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顺着调查结果来了R&Y分公司,她打算低调行事,走进R&Y的大楼。在旁人看来这个衣着低调却不失精致的女孩身份实在不可估量,这个年纪的人不可能自发的来这儿,顾客吗?确实太小了,员工吗?更不可能。应该是哪个高层的小孩儿,注意到她的员工们这样默认了。毕竟没有总经理的授意,招待的员工思量一会儿还是把谷雨拦下来了,不过语气很和气:“请问您是要找人吗?”“啊,是的。”冷不丁被人搭讪谷雨的反应算不上机灵:“我找于斐尔。”闻言,对方笑着心中了然:“你们是同学吧,她最近一直没来上班,已经一星期了。”谷雨心中一沉:“你知道她在哪儿吗?”“这个,倒是不清楚,不过听说她在环洲路租过房子,我只知道这个了。”“好的。”
一天下来于斐尔除了早上的调戏外,出乎意料的安分,这让周衍既意外又轻松,她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安分,那自己还是不介意任她使唤的。一辆黑色的车缓缓驶进小区,车里的男孩还穿着校服,单薄的身体病态苍白的脸庞和瘦削的下巴正是当下最受小姑娘欢迎的类型。十七岁的孩子骨相快要成型已能初见成人般的轮廓,如果没有那件校服他甚至不会被当作学生,学生无异于孩子的代名词。吴俊宇下了车,厅堂里看见了周衍:“人还安分吗?没有发脾气吗?”周衍恭敬的站直了身体:“没有发脾气闹别扭什么的,只是胃口不大好送进去的饭都剩了不少,还有就是……”
于斐尔越来越看不透自己了,她虽然身处中上层阶级,不读书也可以继承家业,因此她应当是骄傲的,骨子里应该是骄傲的。谁若是有意冒犯她哥哥也会帮她解决,她曾想过凭自己的心性可以抛开一切跟吴俊宇同归于尽,是啊,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呢?于斐尔恍惚了,一时竟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寻死觅活智商低下,而不是英勇就义视死如归捍卫尊严。到底什么才是对的?到底应该怎么做?于斐尔抓起头发泄愤一般埋着头,仿佛自己把自己捂死窒息就不用面对这些糟心的问题了。
脚步声并没有被于斐尔忽视,她敏锐的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几乎能确定来的人就是吴俊宇,于斐尔放下了手头发乱得像鸟窝,于斐尔一天没有下床,头晕是一回事,没事可做懒出天际也是一个原因。吴俊宇没有因为于斐尔邋遢的样子表现什么不满,事实上他也没资格不满。走过来坐在床边:“饿吗?听人说你中午饭几乎没碰,要是把身体搞坏了可怎么好。”吴俊宇作势拉住于斐尔的双手拉她起来,于斐尔挣脱不开任他拉到床前的矮榻上,案上摆着精致小碟子盛着些许开胃的菜,让人看了很有食欲。面对吴俊宇夹着菜伸过来的手,于斐尔嫌恶的躲开突然感觉想吐,事实上她已经头晕了一整天了。
吴俊宇看着于斐尔想吐未吐的样子皱眉问道:“我就这么让你恶心?”于斐尔扯着笑容虚弱的靠在椅背上:“外边多的是人不恶心你,你去找她们啊。”吴俊宇面色微凛,沉默着看着微微咳嗽面色发红的于斐尔,终是什么都没说,也没舍得发火。扶起于斐尔的胳膊耐心说道:“来,多少吃点东西,毕竟空腹喝药不好。”于斐尔看了眼递在自己眼跟前的粥,冷眼一笑,伸手推翻了勺子散了一桌的饭,怕死不丢人,连基本的尊严都不知道捍卫才丢人。吴俊宇静默一会儿,看着桌子一片狼藉,想起了周衍对自己说的话,约莫半分钟后突然上前撕掉于斐尔身上唯一一件衬衣,一发不可收拾。
于斐尔发烧的更严重了,之前食欲不济头晕恶心都是在低烧,这次确实是吴俊宇太冲动了。周衍把医生送走后走向吴俊宇身边:“医生说这病不好拖延,依我看,最近还是不要碰她的好,那种事你再忍不住找外面的人也就是了。”吴俊宇没说什么,周衍也迷惑了,于斐尔若真是那种看上主子权势的女人,又怎会这样折腾自己跟主子对着干。若不是,那浸在骨子里的风尘味又是怎么来的,那种魅力举手投足仿佛将狐狸精这三个字写脸上了,她在这方面好像格外有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