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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少年穷

就在这个时候,毛蛋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踹了一脚,陷入一片黑暗中,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毛蛋终于在这熟悉的小屋醒转了过来。

身上的知觉在缓缓恢复

用尽了力气才把眼睛睁开。视线从暗到明,从模糊到清晰也用了好一会,毛蛋看着这熟悉的建筑,便安心了下来。

他现在就像是被冻在一块冰里面,又被丢在了大海上。已经完全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但又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说不出的舒服。

他不禁回想起之前感受的黑暗,直到现在,依然不能分辨那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他转动着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眼珠子,感受着从喉咙里涌进的一股股阳光一样温暖的热流。

“醒了!毛蛋,你总算是醒了!”

毛蛋的视线里凑过一张激动的大脸,是陈申。

“他妈的,总算不用喂了,累死老子了,我都没给女人喂过饭。起来!自己喝。”陈申一见毛蛋醒转了过来,便放下了手中的碗勺,没好气的抱怨道。

毛蛋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掌控又多了一些,便想说话,但话说出来感觉就像被人捂着嘴一样,呜呜咽咽的让人听不真切。

“龙哥!毛蛋醒了!我把他嘴里的布撕开了啊!”陈申对小屋外喊道。

只见一道黑色的人影就像是一根利箭一样,直接从二楼的窗户扎了进来,发丝有些乱的龙哥看着一脸疑惑的毛蛋,居然一巴掌拍在了毛蛋的头上。

“可算醒了!吓死我了你!”

毛蛋感受着这熟悉的痛感,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嘿嘿笑声。

陈申伸手把毛蛋嘴上捆着的布条扯下来,说道:“这几天可熬死大爷了,你欠我一个大的!”

毛蛋活动活动酸痛的腮帮子,没好气的说道:“你俩这是绑架呢?把我捆在床上,嘴还塞住,是怕我喊救命?”

陈申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前天晚上开始,就龇牙咧嘴的嚎,生怕你把自己舌头咬下来,才堵住你嘴的。”说着说着,陈申又一脸悲痛的拱火道:“真是枉费了龙哥的一片苦心!”

龙哥还真吃这套。

啪!毛蛋头上又挨了一巴掌。

“臭小子!这有你说话的份?知不知道这几天我多辛苦?换药做饭、擦身子擦汗的,你就这么报答我呢?”

一旁的陈申呆若木鸡,换药做饭、擦身子擦汗这不都是我做的吗?您老人家除了偶尔来喂羊肉汤,不就是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美名其曰负责小楼的安保工作吗?

但看着正在气头上的龙哥,陈申丝毫争辩的打算也没有。

就当行善积德了,陈申心想道。

毛蛋在被打了第二巴掌之后,两眼一翻,一抽搐,便好似又晕了过去。龙哥被吓了一跳,刚要去看毛蛋的情况,却被陈申一把拉住,看着陈申对自己不停的眨了眨眼。

龙哥把刚刚一瞬间的担心与慌张都化作了怒气,直接说道:“既然又晕了,正好我又饿了,把他丢到那口炖羊锅里吃了吧。”

“得令!”一旁的陈申十分狗腿的答应道。

毛蛋依旧不动声色,只觉得二人演戏太假,懒得搭理。

直到裹成粽子的毛蛋被扛了起来,毛蛋才意识到意思不妙,但此时的毛蛋依旧没有言语。

咚咚咚的下楼声,颠簸着毛蛋伤口,此时毛蛋感觉自己已经出了汗,正在想要不要认输。

就在这时,一句走你!毛蛋便飞了起来,扑通一声,落入一口大锅之中。

“啊!烫!烫!烫!”毛蛋哀嚎着,只是因为身上被捆着,毛蛋丝毫不能动弹。

“啊!你们来真的啊!我要死了!”毛蛋的哀嚎不断传出。

一人缓缓走进毛蛋热气弥漫的视线之中,是龙哥,龙哥的头发随意的披散着,只见她与众不同的眼睛中散发着幽幽的光,嘴唇猩红,只留下两个字

“迟了。”

