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龙飞舌头已经麻痹了,慢慢在失去知觉,天佑从厨房找来几样不同的强刺激调料让他试试,最厉害的花椒轻轻松松“咔嚓咔嚓”吃了一大把,嘛事没有,山西德兴行的百年老陈醋是醋劲十足,司马龙飞一大碗下肚,就象喝白开水,啥味都没有,看得所有人的牙龈都觉得酸,连打冷颤。
用冰糖精心熬制的银耳大枣汤一盆喝完,感觉不到半点甜,苦得让哑巴都有可能开口说话的极品黄连心吃了半碗,居然连眉头也没皱一下,酸甜苦麻都没起到半点作用,司马龙飞的信心己消失贻尽,近乎崩溃。
天佑让他别急,再试试辣椒可能就有感觉了,又吩咐厨房送来一桌以巨辣为主味道极重的菜肴,向来喜欢狼吞虎咽的大胖子这次慢慢地吃着,但仍然如同嚼腊,没半点感觉,这真是吃嘛嘛不香,喝啥啥没味。
对于酷爱美食的大吃货司马龙飞来说,食无味是一种巨大的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脸也越来越肿,他请大元帅使劲打了几巴掌,居然丝毫没痛感,完犊子了,成废物啦,司马龙飞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吁短叹,想想满腹都是酸楚的泪。
傻啊,为什么要没亊找事吃药玩,结果吃错了,可惜这个世上永远没有买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后悔药,此时他觉得为让家族有更远大的长久发展付出的牺牲实在太大,而且也感到非常纳闷,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人格这么伟大情操这么高尚的?
弄得如此狼狈完全是司马龙飞个人英雄主义作祟,因为没任何人強迫或要求他做这件真没什么理智的事,反而大元帅在身边一直苦口婆心规劝,也不知怎么回事,像鬼上了身,平时很听劝的司马龙飞这次变得十分倔犟,固执己见,坚决施行了这个现在后悔不己的试验。
事情起因是天佑回来后告诉大家,生筋断骨膏真是神奇,周叔的族人刚抺上不到一会,残肢断骨迅速愈合,虽还没那么灵活,但犹如枯木逢春,茁壮成长。
闻听消息最兴奋的是司马龙飞,出生在商家,自幼对生意经耳闻目染,关键身体中流的是遗传的经济血液,他觉得这是个巨大的商机,只要掌握如何制作生筋断骨膏带来的利润那是天文数字。
一直对家族只有索取而没有贡献让司马龙飞心存愧疚,所以决定冒险以身相试,敢于如此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对药材的认知非常丰富,应该能够成功,从小便在药草上打滚,十岁时蒙着眼用嘴也能尝出家族所有的药材成分,无一差错,如果不是体重过于超标需要修炼减肥,估计现在已经接管司马家族药材这一块的生意了。
市面上所有的丹药他只要尝一尝就知道究竟使用了些什么草药,而且非常准确,
他的这个本领连龙飞也惊叹不己,丰富的药物知识让司马龙飞对尝出生筋断骨膏具体成分充满信心。但他毕竟出身世家,深知是药三分毒这个起码的常识,即便司马家老牌验药师也不敢轻易尝试未知的草药,而现在是分析来自外族的成药,危险系数会高得多,所以非常小心翼翼地只挑了一丁点放入嘴里。
刚一入口,马上就感觉事情不妙,想吐掉己来不及,药膏迅速融化,整个口腔慢慢在失去感觉,他吓坏了,以为能很快知道药膏成分的喜悦心情一扫而空,非但没有试出任何药材的味道,自身应该拥有的味觉不翼而飞,这下亏大了,问题关键不知道会不会进一步恶化。
看到司马龙飞的面部表情,大家立刻猜到试验失败,经过超级的味觉刺激毫无效果后,证明这次中毒不轻,而精通医术的龙飞出去很久了,也不知道啥时候会回,所有人都替他感到难过,感到担心,当然黑锅老头除外,刚开始他也非常着急,见司马龙飞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后,方松了一大口气,然后想到大胖子老是针对自己,害得欠了一屁股账,无名之火又升起来了,这时再看看他六神无主手足无措的样子,老头觉得是报应,你也有今天。
由于心中太过高兴,他的脸上控制不住浮现出开心的笑意,眼睛中闪烁着快乐的光芒,这种不由自主放飞出来的喜悦心情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只不过司马龙飞现在没功夫跟他呕气,盯着眼前的药膏,他在思考如何破解,但起想越越担心,因为似乎自己现在的症状跟知道的任何一种中毒现象都挨不上边。正当一筹莫展有点绝望之时,他松了口气,因为救星回来了。
龙飞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一看就知道收获不错,天佑忙问。
“堂主,是不是查出来了?”
