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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刀剑相合

回到房里,陆风便迫不及待的将那木牌拿了出来,缓缓注入元气却不见木牌起什么变化。注入的灵气却如同泥牛入海一去无踪了。

“这木牌果真是有古怪,”在陆风注入元气的一霎,那被姜尚城留下的暗记也吸入了少许,悄悄闪了一下,便沉寂了下去。陆风却是没注意到。

走在路上的姜尚城突然心有所感,“木牌!”他猛的回头望向感应到的方向,陆风的宅院就在稍远的位置。

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小子,你不错,敢骗我!那咱们就好好玩儿玩儿。”说罢便哼着小曲儿转身走了,木牌找到算是了却了他一件大事。至于怎么取到手还得好好谋划,陆风毕竟是城卫军的人,锦绣城主顾天河出了名的护犊子,弄得整个锦绣城的城卫军都是如此。他还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做有些事情。

第二天陆风便被人领到了军营,进大帐就见到了赵钱山,不过这次还有几个大汉坐在下手的位置。几人正聊得欢实,见陆风进来都是停下说话。

“呵呵,正说着你呢,还挺巧。行了,你们不是说想看看十一岁就敢杀土匪的是什么杀材么?看吧,人来了。”赵钱山说话依然爽快,脸上也挂着笑,陆风就觉得这笑容比那姜尚城笑的亲切多了。

闻言一群人都把陆风盯着,有的目露欣赏,有的则是嬉笑着就这样看着。陆风倒是被这样盯着有些犯腼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本能的往后缩了一步,却是让一群大汉笑开了。活像是在调戏小姑娘。

“赵大人……”陆风心里无奈,只能将希望放在赵钱山身上。

“呵呵,你小子还害羞了,行了一群兔崽子。杀材也看了,自己滚吧,我就不送了,老子在后方待着也挺舒服。”赵钱山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就开始哄人。听语气却感受得到这些大汉与他关系颇好。

大汉们闻言有些沉寂,但还是笑着和赵钱山告辞离去。陆风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只感觉有种特殊的氛围在笼罩着这里。待到人走光了,赵钱山才叫陆风坐下,有些无奈的笑笑,“都是来看我的好兄弟,只可惜我却不能和他们再并肩作战了。”

陆风看着他没有说话,赵钱山也仿佛忘了正事,就这样说着他的故事。

有灵海境中期修为的赵钱山是锦绣城卫军的副都统,正都统便是顾天河。灵海境修士寿五百载,赵钱山在锦绣城军中就待了两百年。是最早跟随顾天河的老人。作为军中宿将,赵钱山实力颇强,被称作魔刀。顾名思义,他是用刀的。遗憾的是在突破刀道意境的时候出了问题,这也和他的刀法有关系,魔刀嘛。于是这位纵横沙场的魔刀就这样从外军中退了下来,在内军中担任教导。陆风来报名的那天正好是他归城,于是兴起之下便来见了陆风,没想到还真让他发现个宝。

他一生都在练刀,魔刀走的是魔道,刚猛狂暴。一但发动便是走入一种厮杀的意境中,如同不死不休,所以威力巨大。只是确实太过疯狂导致突破不易,比如赵钱山这种情况。

“我赵钱山在军中找了几十年的传人,可是能让我看上眼的徒弟始终没有出现。如今退下了却阴差阳错的寻到了你,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祸福相依。”赵钱山看着陆风满意道。

陆风闻言则是一阵无言。他是敬重赵钱山的,这是一个老将,对他也不错,从来没有以势压人,那种长辈对晚辈的欣赏也是时不时流露出来。只是这事儿陆风还真不好应下,赵钱山修刀法,延华传下的是剑法,而且会飞的延华至少都是化丹境,比起赵钱山自然更好。所以陆风从这方面分析过来他得拒绝赵钱山,可这话却不好开口啊!一时之间陆风也是没了招数。

“多谢大人抬爱,只是……”

“嗯?只是什么?小子有什么事你就大胆说,别一顿一顿的,为师还要给你测试呢!”赵钱山料陆风没理由拒绝,已经是以为师自称了。

“啊!测试?哦,大人恕小子无理,陆风不能拜老将军为师。”见赵钱山都安排起来,陆风也不敢在纠结,直接脱口而出。

“嗯?为什么?”赵钱山欢喜的面容一下便是消散了,不过并没有生气,毕竟他从来没有逼人做徒弟的打算。

陆风见此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小子已经有师父了,师父教习的是剑法,小子也颇为喜欢,所以怕是不能跟着前辈练刀。”说着陆风还将腰间的剑捧了起来,证明他说的是实话。

赵钱山闻言点了点头,又见陆风谨小慎微的样子一时好笑。“看来你师父还没来得及教你太多啊!陆风,这修炼之人只要终于师门,那可是能拜好多老师的。你想想若是一个人只拜一个老师那将来超过老师后难道要将之前拜的老师抛弃,再拜新老师。如此的话谁会用心教导弟子?”