声音低沉,就像是豹子在夜晚的嘤咛。

龙哥便转身离开。

一个时辰后,浑身被烫的通红的毛蛋穿上了陈申为他准备的衣服,加入了桌前这顿简单而温馨的晚餐。

桌上摆的东西很简单,一尺余的大盆里摆着香气扑鼻的清炖羊肉,盆下还有通红的炭火炙烤着,让这锅羊肉一直在孤独孤独冒着热气。羊肉看着便极嫩,顶在最上头的一块小排羊肉,颤颤巍巍的,显然是下了大工夫大火候才熬炖出锅的。羊汤清冽,不见丝毫油花,但是从葱姜段从盆底带出来的味道中,便能感受到这汤头的浓郁,以及羊肉的入味。

食物呢,就是这么一盘极品羊肉。只是三人面前都有一只碧玉碗,和一个七八寸深的碧玉杯子,还有龙哥手中摇晃着的一只竹瓶。

毛蛋一上桌就盯着陈申,眼神中满是小女子一般的愤恨。

陈申故作无奈朝着龙哥努了努嘴,意思很明确“这有啥办法嘛,龙哥都发话了。”

一旁的龙哥将竹瓶打开,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夹杂着果香铺满了整个房间。她首先给自己面前的杯子中倒着这神秘的果酒,一边倒一边说:“你能这么快就下地,还不是那药浴的功效?贵着呢!我自己都没泡过这么高年份的药材。现在给你泡了,你是有意见?”

龙哥语气没什么起伏,倒酒的手也很稳。只是还不等龙哥出言解释,陈申便在一旁道貌岸然的说道:“唉,龙哥,你不能这么想毛蛋啊!”

毛蛋连忙附和道:“对啊对啊,还是陈哥了解我,您看我这不是一泡完就赶紧来伺候您吃饭了嘛!”说着,便伸手抓了一只肥瘦相间好下手的小羊排,放在了龙哥面前的碗里。

陈申在一旁接着的说道:“我给毛蛋送衣服的时候,毛蛋还说要报你今天打他两巴掌的仇呢,你看到现在也没动静啊!”

毛蛋往陈申碗里也丢了一块羊排,是块羊蝎子,难啃。

“堵上你的嘴!”毛蛋笑骂道。

一旁的龙哥很自然的拿走二人面前的杯子,斟上了酒。又推到二人面前,龙哥的嘴角微微扬起,眼波流转,就像是一只体态优美的猎豹,她伸手举起了杯子。

“这一杯,庆祝苏苏平安!”

毛蛋看着杯中猩红的酒液有些犹豫。

龙哥眼中透露着无奈:“不是血,你不会闻味啊!”

毛蛋嘿嘿一笑,三人第一次碰杯。

酒过三巡。

毛蛋一手一只羊排,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龙哥,小陈,你俩也吃啊!”

二人只是吃了毛蛋给自己放到碗里的羊肉就再没动手,只是喝着酒。

陈申摆摆手嫌弃道说道:“你躺着的这几天我都吃腻了!”

龙哥也点点头:“是,小陈挺会做人,把老赵这羊身上的好肉都给我了。我两吃好几天了,就剩这一盆了,你快吃吧。”

羊是三个人分着吃了就行,谁吃多谁吃少他并不在意。只是毛蛋一边吃一遍想着老赵头这羊真是极品,居然比一品烤鸭都好吃。

他并不知道他昏迷的这五天五夜,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有二人中的一人来喂他羊肉汤喝,不分昼夜从未间断。

毛蛋纳闷的问道:“老赵头这羊除了好吃之外,还有啥效果啊?龙哥你当时吃的时候啥感觉?”

