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茗阁灯火通明,人影晃动月色如霜。
沈飞观察了好一会这把断箭,寻找最合适的方法治疗。
好一会儿。
沈飞:“主子,这东西带勾您得忍忍。”
沈途坐在椅子上,颔首示意他开始。
沈飞手上的银针落到他的手臂上,手立刻麻了起来,逐渐失去了感觉。
巧妙的将箭头挖出来,即使是这样沈途也是一头冷汗。
虽然是麻痹了手,可是这只是手臂防止他出血。手臂是手臂,肩膀是肩膀。
拿出来的时候勾起一片肉,沈途紧闭着眼睛,血气翻涌那股子血腥味又冲了上来。
沈飞将东西消毒,快速刮出腐肉。现在已经可以看见森森白骨了,这箭上不仅有一个勾头,周围还有一些小小的刺头。
可够折磨人的了。
沈途脸色煞白,若如一张白纸,没有半点血色。他闭着眼睛的时候,倒是有几分病美人的样子,扶风若柳的。
沈飞手脚麻利的上好药,麻溜的离开。
沈南进来了,他半跪在地上,头恨不得垂到地板心上。
“主子,伤亡达三百五十六人。秘密文件没有丢失,只是少了一些古董珍宝之类的。”
沈途掀起眼皮子,眼眸宛如一潭死水,无波无澜,令人毛骨悚然。
沈途:“厚葬了。”
沈南“是。”
“回去吧!”
沈途拿起新的衣服,却看见了那张染血的狐裘,想起来这是陛下置办的呢?
噢,他是她金屋藏娇的对象,这些东西可不就是证据嘛?他都要人老珠黄了,她都不来看看,莫不是她看上了别的不成?
“拿东西去洗了。”
沈南拿起东西,跟着他的尾巴离开了西茗阁。
“主子,您说这姬存希所欲为何?”
沈途不能骑马,只能坐马车了,他淡淡的看向他,启唇。
“大张旗鼓的告诉我他回来了,贪想不该贪的罢了。”
“只是这样的话,他何必……”
沈途笑了笑,眼里的讽刺之意毫不掩饰。
“他也是与你想的一样,凑多了也只是想试探试探我罢了。只有傻子才会顺着他的想法,猜测他的心思。”
沈南:有被冒犯到,谢谢!
回来的时候巧妙的避开了人,倒是没有多少人知道。
面前这个就是为数不多的人,长春道长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这样子他就会害怕的样子。
“啊途,你还要不要治病了,这三更半夜的还去……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就是不怕死!气死本道了。”长春道长吹胡子瞪眼。
“师叔,这不是天亮了嘛?哪有三更半夜啊?”
沈途吊儿郎当的样子,气的他想胸口碎大石。
“要是我那小娃娃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长春道长搬出一个大拿,一副你怕不怕的样子。
“你不要告诉她,我院里的药草随便挑。”
沈途挑挑眉,一副害怕的样子。看他师叔这个样子,应该是有高人指点。
不然像他那个番薯脑袋,想不出这么好的台本。
“哈哈,那就说好了,不准反悔哦!”
他立刻走出门,向院里的药田走去。
“长弥没有骗我,可捡到一个大便宜了。”
一边走一边小小声的自言自语,沈途看着他那傻样,轻轻叹息。
果然,慧极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