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流转,带走寒冬的冷冽,却并没有让人心情有多畅快。
大魏城破国亡,这个消息在任何一个国度的大街小巷上传来传去,几乎是闻者都忍不住想要感叹一番,毕竟当初大魏国可是差点就称霸了整个天龙大陆,要不是后来背地里屠杀黑龙王,要不然也不会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要我说啊,这大魏国亡国的事情是迟早的,连对他们立下赫赫战功的黑龙王都能随意坑害,这种国度留着也只能是祸害苍生黎民,死的好啊!”
“对啊,当初我可是听说整个黑鳞军上上下下数百人,那是尸骨无存,到处都是一片尸山血海,十龙将身受重伤至今下落不明,这都是拜那个九千岁所赐,他是死得应该啊!”
客栈人来人往的说道着当初发生在大魏国的事情,对于大魏国的灭亡几乎没有任何人有什么其他的意见,然而当事人却要比这些旁观者来得都要淡定。
秦流儿就在这家客栈里面听着这些人议论纷纷,也只有在他们说到黑鳞军的说话脸上表情才出现了一丝丝的变化,当初的事情他却是有悔恨,要不是因为他功高盖主惹上麻烦,黑鳞军那么多的将士怎么可能落得这么个下场。
“不是你的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墨月放下碗筷悄无声息的握住了秦流儿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温暖他充满湿汗的手,无声拍了拍。
秦流儿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当初的事情虽然跟他有原因,但是他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就算是没有自己这件事情,黑鳞军的功劳也太大了,最后被大魏国觊觎灭亡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哼!要我说啊,就这个夏国也不是什么好角色,能够说服黑龙王手下的副将为他们所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坐享其成,我看他们那个国君可是很有心机啊!”
秦双听着他们说来说去的也忍不住上前凑了过去跟着议论了两句,要说这个事情,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果不其然,秦双一番话就把事情给点到了关键的点子上面来,众人议论的话题从大魏国慢慢转移到了夏国上面来,秦流儿也获得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
夏国国君夏成瑞年龄四十有三,修为在武皇巅峰停驻了将近数十年,对大魏国本就忌惮不已,又有了秦流儿这么一个将军如虎添翼,自然是嫉妒得紧,这才派了不少人去游说黑龙王身边的那些个神将,最后也就只有副将被说通了,但是就十年前的效果来看,这么一个副将的背叛,对于黑龙王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灭顶的打击。
“呵呵,他们倒是看得起那个叛徒。”
秦流儿放下手中的茶杯冷笑,十年前的那场战打得确实是艰辛,可却也不是因为他一个小小的副将能够左右的,当时他确实是有些痛心,不过也就仅限于此而已。
“看来你没有骗我们。”秦流儿看着对面被封了全身的筋脉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坐着的钟离愁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说道:“你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从小就被抱进皇室,陪着如今的国君长大,你们两个之间关系非常亲密,要让我相信你背叛自己从小到大都尊敬守护的人,说实话我对你持有非常大的怀疑。”
这几天从灵溪镇前往夏国的一路上,秦流儿从来没有放弃在钟离愁身上探取一些有用的信息,可却从来没什么众人口中之外的任何有用的关键信息,所以他对这个钟离愁的诸多行为表示非常的疑惑。
“你该不会是故意引着我们去夏国好让你们提前设好的陷阱给一网打尽吧?”
秦流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桌面上,就好像是敲在了钟离愁的心上一样,他额头上冷汗涔涔却强自镇定的笑了笑:“黑龙王还真的是有些多虑了,我只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再说我这个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你的手上,我能拿自己的性命跟你开玩笑?你觉得我有这么傻吗?”
秦流儿不说话只是瞧着对方,眼神不带任何的感情仿佛是在看一个死物一样,良久才转过头看了眼正在吃饭的墨月。
“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了,玄力还是没有办法凝聚?”
“不行。”
墨月摇头,她自己倒是没有多大的沮丧,从留下来的那一刻她就基本上做好了要死的准备,如今只是玄力没有办法凝聚起来而已,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特别好的一个结果了。
秦流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眉头始终都紧皱着,墨月没有多劝什么,对秦流儿她是了解一点的,只要自己一天没有好他就一天不会放心,有的时候秦流儿就是对他们这些当属下的太过于上心了。
自那天客栈之后,秦流儿一行人一直往北行走了五天左右的时间才终于到达了夏国。
夏国和土地广袤的大魏国相比就要贫瘠得多,经济也不是十分的景气,街上来来往往叫嚣着买东西的人也不多只有零星几个,这种巨大的落差让秦流儿皱了皱眉,这还是他数十年从军生涯中头一次来到这个只听说过的国度。
“怎么样,是不是和你想像中的夏国差别很大?”
钟离愁把秦流儿的表情都收归眼底冷嘲说道:“跟你们那些从小就生活在富饶地方的人比不得,这里的人哪怕每天从早到晚的劳作都没有办法像你们那最贫穷的人那样生活。”
秦流儿没有说什么,他心肠本来就不是那么的软,对于每一个地方的人是什么样的生活方式他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想,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生活得好不好都是由他们自己来决定的。
“都走开!让开!马受惊了!马受惊了!”
刚进城门没多久,街道上就传来了男人的惊叫还有马屁的嘶吼和鸣叫,秦流儿看着一匹黑棕色的马像疯了一样到处乱撞,担心它这样会伤到人,朝秦双抬了抬下巴,对方立马会意上前一踩一拉就把受惊的马匹给轻松控制住了。
“这位兄弟,下次这么危险的事情可不要再发生了啊。”
秦双把牵马的绳子交托到了追着马儿跑的男人手上就转身,却看见自家叔叔那张带着杀气的脸,当即察觉到什么似的立马转身,堪堪避开朝他腹部捅过来的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