龙哥若有所思的说道:“嗯……我当时吃的是一头黑羊,吞的太快,没怎么尝到味道。就是吃完以后闹了好几天肚子。”

陈申在一旁说道:“也就龙哥你闹几天肚子就没事了。老赵头这黑白羊,是参照太极阴阳养的。白羊通神,黑羊通鬼,玄乎得很。”

毛蛋点着头,说道:“听着就很霸道。”

龙哥也来了兴趣,问道:“我家老头说,这白羊老赵头取名叫一心一意羊。黑羊老赵头叫长长久久羊,这么拗口的名字有说法没?”

陈申接着说道:“老赵头肚子里没二两墨水,就能瞎显摆。不过这也名字倒也符合两种羊的习性。黑羊喜暗、喜阴。身躯健壮,铜皮铁骨。是老赵头早些年剥鬼积累下的阴气攒的。食此羊,便是能引黑羊身上的地府阴气来涤荡身躯,若是挺过来,便能增先天骨质,也就是俗称的根骨。”

毛蛋瞪眼道:“这根骨不是天生的?这还能改?”

陈申接着说道:“根骨几斤几两当然是天生的,天上改不了,地下能改啊。不过老赵头和我说人间就他这黑羊有此功效。”

一旁的龙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恍然大悟道:“哦,地府阴气啊,怪不得。我就说为啥闹肚子。”

陈申翻了个白眼,地府阴气涌入身体,常人怕是直接暴毙,您闹几天肚子就过去了,还不满意?

“那为啥叫长长久久羊啊?”

陈申说道:“估摸着就是吃黑羊还能延年益寿呗。”

“能增寿多久啊?”

“长长久久啊。”

“屁话!”

陈申委屈道:“老赵头就这么和我说的。我能咋办?”

“那白羊为啥叫一心一意羊呢?”

陈申接着解释道:“白羊我只知道能补神补气,固本培元,但是这个一心一意嘛,老赵头当时说的很玄乎。他往地上戳了两个点,又胡乱绕了一气,把两个点连了起来。然后又在两点中画了一条直线,说就是这个意思。就没再解释了。”

龙哥若有所思的说道:“应该是可以摒除杂念,锻炼本心,让修行道路的心性更为顺畅,估摸着就是少走弯路,能一心一意修行,事半功倍的意思。”

陈申点头,说道:“嗯,我觉得也差不多。”

在乱石滩放羊的老赵头,正躺在一块较为平整的大石头上闭目养神,突然笑道:“还是没见过世面啊。”

南边小楼里,陈申看着毛蛋脸上那道七八寸的刀伤,虽然已经细了许多,但依旧有米粒粗细,显得猩红,他有些奇怪的问道:“龙哥,我没别的意思啊。毛蛋脸上这一道为啥还没好啊?”

龙哥也在一旁纳闷道:“按理说,我给苏苏上的药都是最好的,不应该啊。没关系,一会吃完我再给他拿几瓶药膏,让他回去抹。”

苏兴摇摇头,笑道:“不用,留个纪念。”

陈申望啧啧称奇:“这说法好!纪念!”

龙哥的脸颊已经被杯中物熏得微微泛红,这让面容冷艳的龙哥也多了一丝的温和之感。

“苏苏,你拜我为师吧。我也能保护你的。”龙哥一把将苏兴拽到眼前,说话的气息都能直接撞在苏兴的脸上。

苏兴虽然目光也因为酒劲上来了有些迷离,但依旧苦笑着掰开龙哥的手,说道:“龙哥,欠你太多了,再欠下去,我就还不起了。”

龙哥微微有些失神的眼睛再度锐利起来,那绮丽而危险的瞳孔盯着毛蛋:“你觉得我不如李奢?”说着,便伸出修长的左手,掐住了苏兴的下颚,微微有些长的指甲刺痛着苏兴的皮肤,“你说话啊!”龙哥的语气有些不善了。