龙飞点点头。
“是的,可把我找晕啦。”
大元帅高兴地说。
“那请龙堂主把情报说给大家听听。”
龙飞带回来了令人兴奋的好消息,
他已经知道药膏的来珑去脉和使用方法。这可费了一番周折,先前一头雾水,找来找去没人知道,六王爷给出了个主意,带着他去御书库查阅古籍。
龙飞刚进入库房险些被吓晕,太震撼人了,十几米高的书架近千个,放满各种书籍,如果都要翻看,一辈子的时间远远不够,六王爷介绍,这里的书籍包罗万象,百科齐全,可以说异域的亊记录了一半,中原的事全有记录,看看多得不计其数的书山籍海,六王爷叹了口气,拍拍龙飞的肩膀,祝他好远,然后离开了,六王爷己做到尽心尽力,不是他,龙飞是进不了皇宫的。
龙飞的智商和判断力远远高于这个年代的所有人,他不会蠢到一本本盲目去找,得先定个目标,再心平气和慢慢地实现,不管哪个年代,书籍肯定都会归类,同种内容必定会集中在同一个地方,虽然同类书籍集中在一块,但要查到某个个问题也无异大海捞针,因为你得一页页去找,哪怕一本书都够翻好几天的,只不过这难不倒龙飞,他的师公是个旷世奇才,无数绝学中有一种神奇的功法‘冥思。’
找到医疗药物类的书籍存放架,幸运的是这类书籍不是特别多,龙飞坐下,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用冥思快速一本本扫描,虽然十分枯燥,但比起自己经历过大考前废寝忘食的苦读轻松多了,而且龙飞也十分高兴,他的医术本就很高明,现在靠冥思将这么多医书印在脑海,使水平更上了一层楼,在第三天他就查到了需要的目标。
原来药膏不是人工制作的,而是自然物种,非常稀少,只生长在蛮族纵横千万里的深山峻岭中,
但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将所有的医书都翻阅了一遍,回来的途中他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去塞外看能不能弄些药膏回来,虽然蛮地凶险,但这玩意金贵,利润惊人,富贵险中求,因此决定准备隔段时间带大家一块去蛮族,碰踫运气。
说完这个计划后,他惊愕万分看着脸己肿胀起来的司马龙飞。
“你怎么啦?面部肌肉这么僵硬,吃什么东西又长胖了。”
大元帅叹了口气,摇摇头说。
“他吃生筋断骨膏了,我劝过,但他仍然坚持,持迷不悔。”
黑锅老头幸灾乐祸地说。
“病从口入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我看是神经有问题,狂妄自大。”
龙飞生气地说。
“从没接触和了解过的东西碰都别乱踫,您牛,直接开吃,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吗。”
大胖子现在最后悔的事不是吃没吃的亊,而是觉得试药应该龙飞在场,他的医术高明在旁边的话危险糸数小得多。
叹了口气,低下头,轻声地说。
“我从没为家族作过贡献,想想这是个回报的机会,所以没考虑太多。”
龙飞一愣,大胖子的想法情有可原,司马家族的确为他付出了很多。
能够时时想着回报的人是懂得感恩的人。
他静下心,拍拍大胖子的肩。
