美!有没有第四种?”
何东华想了想说:“有啊,就是我住房间,你在这沙发上睡。”
陈雨那圆圆的双眼一睁,闪出兴奋的光芒说:“这个办法好!那你赶紧去办理房间手续,然后把房间门卡给我,你就在这里睡。”
何东华一听,知道她同意入住这一酒店,那就好办了。自己才不可能在这里睡沙发,再说酒店也不会同意的。在街上或者附近随便找一宾馆入住也一样,于是要了陈雨的身份证,很快就办理了她的入住手续。因为陈雨想要先好好休息一下,暂时不想任何活动,包括晚餐。何东华也就安顿了她入住之后,自己也不急于寻找宾馆,于是与陈雨约好晚一些再一起吃夜宵,然后就独自到闹市里闲逛。
邛崃,毕竟是文化名城,夜灯下的城区更显柔情气息。主打的灯光是浅绿色的,既有活力,又显得柔和。这一点,与其他霓虹满目的大都市截然不同。没有紧迫感,反而有一些故乡亲人怀抱里的温馨。绿色的灯光把路边的小树烘托得更具诗情画意。悠悠荡荡何东华来到城市最中心的一座写着“邛崃”的亭子坐下,吹着这徐徐夜风,倒是不觉疲惫。心想这陈雨真不是来旅游的,错过了景色,几乎是白到此城一游。
独自逛街的主要目的是——购买邛崃特产。出差全国各地的何东华,最大的福份就是品尝全国各地土特产。此时又未进晚餐,一个人的时候,脚步才是自己的。叫的出租车,三弯九转来到一家土特产店。进门一看,全松茶、油烫鸭子、土黄牛牛肉、文君酒、手抓牦牛排……琳琅满目的地方特产让双眼应接不暇,倍觉新鲜。店主一见顾客进门,立刻向他介绍了本店的物品最具特色的方面:就是地方风格更为浓郁,不像某些地方特产,例如核桃,新疆有、西安也有。而文君酒、油烫鸭子则是本城独有,他乡难觅。饥肠辘辘的何东华像非洲难民一样,单是文君酒就买了四瓶,可能是以为喝多了就能像卓文君那般才华横溢,千古留芳。加上牛肉、茶叶、油鸭等,一结算花了他六百多块大洋。
何东华一看时间,22:30分,还早。看到对边路边大排档口热火朝天,才真正体会到“红布袋”原来也会唱空城计。坐下之后,要了两厅啤酒,炒了一盘香辣辣的跳跳蛙,撕开一袋油烫鸭……一个人自由在于随时可以不顾形象地肆意暴食起来,这种街头独酌,不失是一种乐趣。
当饿狼扫餐桌过半时,陈雨打来了电话。“喂,挨踢的,你住哪里?我今晚很奇怪,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根本没办法休息。现在冲凉好了,不想出去。你能帮我买份夜宵过来吗?”
“你想吃什么?我这里只有美酒和啤酒、牛肉、鸭肉还有田鸡肉。”
陈雨听到电话另一头的喧哗声,略为意外,“你丢下我自己跑去上酒楼呀?”
何东华:“是呀!谁让你把我踢出房间,让我流落街头。嘿嘿,想要帮你送夜宵,要等我吃饱了喝足了再看心情。估计要半小时以后的事情啦。”
“那随便你,反正超过半小时的话,你别想让我开门,你的行李拿不了,今晚真的要路边树下卷睡一团!”陈雨也不甘吃亏,立刻以何东华放在她房间地行李来了一个反被动。
当陈雨开了房门一看,无法相信眼前一幕:一脸闲笑的何东华,一串六听的百威啤酒、双手提着大大小小五袋食品、一盒快餐盒。不可思议地大呼一声:“你跑去抢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