一旁的陈申出来打圆场,说道:“龙哥,你们南边是大晋最大的盟友,你这小楼的哪根木头说不定就是从大晋赚的钱换来的,就凭这层关系,毛蛋拜你就没用啊,拜了你为师,怎么摆脱魏家啊。”

啪!陈申身下的椅子被一脚踹飞。

“我没用?”龙哥大喊一声

但陈申却并未跟随椅子飞出去,而是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小抿一口杯中酒,仿佛对这样的场面习以为常。

一直以来,龙哥对自己的容忍度就比苏兴低很多,陈申也早就习惯了这一点。

龙哥见陈申不搭理自己,也自觉没趣,便又坐了回去,大咧咧的说道:“没几天就要赶集了,你俩什么打算?”

苏兴喝了一大口酒,酒劲顶的他有点发懵,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我要出去了。”

陈申问道:“你去哪啊?”

苏兴摇摇头:“不知道,但总是要出去的。”

龙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重重的把杯子拍到了桌子上,说道:“出村名额拿到了?”

苏兴发愣了:“出村名额?啥玩意啊?”

龙哥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看着疑惑不解的毛蛋,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乌黑的睫毛下,那血色的眼睛暂时也不再散发着凶气,有些许像漆黑的夜空中,两道红色的月牙儿。

“苏苏啊,你怎么笨的这么可爱?”

苏兴知道自己又要被捉弄一番了,他无奈的苦笑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就当龙哥要为他出言解释的时候,陈申一旁抢先说道:“毛蛋有名额啊,还是一等名额。”

龙哥看着陈申的目光里满是惊讶,她带着一丝威胁说道:“你最好别骗我?”

苏兴一旁听的更是云里雾里的,说道:“啥一等名额啊?我咋听不懂呢?”

龙哥出言解释道:“每年三月十五,赶集的时候,村子外面的有心人人便会来淘换些东西,与此同时呢,这一天也是村子里的人能出远门的机会。”

陈申接着龙哥的话茬说道:“但出村需要找老赵头吊销村籍,也就是拿到出村名额。这出村名额分三等,三等名额出村时,需要被抹去在村子里生活的记忆,且不能带走村中的一草一木。二等名额出村时可保留记忆,但也什么都不能带走。”

龙哥站在苏兴的一边,将手中的酒杯放在苏兴的头上摇晃着,缓缓说道:“而你这一等名额,则是出村的时候,想拿多少拿多少!只要带得走,都能拿走!小苏苏你可赚大了!”

苏兴听明白了,但他没有兴奋什么,而是直接问道:“我哪来的名额?”

陈申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魏家给你买的啊。”

龙哥在一旁听的直咂嘴,说道:“大手笔啊……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陈申往村子中间的方向指了指,龙哥便了然了。

当然是出自那个神神叨叨的老赵头了。

苏兴眉头却皱了起来,还不等他说话。陈申便直接说道:“不管想说什么,趁早都烂在肚子里。没魏家帮你,你这辈子都买不到一个三等名额!”

苏兴也不气恼,而是冷静的说道:“你陈申就是这么帮我的?那老不死的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直接把我卖了?”

龙哥在一旁听着苏兴明显冷下来的语气,并没有发声,她感到今天这酒喝的有些急,现在头晕乎乎的,于是便直接伸了个懒腰,顺势把头趴在了桌子上,目光偏向二人,二人谁也没有看向龙哥,自然也就不会看到龙哥那罕见的美艳面庞。

她最喜欢看这两个人吵架了。

陈申也不辩解,反而顺着苏兴的话说道:“哈哈,你也知道,你哥哥穷的叮当响响叮当的,人家手指头缝漏下来点都够我吃三五年了。”

苏兴也不说话,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陈申本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被龙哥偷偷的使了个眼色,便接了这个台阶,说道:“不然我让你拜师作甚?你难道真的指望跟李仙子学一身本事再出村?不过是借她师门的名头来压魏家罢了。老子前前后后想了多久才给你想出这么个办法。这是唯一的办法,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与大晋不和,且能大晋不敢与之撕破脸的势力了!”

