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胡凭着对地形熟悉带着方雷氏连夜潜到陬丘脚下的丛林之中。他分析,魑魅、魍魍一定要偷袭太山稽、地典,等他们下山后,乘虚杀上山去夺回陬丘。
这陬丘不算很高,丛林密布,但是是穷桑一带最高处。
平旦时分,封胡等潜入半山腰草丛中。封胡于草丛中细看丘上,建有两寨,一为魑魅,一为魍魉。封胡一直从日升等到日落,丘上却毫无动静。方雷氏整整饿了一日,日入以后,方雷氏才掘草根,采野果为食。
第二日食时以后,绿黎氏和黄黎氏缓缓下山去,封胡等他们走远,分兵两路,悄悄攻入两寨,寨中只有老弱病残守卫,封胡一声令下:“冲进去!”不消片刻,已经拿下两寨,拔掉嘲凤、满牢旗子,升起鹖旗。方雷氏美美地饱餐一顿。
封胡居高临下,穷桑尽收眼底。封胡庆幸地说:“只顾守泗水,竟然忘了居高必争了。”
魑魅、魍魉打算从背后袭击太山稽,但等赶到泗水岸边,北岸竟空无一人,吹响角号,将堇支召过北岸,问他:“太山稽哪去了?”
堇支:“昨天就无影无踪了。”
魑魅:“是不是……退……退回……穷……穷桑了,马……马上攻……穷桑。”
穷桑四周立着一道木栅栏,这是地典想起有熊氏的办法,留有射孔、刺孔。魑魅攻到哺时,伤亡不少,但是毫无进展。这时一小卒跌跌撞撞地逃了过来,说:“不好了,陬丘两寨被封胡夺去了。”
魍魉大吼:“什么,不可能!”
小卒惊慌地说:“真的,封胡已升起鹖鸟旗。”
魍魍两颗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说:“也好,魑魅去攻陬丘,我和堇支在此攻穷桑,注意,必须割断陬丘与穷桑的联系,让他们不能相顾。”
魑魅率黄黎氏去攻陬丘,魍魉继续攻穷桑。太山稽见魑魅突然撤走,料想封胡得手了。便同地典说:“封胡已经占据陬丘,牵制魍魉,别让他溜走。”
地典挥着鞭子说:“猛冲两黎,打了就走。”太山稽、地典冲出邑门,击杀绿黎氏。魍魉提着双杵来迎。太山稽舞起双剑,地典挥动紫石鞭,合战魍魉。开始,魍魉怕有计,一边迎战,一边留心四方动静,心不在焉。太山稽一剑刺破魍魉披风,惊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迎战二人。十数个回合后,地典气力渐渐不支。魍魉却越杀越勇,指东打西,上及头馆,下及脚底,杀得两人只有招架之力了。
太山稽看看要吃亏了,给地典使个眼色,双双跳出杀圈,拔腿就往回跑,有罴氏和方相氏也都一起退回穷桑。
魍魉见穷桑森严壁垒,催促堇支:“快!去夺陬丘。”刚刚起拔,有罴氏、方相氏呐喊着又追了出来。魍魉、堇支不得不回头迎战。刚一交手,太山稽、地典却又回到邑中。如此反复多次,恼得魍魉火起,猛攻穷桑,又防不住暗箭,频频被伤。魍魉无奈,攻不得,走不得,索性就地扎寨,与太山稽、地典相持。
且说魑魅刚刚来到陬丘脚下,不防从丘上倾泻下一阵滚石,躲避不迭,被砸伤不少。魑魅后退一箭之地,稍加修整,驱使黄黎氏再度猛攻。山上巨石飞滚,又伤十数人,魑魅无奈暂时停下来,远远地将陬丘围住。
日入时分魍魉也悄悄到来,打探陬丘情况。魍魉看了看说:“不好,你我夹在陬丘和穷桑之间,十分不利。立即调防,令堇支围陬丘,你我合攻穷桑,先取穷桑,再取陬丘。”
魑魅自做聪明地说:“早……早该……这……这么……办。”
是夜,调回堇支围困封胡,魑魅、魍魉将穷桑团团围住。
穷桑,长三百丈,宽二百五十丈,是一座大邑。黄、绿二黎虽然包围穷桑,但要想攻下来,也非易事。
平旦以后,小卒禀报太山稽、地典:“绿、黄二黎包围了穷桑。”
太山稽、地典巡视一周,发现穷桑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地典满不在乎地说:“不妨,封胡兄弟会有办法的。堇支可不是他的对手。”
封胡在陬丘上望见是夙沙氏前来包圈,心想,这就好办了,堇支是个蠢才,好对付。封胡下令:“凤沙来攻,只放滚石,不必冲下去。”自己却悄悄下山来到穷桑,见两黎团团围住穷桑,封胡想到,应该准备给邑内一些食物,避免到时挨饿,遂到附近筹粮。
魍魉对魑魅说:“围他半月以后,邑中食尽不攻自破。”
魑魅指着泗水说:“断……断……断水……更……更快!”