“别觉得难受了,兄弟,敢为自己家族付出一切的人不多,只是你这次太冒失了点。”
接着宣布了查询到的另一个信息,听完,大家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司马龙飞,因为这两个信息来得太迟,现在知道时已经有些晚了,大胖子懵了,生筋断骨膏天然生成,人工制作不出来,那试个鬼啊,他现在觉得自己是一个愚蠢的人,一个智障的人,一个没头脑的人,一个脱离了高级思维的人。
而且这种药膏只能外用,不能内服,一丁点危害性都很巨大,它其中一种成分含有高浓度的麻醉汁,极其厉害,能瞬间镇疼,让伤口失去知觉,人一旦误服,会让感官神经失去作用,如果量稍大一点,整个身体将处于休眠之中直到慢慢死去。
幸亏司马龙飞比较谨慎,试用的药膏量极小,所以只是舌头腮颊被麻醉了,知道它的正确使用方法后,现在大胖子除了庆幸外全是懊悔,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龙飞正在调查这件事,按理应该先等他的结果,如果没有进展再两人商量是否试药也不迟,太沉不住气了,幸亏龙飞回来得及时,只要晚十天,神仙也没法诊治。
而龙飞也感到十分幸运,这种毒搁以前他也无能为力,如果换其他人去寻找药膏的来龙去脉那大胖子就没救了,因为不论是谁找到结果肯定就会离开,而蛮族书上只介绍了药物的作用于禁忌,并没有解毒的方法,龙飞却有强烈的求知欲,将近万本医书全部印进了脑海,有一本年代非常久远的古籍中恰巧详细记录了生筋断骨膏的解药配方。
可以说他真是大胖子的命中福星,这也算是司马龙飞福大命大,祖宗菩萨坐得高保佑着他,这时房外传进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
“听说大胖子中风了,人在哪里?”
长着一付绝美小姑娘面容的欧阳妈妈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她来可不是为了关心司马龙飞,而是来看笑话的,以前在山洞疗伤时司马龙飞曾经讥笑过她缠满绷带的脸,这么大好的报复机会不容错过,因为未来女婿医术太高明,肯定能治好大胖子,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所以她听到消息立马赶了过来。
司马龙飞当然知道她的目的,想逃,但逃不脱,因为他被黑锅老头死死抱住了,黑锅老头兴奋地大声嚷嚷。
“欧阳老妹,这边,朝这边来。”
大家一看,都忍不住乐了,司马龙飞被黑祸老头死死按在墙角边,他个子太大,黑锅老头生怕抱不住,双手双脚并用,挂在大胖子身上,很是滑稽,所有人都知道欧阳妈妈和司马龙飞有过节,逮到机会肯定会是一顿讥笑。
但剧情并未像大家想像的那样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事情变得峰回路转,欧阳妈妈上前照着黑锅老头屁股上就是一脚,将他踢飞,黑锅老头修为很高,一个空翻稳稳落地,
捂着屁股,他急得大叫。
“欧阳老妹,你踢错人啦。”
欧阳妈妈哼了一声。
“没错,踢的就是你。”
黑锅老头莫名其妙地问。
“我又跟你没仇,为什么要踢我一脚?”
