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浔一直都有昼寝的习惯,回戈越楼后,她并没有立刻午枕。而是从书案上拿出一个灰色信封,信封表面很简单,只有一个图徽。
挥笔沾墨,沉思半刻,下笔。寥寥半页,前因后果,落入笔锋。
从柜子里拿出一块令牌,牌子上的图案与信封上的一模一样。
吹干墨迹,放入其中。
一位影子从角落走出来,接过信封。
百里之外,正在进修的老国师打了一个喷嚏,立刻有学者询问。老国师摆摆手,走至一旁,小指轻点,便看向京城的位置。
看来要加快速度了,小徒儿给他找了个徒婿。
第二日,沈途看着面前黑乎乎的药,端起一口闷了,下人表示这位主可是个犀利的,这么苦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沈途不知道他的心里想法,要是知道了话,他也许会说:有机会活下去,就不要挑三拣四。
一位侍女轻轻敲了敲门,看见沈途刚刚喝药,心里暗道:幸好赶上了。
“沈公子安,殿下要我送点蜜糖过来。”侍女将东西放在榻上的桌子。
沈途看着桌上黄橙橙的蜜糖,和早已空底的瓷碗。突然就觉得药好苦了,口腔里泛着苦味,涩涩的。
有人心疼了,药就是苦了。
“殿下有说什么吗?”沈途拿起一颗蜜糖放进嘴里,属于糖的黏腻阔撒开来。将令人作呕的苦涩驱赶出来,就像你于我而言。
“没有。”侍女想起云浔那块冰山脸,摇摇头。
“退下吧!”沈途毫不意外,这是意料之中。
他的殿下是一位不善于表达,却有一身温柔的人。
“诺。”侍女行礼退出门口。
“等等,麻烦你,告诉殿下,我很喜欢。”掂量掂量手里的一小包糖,比起糖,他想要更甜的。
侍女来到戈越楼,云浔已经昼寝了。
午后,太阳躲进了绵洋洋的云朵了,合衣午枕。
云浔睁开眼,盯着床幔,好一会才回神。
缓缓坐起来,长长的发丝因此滑落在背后,发丝凌乱,眼睛朦胧又迷茫的看着你,呆呆的样子。
十万暴击啊!
软绵绵的小鼻音代替了平常的字正腔圆清冷。整个人都是萌哒哒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回宫昼寝的原因之一,娘亲爱粘着她,父亲很是嫉妒,她的脸都要被捏大了一圈。
静余端着水盘进来了,为她,穿上衣服,扣好腰带,把玉佩别在上面。
突然,云浔想起她的玉扣,看着架上的各式各样的玉扣。
“孤的玉扣可找到了?”
“回殿下,还未呢!侍卫已经彻彻底底的将泓文院翻过来找了好久。”
静余边说,拿起浸了水的帕子递给她。
“那不必找了,老师很快回来了。”云浔想了想,她的老师那能掐会算的技能。
“老太傅,不是定风城了吗?这么这么快赶回来。”静余有点难以置信,贪玩的老太傅,这么什么时候勤奋了?现在不过一周有余,往常可是一年半载也是正常的。
“沈途要拜入他的门下。”
一日后,午时三刻。
云浔看着案上的回信,整整三页,一筐废话。
大多是和她吐槽那个那个德隆望尊的怪癖,列如这位大教育家喜欢看书抠脚,还不洗手。这位大儒半毛不拔,是个妥妥的铁公鸡。诸如此类,细细碎碎的。即使是无关紧要的,云浔还是认认真真的看完了。
看完了之后,三行字是正题,其余的都是趣事。
还提到了他的多年未见的莫逆之交有个很聪慧的徒弟,长的像天仙下凡一样。好看到他的老心脏的不跳了,末了还义正言辞的说一定会带回来,让他俩切磋切磋。
云浔看着太傅还在页背画了一个男子,素来知道老师画画天赋不高的她,还是缄默了。
五官实在是端正,眼鼻都是一点代替。头发稀疏,无眉无唇。
实在是人间仙境传说中的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