魍魉大喜,下令黄、绿二黎截断流入邑中的每条水道。
三日后,邑中水源被断,人们不由得慌张起来。太山稽急了:“食可断七日,水却不可缺三日,如何是好?”
地典不慌不忙地说:“别急,让我想一想。”地典想起曾经掘地取水,遂下令:“掘地取水。”果然挖了不足一丈深即见地下水,比河水还要甜,邑中很快安定下来。
太山稽仍然忧愁:“有了水了,吃的怎么办?”
地典平静地说:“等等,再让我想一想。”思想了一日,也没有没办法,对太山稽说:“我是想不出办法了,不过封胡不会坐视不管的。”
且说封胡来到有鸹氏,找到君后纳州,说:“快筹粮,穷桑被围了。”
纳州不敢怠慢,很快筹集了粮肉百担,送往穷桑。路上封胡早已想好入邑中的办法。在离穷桑二三里时,让有鸹氏藏匿丛林中对纳州说:“夜里太山稽自来取粮。”说罢,只身上陬丘。动员方雷氏:“日入下山,点起烛火,先烧夙沙之营,再烧黄黎、绿黎二营,见营就烧。”
日入之后,封胡双鞭开道,方雷氏高举烛火直攻夙沙氏,堇支本来不善战,未曾交锋就溜了,夙沙氏见君后不在,一哄而散,四下逃命。封胡大笑:“哈哈,原来是一群乌合之众。”
魑魅、魍魉见陬丘一片火光,正琢磨着:“是不是夙沙有失。”
堇支已经跑来:“不好了,封胡火烧营寨来了。”
魍魉:“莫慌,乱箭射住,不要让他近前。”可是已经晚了,方雷氏一片火光已经杀到,封胡一马当先,看那气势,真要烧掉一切。
魍魉下令:“让开道路,放他进去,一同包围。”
“不……不能……让……进……进法。”魑魅急了。但是嘴上这么说,身子已经开始挪动了。
黄、绿二黎闪开一条道,让封胡入邑。太山稽、地典看见,吩咐:“快,开城门,让封胡君后进来。”
封胡来到邑前,见到太山稽,悄悄告诉他:“快到北边林中取粮。”说罢,举烛继续向北烧去。
魍魉奇怪地说:“怎不入邑呢?”
太山稽、地典商量后,由地典守邑在西门与黄、绿二黎周旋,太山稽冲出北门取粮。
地典大开西门,率有罴氏猛烈地往外冲。魑魅见这势头,以为是外逃,拼命阻挡,并着人飞报魍魉:“地典要逃窜。”
魍魉信以为真,举族前来。
地典今天的战法很奇怪,冲一阵,撒回来,然后再冲一阵。魍魉纳闷:“这是玩的什么把戏?”魍魉杀到,有罴氏立即缩回邑中,以箭阻正黄黎氏、绿黎氏进攻。二黎稍一撒,有罴氏又冲了出来。
三番五次以后,魍魉意识到不对,说:“太山稽为何不见,可能有阴谋。”对魑魅说:“你在此守住,我去北门看看。”
魍魉带绿黎氏火速赶到北门,只见太山稽已将大批食物运进邑内。魍魉这时才明白了,跌足叹道:“又上当了。”
魑魅得知情况说:“怪……怪不得……封胡……不……不回……穷桑。”
从此,四五日相安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