陆风恍然大悟,对啊,这样一说的确如此。

“你可是喜欢剑法?”赵钱山解释完便问道。

“喜欢,”陆风虽然只接触过剑法,但是也确实被剑法的犀利所吸引。

“可曾接触过刀法?”

“未曾。”

赵钱山闻言点点头心中有数。

“陆风,其实剑法与刀法还是有很多共通之处的,刀法也有飘逸灵动的刀法,剑法也有霸道恣肆的剑法。其中重点都是身与刀剑的结合,手腕腿脚的交互,挥斩劈刺诸般变化加上身形元气的运转,以此爆发出绝强的威力。”

“你此前没有接触过刀法,但是心性却适合练我这魔刀法门,这样你施展你的剑法给我看看,我施展我的刀法给你看看,若是你满意我的刀法你便拜我为师。若是我觉得你的剑法更适合你也便不再提拜师之事。我一生光明磊落,也不会为了个传人去做哄骗之事,这点你可以放心。”赵钱山说着话便是手腕一翻将自己的兵器拿在了手中,那是一把三尺长的刀,看着寒光泠泠锋利异常。

“好,”赵钱山话说成这样,陆风还有什么好说的,心里也有许多感动,赵钱山的确是一心为着后辈着想,他可是灵海境强者,却对着一个灵脉境的小屁孩说着如此恳切的话。

两人行到外面,寻了处演武场,这种地方在城卫军营地里好找的很。陆风提气运功,神色也凌厉起来,人瞬间有了一丝剑气的锋锐。赵钱山在一旁看得点头,的确是好苗子,年纪尚小已经有了掌握剑气的苗头。刀剑相通,赵钱山自问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仓啷”一声便是寒光一闪而逝,剑已经出鞘,拔剑一击轻迅威猛,胜在速度。陆风如今已经习得瞬华的第二式——刺。只是还不够凌厉,不过现在是展示,自然也无所谓,内心放松之下竟然是毫无滞涩地将这一招施展了出来。

在陆风施展第一式的时候赵钱山便已经觉得很惊艳了,那一剑看似简单中却有着不一般的元力流转,身形的变幻也不一般,诸般结合下便有了流水行云般的效果。这第二剑却是更为不凡,一刺这下仿佛将天地之势结合,携势而来。

沙地上扬起的尘土纷纷扬扬落下,好一会儿陆风才从那种感觉中走出来。这也是他目前为止施展刺剑式最自然顺畅的一次。

“你这剑法是你师父传你的?”

“是的。”

“你师父是?”

“家师有吩咐,恕小子不能相告。”陆风抱剑而立。

赵钱山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很多人都不愿徒弟出去讲自己名讳,尤其是一些没经营势力的散修。

“这剑法叫什么名字?”

“瞬华。”

“倒是切合,快,快的赏心悦目,威力也不错。应该是人阶的剑法了吧,而且这剑势不尽应当还有剑招。”

“的确如此,大人慧眼。”陆风是真的挺佩服的,境界不一样,眼光的确厉害。

“如此你且来看看我的魔刀入不入得你眼。”赵钱山也不多说,动身便是抽刀到了场中。接着陆风便看见了令他震撼的一幕。

只见赵钱山须发皆扬,眼神也凌厉起来,一声狂啸出口。站在场边的陆风都是浑身一震,稳定身形之时场中已经是刀光如河,转变随后发生,那刀河竟然开始缓缓聚势。没多久便是如同龙象齐鸣般声势十足,转眼便入瀑布般倾泻而下,速度之快,声势之巨都是陆风没想到的。只是陆风总觉得这刀河刀瀑没那么简单,纯粹是一种感觉,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这种想法。