苏兴依旧沉默不语。

陈申说着说着也来了火气,一拍桌子站起来骂道:“本就是山野刁民,有什么好纠结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二狗那么对你娘,李仙子那么对你,他们都是恶人!利用他们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要真不愿意的话,一辈子留在村子里吧!没人拦着你!”

苏兴抬头看着陈申,陈申丝毫不惧的瞪着苏兴:“我把你当弟弟才这么管你!”

两人对峙了一会,陈申寸步不让,苏兴眼中却慢慢有了踌躇的神色,最终苏兴还是伸手拿起竹瓶,给陈申斟了一杯酒,神情低落的说道:“就当我错了。”

陈申依旧有些意难平,但还是坐了下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龙哥看着这闹别扭的兄弟二人,默默地在一旁笑着。

“你呢,小陈,你怎么办啊?”

陈申舀了碗冒着热气的羊汤,咂了一口说道:“混吃等死呗。”

龙哥看着沉迷于羊汤的陈申笑道:“这么热的天气,也就你这小小年纪就天天养生的人能喝得下了。”

陈申也不害臊,笑道:“你这小楼,冬暖夏凉,不趁着机会喝两口,可惜了。”

龙哥笑了笑,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一个疑惑:“你好像一直就对村子外面的世界不感兴趣。”

陈申摇摇头,感叹道:“我就适合这种,放羊乱石滩,悠然见南山的日子。外头太乱,不敢出去。”

龙哥嘲笑道:“十几岁的年轻人,说话一股子白头发味儿。”也没再劝说陈申。

陈申伸手给龙哥也舀了碗滋补羊汤,说道:“你呢,毛蛋走了以后,我也不能常来。你一人无聊了咋办?”

龙哥没有去喝那碗羊汤,她看了看因为酒劲已经昏睡在桌前的毛蛋,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酒,有些惆怅说道:“我也要走了。村外的老家最近不太平,我爹让我回去看看。”

陈申点点头,只说了一句:“觉得能用到,就喊我。”

陈申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就是这样一个省心的人,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也不太愿意搭理别人的事。

就是面对龙哥这种从小一起长起来的朋友,也是对方只要不开口,自己就绝不会多问。

见龙哥只顾着喝酒,陈申便主动收拾了碗筷。虽然他对待自己的生活漫不经心,但这是很少在别人家吃饭的陈申,为数不多的勤快。

一番唉声叹气的抱怨之后,收拾完毕的陈申又坐了回来,头担到椅子背上,酒仙子在抚摸着他的大脑,让他说不出的快意,便无意地哼起了老赵头教他的地方小曲。

一人独酌的龙哥直接抛开了酒杯的束缚,拿了一瓶新酒过来,伸手示意陈申,闭着眼正在惬意的陈申摆摆手拒绝了。龙哥也不在意,手指一弹,一尺高的竹瓶顶部便被削去一寸,切口平整。龙哥慵懒的仰在椅子上,竹楼敞着大门,龙哥一抬头,便和天上那皎洁冷艳的月亮对上了眼。

举瓶邀明月。

说来也巧,就是龙哥这一个略显豪气的小动作,那本来明亮的半月牙儿便有如害羞一般,轻轻扯来了旁边的一缕云彩,遮住了些许脸庞。

龙哥听着陈申的小曲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朱唇微张,那竹瓶便无风自动,就如一缕高出流下的山泉一般,为龙哥送上了一口清冽的美酒。

今夜,苏兴醉眠,陈申哼曲,龙哥独酌。俱是风流少年,三人情比金坚。出村,守家,返乡,几日后,便要分道扬镳。

天龙破城,火烧长安,九月称帝。

未来的十年,这三人俱在史书之中,留下了浓浓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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