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不群在昏过去前,口中一直不住的念叨着“乌沧、大怪、恐怖”这几个字。
在越不群的手臂被斩断后,梁莫与越不群的连接也被中断,梁莫也直挺挺的躺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越朝峰在查看了越不群的伤势后确定他再无大碍,便令人带下去好生医治,梁莫则被越辰启挪到了阅星楼中角落的一张长桌上细心观察。
“他可还好?”越朝峰走到梁莫身前,用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尚好,呼吸均匀,脉络稳定,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越辰启又摸了摸了梁莫的手臂,然后放心道。
“此子属实怪异,你四叔看来也并非有意挑衅,但愿他醒来不会再抱怨断臂一事。”越朝峰唉了一声,坐到了一旁。
冒着梁莫重伤或者自己会失去一半灵的风险,本想彻底解决与越不群的矛盾,没成想出了这等令人讶异之事,自己还斩断了越不群的一条手臂,想来这下又要麻烦了,越朝峰只有苦笑一声。
“那时情急,我们都不知道梁莫与四叔到底出了什么事,使得四叔如此痛苦,父亲若不断掉四叔的臂膀,想来危矣。”越辰启为他爹宽慰到,说完又看向睡得死沉的梁莫,紧锁的眉头上写满了不解。
“我大概知道些许。”越朝峰说完,在越辰启的惊讶下,从怀中掏出一物来递到了越辰启的眼前。
“这不是梁莫的坠饰吗?”看着挂在越朝峰的手指上,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坠饰,越辰启疑惑的看向越朝峰。
“方才出事之时,此物在我怀中微微发烫,我本想取出来查看,你四叔却先遭了难,一时没来得及再注意它,”越朝峰用手指捏了捏坠子,心中也是惊疑万分,“二人异状结束后,这坠饰也再没了动静。”
越辰启小心翼翼的接过坠饰,也是上下翻看,可无论怎么瞧也没发现任何端倪,顶多也就是比普通坠饰更要精致一些罢了。
“之前没出现过这种异象吗?”越辰启实在看不出这个连小拇指大都没有的东西有什么奇怪之处。
“恐怕能解释这个问题的,只有他了。”毫无疑问,越朝峰指的就是梁莫。
越辰启点了点头。
“等他醒来,你替我把这个坠子交还给他吧。”越朝峰站起身,他没时间等梁莫醒来亲自为他解释了,他还得赶紧去看看越不群,以免他醒来多嘴。
“那您和他的约定……”越辰启脑中一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越朝峰哈哈一笑,他哪能不懂越辰启的意思,“约定继续,只不过是提前将此物还给他而已,但你要替我转告他,若他不能完成与我的约定,我还是会从他手里取回来的。”
越辰启心中暗喜,立马行礼送别了越朝峰。
这样一来,梁莫学习灵术的希望不会因为此事而被搁置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莫只觉脸上轻风拂过,鼻孔一痒,这才悠悠从沉睡中睁开了眼。
入眼便是越辰启那布满担忧的俊俏脸庞。
“你可算醒了。”越辰启见梁莫终于醒来,赶忙将他扶起。
“我怎么了?”梁莫晃了晃脑袋,身上一阵疲惫乏力,想要站起来却两腿一软又坐了回去。
“你不知道吗?”越辰启查看了一番梁莫的身体,见他只是虚软,再无什么大碍,便坐到了他的旁边等待他恢复体力,顺便问到。
“我记得……我只记得你四叔将手按到我脑门上,然后……”梁莫仔细回想了一阵,可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虽然急切的想要知道梁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越辰启估计他也不会记得多少,得到他的回答后倒也没多大失望。
“四叔对你的这次探查,可谓是得不偿失啊。”越辰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他怎么了?”难道这老顽固在自己身上还不肯撒嘴?我可是差点丢了小命啊,梁莫心中愤慨。
越辰启举起自己的右手摆了摆,苦笑一声,“他的胳膊被父亲斩断了。”
梁莫一时呆若木鸡,难道是那老东西在自己昏过去后起了歹意,被越朝峰给制裁了?
越辰启似乎知道梁莫心中是怎么想的,伸手在梁莫的肩膀上了拍了拍,“父亲如果不斩了四叔的手臂,恐怕今日就要命丧于你。”
梁莫惊恐的瞪大了眼看着越辰启,满脸的不敢相信。
随后越辰启便为梁莫讲了当时的情形,在他说到越不群昏过去之前一直念叨的几个字时,梁莫唰的一下绿了脸。
“乌沧?”梁莫心中震惊不已,这不就是自己梦中听到的那两个字吗?
这时他仿佛记起了一些事情,在他昏过去后,迷迷糊糊中好像又听到了梦里的歌声。
“什么是乌沧?你可知道什么?”见梁莫如此惊恐的动作,越辰启立时明白梁莫肯定遭遇过什么,赶忙询问。
梁莫看着越辰启,心中还在盘算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他。
越辰启这才想起,立刻从怀中取出坠饰递到梁莫的眼前,“可与此物有关?”
陈晓的坠饰?怎么会在越辰启的身上?梁莫一把接过来,双手捧起,像是分别了多年的爱人再次相见一般,爱惜的摸着坠饰,生怕它会丢掉一样。
“父亲说当时此物有异,但他还没来得及查看,断掉你与四叔的连接后,它便再没了动静。”越辰启连忙解释。
看着手中闪着银光的坠饰,听了越辰启的讲述,梁莫更是吃惊,他定定的看着越辰启,发现他似乎并没有和自己开玩笑。
坠饰在越白涯手中时,他就断定这东西绝不简单,穿越过来的时候自己一丝不挂,只有这个坠饰跟着来了,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它对梁莫来说,很重要,意义可能不仅仅只是陈晓送的那么简单,或许就是自己离开这里的钥匙也说不定。
“乌沧,”梁莫将坠饰握在掌心,决定告诉越辰启,“在你离开后我睡着了,梦里有个女人,她告诉我,她叫乌沧。”
这下轮到越辰启大惊失色了。
“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也说不明白,应该与这项链有很大的关系。”梁莫再次将坠饰拿在眼前,但怎么看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坠饰。
越辰启略一思索,“但在那时,这个坠子并不在你身边啊?”
梁莫没办法和他解释,这一切就连他这个当事人都不明就里。
“一夕暮雨,白烟蔼蔼,与君之情,似雾似尘。万世茫茫,由不得百转轮回,愿与君擦肩而过,不敢多思量。难忘,难忘,心不死,情未灭,我犹自彷徨,只为待得他日,君归来……”梁莫又将曲子吟唱了一遍。
“你听过这个曲子吗?”既然打算告诉越辰启了,梁莫也不想向他隐瞒了这些细节。
越辰启摇了摇头。
他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些,梁莫也是迫切想要知道答案,一时糊涂了,只好让越辰启多多留意任何能和此曲联系到一起的的事情。
“要想解决此事,恐怕还要从你的灵来入手。”越辰启看着梁莫的愁眉苦脸,正色道。
梁莫心中也是这么想的,这些怪事,都和自己的身体有关,或许真是灵在作怪。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坠饰回来了,紧紧的握了一下手中坠饰,梁莫脸上这才有了些许喜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