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时言溪说挽留的话,害怕看到时言溪的眼泪,怕他会因为这些话话语软下心来。
可他很想进去,他想知道时言溪的病是个什么情况,想知道时言溪现在是不是平安。
时永瑢站在门口,内心一直做思想斗争,最后还是推开了病房门。
他无法做到不见时言溪一面就离开,无法做到明知时言溪发高烧昏迷不醒置之不理。
时言溪走进病房,看到时言溪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时言溪并没有醒着。
时永瑢缓缓走到病床前,望着时言溪苍白的脸色眼眶发红。
时永瑢拉了旁边的椅子,坐到时言溪身旁,双手紧紧握住时言溪的手掌。
不知时言溪是不是因为感受到他的存在,刚才一直在安静睡觉,突然好不征兆的呓语起来。
因为声音很小,时言溪附身趴在时言溪前方的,离时言溪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
听清时言溪的呓语内容后,时永瑢眼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落在时言溪身上。
时言溪一直念时永瑢的名字,求他快些出现不要躲着不见她。
还恳求道哪怕时永瑢不出现,只要给她一点消息就好。
只要让她知道他现在是安全的就好,她不一定非要见到他。
面对时言溪如此的深情,时永瑢很心疼。这个傻女人一心只想他好,从来不思考自己是不是委屈。
时永瑢握着时言溪的手紧了紧,抽出右手将藏在口袋里的九思取了出来。
九思原本被时言溪拾起来收好了,时言溪下班以后将九思带回家,放到工作台上将碎片粘连起来。
时永瑢有时言溪家门钥匙,回去拿换洗衣服时路过工作室看到了九思。
静静看了一会,走进工作室将九思带走了。
时永瑢很喜欢时言溪给他设计的这个生日礼物,不光是外形美观,更重要的是设计意图十分用心。
取名也查阅了许多资料,弥补了他对故乡和紫禁城的思念。
单凭这份心意,这个首饰对他而言意义很重。
看到九思摔碎在地上,时永瑢心里并没有表面上这么淡定,心疼的滴血,脸色也变的苍白。
若不是他当初下定决心,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他早就当场后悔了。
时永瑢将九思放到时言溪的手中,将时言溪的手掌合在一起。
看到她并没有秦柏说的那样病重,准备离开。
只是在离开前,这件东西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时永瑢俯下身子在时言溪额头上落下一吻,起身准备离开。
转身走了一步,突然发现他的衣角被人拽住,缓缓闭上了眼睛。
时言溪在时永瑢第一次紧握她双手时就醒过来了,但是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并没有睁开眼睛害怕梦醒。
自从时永瑢向她提出分手以后,时言溪的一直梦到时永瑢,渐渐已经分不开梦境和现实。
为了能在梦中和时永瑢多待一会,时言溪总是不肯醒来。
直到时永瑢将九思放到她手心之后,她才有了感觉。
冰凉的触感不是假的,时永瑢真的出现了。
时言溪睁开眼睛,看到时永瑢背对着她,急忙坐起身子。
这是她昏迷后第一次清醒过来看到时永瑢,不论做什么都不能将时永瑢放走。
若是这次将时永瑢放走,他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她还有好多事情想和时永瑢聊,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时永瑢。
时永瑢害怕听到时言溪的声音心软,用力抽走被时言溪拽住的衣角,加快脚步准备离开。
时言溪见时永瑢要走,急忙掀开被子准备追赶。
可时言溪因为昏迷无法进食,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食物。
虽然打了营养针,身体还是十分虚弱。
脚刚碰到地面,脚下一软,顿时感到一丝无力感,扑通一声坐到地上。
时永听到身后传来倒地的声音,再也狠不下心来。
转身跑到时言溪身边,准备将时言溪扶起来。时言溪看到时永瑢折身回来,并不是真的狠心离开,急忙抱住时永瑢。
等到被时言溪抱紧以后,时永瑢才反应过来他做错了事情。
随即想要推开时言溪,时言溪察觉到时永瑢的意图,更加用力抱紧时永瑢不分手。
时永瑢害怕强行掰开时言溪的手会伤到她,不敢用力。
时言溪看懂时永瑢的这个想法,抱紧时永瑢的手臂环的更紧,一丝缝隙也没留。
“时言溪,你放开我!”
时永瑢知道他不可能凭借自身的力气将时言溪的手臂分开,只能换种方式劝时言溪放手。
时言溪听到这句话,握的更紧。头枕在时永瑢的后背上,痛哭出声。
“我不,永瑢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爱你,我不要放手。”
时言溪哭的撕心裂肺,时永瑢听到以后更加手足无措。
可是想起前几天光圈又出现过一次,这两次光圈出现的速度和频率很快。事出反常,必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他不敢给时言溪希望,因为他也不确定哪件事会触动机关,他会被强制送回到他的时代去。
“我已经不爱你了,放手吧。”时永瑢咬咬牙,冷冷的说。
“不可能,你若是不爱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若不是担心我的伤势,为何会赶过来。”时言溪哭的更厉害,像是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撕心裂肺。
“我赶过来是因为以前的情分,若不是秦柏求我过来,我是不会来的。”
时永瑢深吸一口气,说出更加残忍的话。
“不,你说谎。你若是听从秦柏的话,为何会将九思带过来。九思明明在我家,你不喜欢我为何什么都不拿偏偏带走九思。”
时言溪以前总是晕乎乎的,今天或许是因为太想让时永瑢留下,反应能力高了一个台阶。
面对时言溪的质问,时永瑢不知如何回应。
九思确实是他从时言溪家里拿走的,现在他不论说什么都无法解释,他为何将已经丢掉的九思偷拿回来这个问题。
因为无论说什么慌,都解释不通,他也想不出好的理由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