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迷糊冲着那瘫血跑过去爬上砖头,紧紧的握住微微张口的杨子扬,杨子扬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她哭着喊:“杨子扬、杨子扬、”
杨子扬微微闭上眼睛后,萧伶顿时心慌,很害怕杨子扬就这样一声不响离开自己,她紧紧的抱住杨子扬哭着喊他的名字。
萧伶盯着那盏要命的红灯,很久很久,里面的声音她一直没有听到,脑海响个不停,听不到杨叔叔训斥她。
终于,杨子扬被他们推出来,医生告诉她,“暂时脱离危险期,只是他……”
“什么?”
“造成半身不遂。”
只留下萧伶一个站在门口,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医生说的话。
等她回过神时,杨叔叔不见人了,她在医院找了一圈到没有找到人。
她放弃寻找,只是去看了一眼杨子扬,他还是昏迷中,她四处打听关于怎么治疗半身不遂。
她一直来回奔波,她从朋友口中得知一位医术精湛的老中医,没等她去找到老中医,医生下了又给杨子扬病危通知书,第二次手术需要一笔钱。
她索性借了高利贷。
她去看杨子扬的时候,杨子扬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她把花放在桌子上。
杨子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萧伶。”
萧伶看着他简单应了一下:“嗯。”
杨子扬劝她不要为自己付出这么多,可她不停劝,她说:“只想要你好好的活着。”
“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什么事情没有经过?所以你不要失望,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你。”
杨子扬沉默了,情谊?
可是我喜欢你呀,以前喜欢现在也喜欢,只是你心里一直喜欢于江奕,我懂,这些话自己心里想着,不敢说出来,要不然最后的时光,只有一个人,可是杨子扬不愿让心爱的女孩看着自己受苦。
杨子扬说:“萧伶,没有必要了。”
看他深情,她知道杨子扬的想法,她也不必再避讳什么,隐瞒什么,对她说:“那我和你一起走。”
杨子扬皱眉,不说话,萧伶不知道是他疼得皱眉,还是因为说的那些话而皱眉。
最后,他说:“我要休息了。”
萧伶和他道别后,离开了医院去花海,她一直寻找杨叔叔,想不到杨叔叔自己找上门来。
杨叔叔蹲在花店,手掌血淋淋,杨叔叔紧紧的握住手掌,见萧伶下车后,立马冲她扑过来。
杨叔叔抢着萧伶的包,嘴里不停翻着,“给我钱。”,他找不到把包里所以东西都倒出来。
他像一条恶犬趴在地上找钱,萧伶异常冷漠看着他,时不时冷笑一声。
杨叔叔急了捉住她的领口,她的领口被血染红,他怒吼着:“你TM钱呢?”
萧伶冷言,“没钱。”,她还算了解杨叔叔,知道如果自己身上有钱,她一定会夺走,那是她借了高利贷,杨子扬的费用。
她不敢摸口袋,自己与他对视,也眼睛都没眨一下。
两人怒视。
直到,杨叔叔说了一句话很伤人的话,她想不到杨叔叔居然说出口,她以为杨叔叔是这样想的,但是不会说出口,难道在他眼里萧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你不是陪于江奕睡了这么多年,怎么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分手费呢?陪睡费呢?嗯?去那了?”
她一把揪开他的手,甩开,怒斥:“我尊敬你的长辈,但是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知不知道你亲生推杨子扬下楼,造成他半身不遂,你已经涉及故意伤害罪,你是要坐牢的。”
她只是说的狠,表情狠,却没有想到杨叔叔更是让人痛恨:“你TM的还想要老子坐牢,我儿子为了你坐牢,现在还想要老子坐牢,又不是看在他面子上,老子打死你。不知好歹的东西,你和父亲一样。”
他又冲过去,和萧伶胡搅蛮缠:“你再不给老子,老子命的没了,快给我。”
萧伶不想在大街上遇上耍横,她瞥了一眼他的手,左手像是被人砍断一根尾指,好不容易被止住的血,又因为刚才再次血流不止,她实在看不下去,取出卡说:“如果你想杨子扬死尽管拿去。”
早在卡显出原形时,杨叔叔把卡夺走,萧伶见他要跑时,说了那句话,她以为杨叔叔不会拿走,但是他还是拿着卡走了。
杨叔叔没有犹豫直接把卡拿走,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下,萧伶以为杨叔叔还有一些良知,杨叔叔确定不是人,问了一句:“密码。”
他不关心儿子,只关心钱,这些年来杨子扬的委屈她是有目共睹的。
萧伶冷笑一声,她知道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还是把密码告诉他了:“杨子扬的生日。”
随后杨叔叔走了,把救命的钱拿走了,他像是没有来过一样,萧伶走过去,把东西装进包里,去花海里跑了一圈,随后倒在花丛中。
望着星空,半响才说道:“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杨子扬,边怕,边怕。”
她嘴里念叨边怕,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送给风听。
她恨杨叔叔为什么怎么狠心,输了杨子扬所有家产,还好剩下一片花海。
那群人又来了,萧伶被打个半死,她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打电话给于江奕。
她还真是可耻,可笑,不知羞耻,她把自己当成妓女,把于江奕当成什么嫖客还是提款机。
于江奕接了电话,但是两人没有说话,气氛很安静很尴尬。
半响。
她简单的向于江奕复述一下他之前对她的承诺后,然后很惨淡的问出口,眼眶却红润了:“于江奕你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很显然于江奕想到没想答应了:“算!”
她声音哽咽着不知羞耻说着那些话:“你说过,我可以陪你睡、多少钱?”
她再次真的没忍住,声音哽咽,有些听不清,音节去牙缝蹦出来,她当时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后悔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萧伶、”于江奕冷冽喊出口,最后在她哭声中,他又说道:“你混蛋。”
她一只手捂住嘴巴,让自己的口腔小声点,可是她真的没忍住,羞耻感袭上脸颊,哭着问,“来不来?”
她的声音很沙,有些听不出她在说什么,于江奕直接挂掉了电话,没过她回复。
于江奕一定恨死自己。
她拖着身体回家,洗掉身体的药水味,穿着浴袍,上了二楼,在杨子扬房间看了一下。
她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听到脚步声后,她站起来,准备去看时,那人突然在她前面。
她以为于江奕不会来,他来了,她想抱住他,把这些天的委屈说过她听。
于江奕站在门口看着她,递卡给她,说:“拿着,我不也许你作贱自己。”
她还是犹豫了,最终还是接过卡,于江奕冷着脸:“我走了!”
他转身离开,她一把抱住于江奕,于江奕僵硬着身体,她想说:“我想你了。”却在她口中变成:“于江奕,这是交易!”
于江奕没有转身,他紧握拳头,向前走了一步,她又威胁他说:“这是交易,你们生意人不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