没想到啊,事情还真如他所想的那样,一道黑影从刀瀑之中杀了出来,迅疾如风,陆风只看及一个大概的身形。这才是真正的杀招,杀机一直被声势浩大的刀影所掩盖着,杀招居然是势凝一点,一刀出便是绝杀。在一刀使出后,刀影才慢慢消散,远处的旌旗都是被这气势冲得猎猎作响。

赵钱山脸色也不是很好,毕竟他此前是受伤了,如今这样全力施为也是有些吃不消。不过他也觉得痛快十足。虽然突破失败但是也比之前多了好些收获,开始的时候一直在养伤,如今这样还是第一次验证他心里的感悟,又是一番收获。

见赵钱山脸色有些苍白,陆风马上走过去,“大人,您身体如何?”

“无妨只是之前伤势的影响,一旦全力施为便会伤及肺腑。倒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赵钱山语气平静但是嘴角却不自主的抽搐着,忍耐着巨大的疼痛。

“怎么样?我这魔刀如何?”陆风见赵钱山忍着痛还问着这事,便知道这收徒之事在他心中的确重要,而他也是真的十分看好自己。

陆风先是将他扶到一旁坐下才说道。

“大人能否告诉小子,为什么这么看重我?”这是陆风看了魔刀施展之后想到的问题。诚然这种威力的刀法看得他也是颇为眼热,但是自觉自己并不适合如此霸道凌厉的手段。况且赵钱山还为了吸引他如此的拼。

“可是觉得自己不适合如此霸道的武技?”

见陆风点头,赵钱山也是笑这接着说道“小子,我看重你的胆气和心性,你才十一岁就敢和两个亡命徒搏杀,还成功了,这就已经说明了问题。我知道十一岁的灵脉境在锦绣城也算是不少,稍微有点背景的小孩都可以做到,但敢在十一岁就杀同级土匪的可是一个也无。战场上我赵钱山就学会了拼命和坚持。练功至今,能走到这一步,没有一个狠辣的心性可不行。不是对谁都狠,是对自己狠,对敌人狠。”

“你有胆气,对自己狠不狠倒是还不知道,对敌人狠这点是有了。我便只需要教你坚持,你说我这魔刀你合不合适?”赵钱山说完便笑着看向陆风。其实赵钱山还满意陆风知礼。一直都是表现的很礼貌,说明从小就是这样的心性,这叫天性。他魔刀赵钱山一生没有家室,如今看着一个如此满意的后辈确实喜欢的紧,不然也不会顶着伤全力施展刀法。

“合适。”陆风看着赵钱山重重点头,那种长辈关怀的目光和芸姑姑,延华叔一模一样!

“徒儿陆风拜见师父!”说着便是一个跪师礼。既然心里有了决定,陆风也不会多纠结。至于以后是练刀还是练剑嘛,陆风决定刀剑相合,刀剑相通才是最高的境界嘛!陆风权宜之下的想法却阴差阳错的与武技的最高境界“一法通万法皆通”有了契合。

“好!好!好!”赵钱山连说三个好字,一时之间也是激动,当年他也是机缘之下得到的魔刀武技,一直修炼的如今境界也只是在武技功法的第四层,这法门可是有七层。他是没什么机会了,所以才如此急切找一个传人。“今天高兴,将你姑姑接来我们把这拜师礼办了。”

“师父不如等选个好时间在好好操办一下。今日也太匆忙了些。”陆风觉得拜师是大事,不能这样草草了事。

“傻小子,我们都是军人,军营讲究的是效率,整那些没用的干嘛。就这样定了,到时候我拉几个老兄弟,叫你姑姑弄几个菜就好,不会麻烦吧?”赵钱山的确是不在乎这些,也不想太麻烦。

陆风却知道他是顾着自己,陆风两姑侄初来乍到,没什么人脉关系,若是大肆操办难免不好安排。赵钱山才主动降了档次,也是他自己确实不计较这些。陆风平日里也顾着家里的事,这些人情世故也算是看得比较通透了。

“那就委屈师傅了。”

“咱们师徒客气什么。”赵钱山爽利的摆摆手,“行事情就这样定了,我还得去军中安排事务,你就先回去吧,明天再安排你的事情,为师回去好好合计合计。”

陆风依言告退,回去便将这消息告知了芸姑,芸姑也十分高兴,忙着就出门去准备明天的食材,陆风当然是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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