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李风越是害怕白不缺来找自己麻烦,白不缺就越是要来找李风的麻烦。
白不缺回到家中之后,怎么想怎么觉得窝囊,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这口气不能就这么的咽下去。
一声令下,白不缺立刻叫来他的两个手下…以及他的儿子,并愤愤的说道:“抄家伙,找李风那个小王八蛋算账去!”
大家都为之一愣,白不缺的儿子白大帅更是忍不住的问道:“爹,不对啊?离约定时间还有三天呢,你现在就去找李风要账,那岂不就成了言而无信之人?这要是在古代,你这样的得让人拖出去砍头的!”
白不缺一脸懵逼的看着儿子白大帅,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阵悲悯。可能白老实那个老东西说的一点没错,这小子真的就是踏马一个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玩意。
抡起一个巴掌,“咔擦”一声就直接抽在了儿子白大帅的脸上,白不缺揪着白大帅的头发,歇斯底里的吼叫道:“我去你妈的言而无信,老子就踏马是一个放高利贷的,你跟我讲什么诚信?你踏马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就真的成踏马的书呆子了!”
这大概是就是白不缺的一个心病了。自己堂堂一个放高利贷发家的男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书呆子,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知道泡在书堆里。
白不缺也幻想着等有一天自己老了,儿子白大帅就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将高利贷业务发扬光大,可白大帅就是不争气,整天泡在书里不说,体质还跟不上,二十岁的人了,瘦的跟个八十岁的老大爷似得。
这次去找李风算账,也不单单只是为了出一口恶气,更是因为白不缺突然发现,自己的东西,突然就不中用了。
男人在大多数情况下,胆子都是比较大的,唯独在“做事”的时候,就是不能受到惊吓。
白不缺怀疑这件事跟李风有关,这次不好好的收拾李风一顿,他咽不下去这口气。
儿子白大帅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暴打后,总算老实了,默默的扛起门后面的锄头,便跟着白不缺出门了。
……
漆黑的夜色下,村子里还有一家是亮着灯的,昏黄的白炽灯挂在低矮的房梁上,一个青年正坐在灯下,抱着一个蒜舀子捣来捣去,里面的中药材在他的细致研磨下,渐渐变成了粉末状的褐色物体。
就在这时,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几个彪形大汉鱼贯而入。李风趴在窗口瞧了一眼,来人不正是恶霸白不缺么。
白不缺带人闯进屋里,李风却仍然不慌不忙的研磨着他的中药,还特别随和的招呼着大家说:“来了啊?都坐吧都坐吧,别站着了。”
白不缺哼笑一声,“马上就成三等残废了,还给我装逼呢,脑子进屎了吧?看不出来老子要找你算账!”
李风故作吃惊的道:“离约定时间还有三天呢,犯不着大晚上的来我家要钱吧?”
“一码归一码。今儿个老子不是来问你要账的,老子是来找你算账的!”白不缺喝道。
要账和算账,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李风不接话,继续抱着他的蒜舀子在那里不停的捣鼓,白不缺挺好奇的,就问他:“你特么的搞啥呢?”
李风赶紧说道:“闲着没事,弄了点大补药玩玩。这些的药材,比什么鲍鱼海参还补,一般人吃了它,还驾驭不住呢!”
白不缺捡起李风旁边那个用牛皮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中药,放在鼻前嗅了一下,狐疑的问道:“有这么神奇吗?”
“你还不信?”李风摸了两个枯草放在白不缺面前,跟他说:“看见这东西了没有?这东西学名叫佛跳墙,吃了它,连庙里的那些得道高僧都招架不住呢!…就这两株玩意,足足花了我五千块钱呢!”
白不缺被李风给说动了,他现在只想把李风手里的拿包药抢回来,然后拿回家试试火力。
但是白不缺又不太好意思开口,这毕竟是不太光彩的事情,带来的这几个人,还一直以为自己是来找李风要债的呢。
李风似乎看穿了白不缺的心思,大大方方方的将那包药塞到了白不缺的手中,“白爷,拿回去试试吧!”
“不行不行,咱又没那种病,试他干嘛!”白不缺推脱道。
“嗨!有病的拿去治病,没病的拿去发财,不要白不要,你就拿着吧!”李风将那包牛皮纸包裹的中药,再次塞到了白不缺的手里。
白不缺看着李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孩子就是踏马的懂事!
这时李风忽然一拍脑门,又问道:“对了白爷,您找我啥事儿来着?你看我这一忙,把正事都忘了,您找我啥事啊?”
白不缺将大补药塞进口袋里,笑容可掬的说道:“没事没事!啥事儿也没有,这两天村里不是闹小偷吗?张文喜家的牛都让人给偷了,我正好带着兄弟们巡视巡视,这不正好巡到了你家吗?没事了,你早点睡吧,注意安全!”
白不缺拿到药之后,火速从李风家离开。
第二天早上,白不缺满面红光的敲开了李风家的大门,直接甩给李风两千块钱,伸手说道:“小砸,你的那个大补药还有吗?再给我来三包!”
李风这小子果真没骗自己,吃了他的大补药之后,白不缺一下子彷佛就“年轻了二十岁”,浑身充满了“力量”。只是这药似乎有点儿后劲,早上醒来的时候,白不缺又虚脱了。
望着手里的薄薄的两千块钱,李风这时哼哼一笑,“白叔,你这可不地道啊,我一包大补药光成本就五千块钱呢,你买三包那就是一万五,你两千块钱算个咋子回事?”
“说的也是啊,成本就五千呢,”白不缺泛起了难为,顿了两秒,白不缺又道:“你等着哈,我这就给你拿钱去!”
“哎哎哎!等一下。”
李风叫住了白不缺,回屋将自己连夜调配好的三包大补药送到了白不缺的手里,颇为慷慨的道:“这三包药,算我送你的啦!我一分钱不要!”
白不缺都愣住了,顿了良久,白不缺才开口说道:“小砸,我可告诉你啊,区区三包药,你可别妄想让我给你免去二十万的债务。”
白不缺以为李风不要钱是因为想让自己把那二十万的债务免掉呢。
李风却一脸淡然的道:“瞧您说的,我是那种人吗?这三包药是我孝敬您的,跟我欠你的钱有什么关系?那你要这么说,那我还真得留你两千块钱呢。”
“别别别,我说着玩的!”
白不缺现在连两千块钱都不愿意给李风了,把药和钱全都收好,白不缺又重重的拍了拍了李风的肩膀,说:“小砸!好好表现吧,没准叔哪天一高兴,就把钱给你免了呢!”
大补药让白不缺重新找到了自信,白不缺感激李风还来不及呢,说点儿让李风开心的话,自然也是应该的。
望着白不缺浑圆的背影,李风忽然收敛起了笑容,开始为白不缺揪心起来。
大补药确实挺猛的,但是也有很大的副作用,不同于市面上的那些别的药,大补药的副作用,要在第三天、第四天的才开始显现。
就像有的人喝多了酒,当天不会难受,第二天才开始难受似得,总得有一个过程。
李风之所以没收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等白不缺完全掉进坑里的时候,李风再给他收网,到时候白不缺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正准备回家,李风忽然看到街口一个挎着篮子身着长裙的嫩白女人,正朝着这里走来,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周倩然婶婶么?
周倩然也见到李风了,脚下又加快了脚步,跑到了李风面前,将一筐鸡蛋送到了李风的手里,周倩然笑道:“昨天的事谢谢你啦小风,要不是你的话…”
李风给周倩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不给周倩然说话的机会,便拽着周倩然的小手,将周倩然拽进了家里,并关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