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学灵术？还以为你忘记了与父亲的约定，我正想着你什么时候会问起呢。”
从绣雨院中出来，梁莫在回去的路上与越辰启提起他想要学习他们所使的武艺，希望越辰启可以教授他一二，越朝峰虽然答应给自己十年的时间胜过越白涯，但梁莫并没有忘记越白涯看自己的眼神，那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样子犹历历在目。
学武傍身，宜早不宜迟，谁知道在这之前那犊子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别的不说，在当下，能先学个一招半式的脱身之术梁莫已然满足。
“灵术？”而越辰启对他们所使武艺的称呼与梁莫的理解似乎稍有出入。
“父亲当着众人的面儿，许你十年之约，而因为对手是越白涯，所以看起来似乎并不公平，但你要知道，没有家主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学习本家族灵术，也就是说，在另一方面你已得到父亲的认可，因为这个约定，所以你可以毫无阻碍的去学习越家灵术。”越辰启背过双手，嘴角微露笑意。
经越辰启这么一说，似乎也有点道理，难道是自己对那越朝峰想的多了？若那越朝峰确实是偏向于自己，可他为什么对下人身份的自己用心这么良苦？
“不过这学习灵术非常困难，这可不像容琴，随便弹弹就能出来曲子。”越辰启的脸色渐渐变得严峻。
梁莫甩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大咧咧的一点头，无妨，只要能先学个几招，保证自己到时候别在越家老四这条阴沟里翻了船就行。
“你要先明白，灵术并非寻常的炼体功法，”越辰启微一思索，拉着梁莫改变了原本的方向走上了另一条路，“这世间法门颇多，灵术便是其中的一种，也是分支最为庞大的一脉。”
“这灵术又按照自然万象分为四派，流火，青水，天木，亢土，我们越家所修便是流火灵术。”
“学会之后能飞不？”梁莫又想起碧莲轻盈的身影，很是神往，本来还打算着向碧莲请教的，但双臂的淤青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远离碧莲！
“飞？”越辰启不明白他的意思。
梁莫向越辰启说了与碧莲相遇时的事情，直让越辰启扶着腰一阵前仰后合。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术法，在你修炼到一定阶段后，都可令你身若轻叶，一跃百步，但若是要说飞，那恐怕只有坤云的法门才能做到了。”
梁莫听得仔细，他们的分类和前世的武术流派也差不了多少，但是他们的要更为玄妙，毕竟能御空而起的人梁莫在前世可真没见过。
“坤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梁莫心里好奇。
越辰启缓缓停下了脚步，双眼看着梁莫，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他说，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说出口，搞的梁莫一头雾水。
“坤云……”越辰启再次迈开步伐，梁莫赶紧跟上。
“坤云传言是一个如仙境一般的地方，没人能找到它的具体位置，更没有能亲眼目睹它风采的人，坤云在世间各地都设有朝奉坛，接受苍生的供奉。”
“真的是神仙？”杨峥的话再次回响在梁莫的脑中。
“神仙，”越辰启哈哈一笑，“他们确实如神仙一般，论这灵术修炼，普通人最多习得四派灵术之二，那已是难得的天才，而他们随便一人却四派均是精通。”
原来是这样啊，梁莫颔首。
“那我能不能和你学这灵术？”梁莫听越辰启对灵术的解释，早已是心痒难耐，跃跃欲试。
上天入地、踏雪无痕，这些只在前世电影上才有的惊人武艺，想不到自己如今也能接触，梁莫心中难免会激动不已。
“能到是能……”越辰启看着兴奋的梁莫，似乎不忍向他泼下冷水。
而梁莫心中的那股热切也确实凉了半截。
“先前和你说过，这灵术不是想学就能随意学的，首先他需要拥有灵，又因每个人的特质不同，初始修炼必须要一位拥有一定能力的长辈来鉴别你的特质，然后才能遵照自己的特性来选择四派，其实，不是你在选择灵术，而是灵术在选择你。”
“比如，你的特质属火，方可修习这流火灵术，属水则修习青水灵术，其它亦然，若要强行修炼和你不相符合的灵术，除非你是能逆转筋脉的绝世高人，否则属性相悖之下，贸然修炼势必会使你气血逆涌，暴体而亡。”
咝！梁莫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严重的吗？
“就像我越家，至上而下均是修习流火灵术，在流火灵术上有着非常深厚的造诣，父亲更是流火掌座，为了下一代在火属性上的纯洁，我们也只与拥有火属性的家族通婚。”
这样啊，这灵术修炼似乎还挺苛刻，就连儿女婚配还得选择“门当户对”的人家。
“所以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越家的人，学不成这流火我还可以学别的啊。
越辰启没有急着去回答梁莫的问题，反倒是叹了一口气先。
“你还没明白吗，我越家上下均是修习流火灵术之人，你若被鉴定出是火属，那你的修炼便是如鱼得水，但若是被鉴定为其他属性……”越辰启扭过头看向梁莫，没有将后半句说出口。
是啊！梁莫脑中陡然清明，被鉴定出火属性的话，在这越家固然是极好，但这也说明，他越家没有其他三派灵术的修炼体系，自己若真要是除火之外的属性的话，他除非离开越家去往其他家族，否则便不能去学习。
对于初来这个世界的梁莫来说，人生地不熟的，这倒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不过另一个问题也随之显现出来，那越朝峰那么痛快的许他十年，他就应该确定我也是火属特质，否则，那他越朝峰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好了，我们到了。”在道路的尽头，二人拐了个弯，一座七八米多高的偌大石筑门楼挡在眼前，黑色的木门紧闭，门前有六名花须白发，身着黑袍的老者席地而坐闭着双目，旁边更有数十名彪形大汉一脸严肃，分站在两边，像是守卫着这里。
门头上则悬着一黑底金字的牌匾，上书羽灵二字。
“这便是我越家族人修炼流火灵术之地。”
梁莫看着这高大的门楼和门楼下坐着的六位老者，对于越家宅院之大，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此处之庄严却是他第一次看见，比那越家议事大殿还要入木三分。
“见过三公子。”这六位老者中，有一位年龄稍大些的，看到越辰启领着梁莫来到面前，也只是微微睁开浑浊的双眼和越辰启打了个招呼后便又闭目再无动作。
其他人更是无动于衷，而越辰启对他们的无礼并不在意，反而恭敬的向着这位老者一拜，“四叔。”
“四叔，这是我的伴读梁莫，我想带他进去熟悉一下羽灵场。”越辰启仍是垂着腰身。
梁莫见越辰启对这个老头毕恭毕敬，不由也微微弯下了身子。
被越辰启称呼为四叔的老者复又睁开眼，上下扫视了一遍梁莫，刚才本浑浊的眼仁竟然射出缕缕精光直要将梁莫穿个通透，一股无形的压力也自其身上暴出如潮水般涌向梁莫的身体。
梁莫被这骤然而来的力量压的喘不过气来，要不是旁边越辰启轻轻拉了他一把，他差点双膝一软就要跪倒在地上。
“无灵之人，不得入内！”老者淡淡说出一句，再次合上了眼皮。
梁莫只觉身上瞬间压力顿减，这才长呼出一口气，只这么一会身上竟已被汗水湿透。
“什么？”越辰启闻言后眉眼大睁，唰的一下立直了身子，不可置信的看向老者。
“他说什么？”梁莫缓过心神后，状起胆来向越辰启悄悄问到，刚才只顾得对抗老者的无形威压，完全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会使得越辰启这么大惊失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