欧阳妈妈瞪着漂亮的大眼睛,气咧咧地说。
“老妹也是你可以叫的吗?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不是咱爹收留师兄,也许他早饿死了。”
黑锅老头被揭短,半天没言语,很久前他悟到一门功法,进入深山闭关,本以为就三五个月的事,谁知太急功近利,险些走火入魔,虽然凭着修为高深化险为夷,但却伤了本源,不得不滞留山中慢慢恢复,这一耽误就是整整十年,下山后才知道妻子早己不幸病逝,儿子如果不是被好友收留抚养,也肯定难以生存,这件事成了他心里过不去的坎和永远的痛。
欧阳妈妈可没管他难不难堪。
“况且这是胖子跟我的私人恩怨,要你这险些变成孤寡老人的家伙干涉个屁。”
黑锅老头眼中泛着泪光,转身默默离开,就在气氛有些沉迷之时,不和谐的一幕上演了,银玲般的笑声音响起,欧阳妈妈用白葱般的手指指着司马龙飞。
“呵呵呵,你中风的样子太难看了,现在能不能像在山洞里那样笑一个给姐看。”
司马龙飞很怯这长得小姑娘一样的欧阳妈妈,连忙解释。
“我这是中毒不是中风,脸是硬的,暂时笑不出来。”
欧阳妈妈伸手拍拍他的脸。
“是有点僵硬,怎么就中了毒呢?告诉姐听。”
司马龙飞有点不好意思。
“我想试试生筋断骨膏是啥味道,就小尝了一口。”
欧阳妈妈捂嘴轻笑。
“这么好奇呀?耗子药要不要试试啥味?姐正好有。”
司马龙飞本就因吃错东西引起中毒而憋着一肚子气,现在听欧阳妈妈居然要他吃耗子药,简直火冒三丈,那玩意怎么能吃?会死人的,真是天下最毒妇人心,这下怒打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司马龙飞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气咧咧地说。
“什么姐不姐?你年龄是妈字辈,不过被我兄弟整坏了,皮肤显得嫩而已。”
一听他这么口不择言,龙飞大惊失色,看了大胖子半天,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我见过左脑没有右脑发达的,也见过右脑没有左脑发达的,但两个脑都不发达的还是第一次见。”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天佑也叹了口气。
“大哥,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啊。”
几乎所有人都叹了口气,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大胖子,全部转身离开了,欧阳妈妈很给司马龙飞面子,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并没有当众殴打,大家出了房间,门“嘭”地狠狠被关上,里面传出一个甜美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几天没挨打记性丟了,中风不用怕,姐帮你治疗。”
大胖子仍没有屈服。
“说了是中毒不是中风,年级大的人就是记性不好,我兄弟会帮我治的,不劳您老人家操心。”
欧阳妈妈的声音听上去就知道上火了。
“谁治不是治,姐先帮你治头个疗程,放心,姐保证尽全力。”
很快,里面除了司马龙飞悽厉的惨叫,就只听见拳拳到肉的打击声,令人抓狂难熬的一柱香时间过去,房门打开了,欧阳妈妈神色如淋春风,脸上显得十分满足,哼着小调,迈着婀娜多姿的碎步优雅地走了,刚还因为无缘无故被踢了一脚而觉得满腹冤枉的黑锅老头吁了口气,心理总算平衡了一些。
大元帅摇摇头。
“这世上蠢人多,但大胖子肯定是最蠢的一个,纯粹皮肉发痒找打挨。”
天佑对龙飞说。
“大家都进去他会难为情,堂主,你去安慰安慰大胖子吧。”
龙飞点点头。
“嗯,幸亏我身上还有粒镇痛丹,给他送去吧。”
走进房间,看着坐在地上伤痕累累的大胖子,他不由得十分佩服欧阳妈妈的手段,司马龙飞钢筋铁骨,皮糙肉厚,即使手臂粗的木棍打断也不过是替他挠痒痒,但欧阳妈妈避重就轻,打的都是人身体修练不到的软组织。
大胖子哭丧着脸跟龙飞诉说遭受的苦难。
“你的这个变态小丈母娘真是太有经验了,我刚才被揍得很疼。”
龙飞对他表示了同情。
“是啊,下手的确有点狠。”
大胖子唉声叹气地说。
“上次不是说曾经梦见过你的小丈母娘吗。”
龙飞突然记起是有这么回事。
“对啊,你好像说梦见和她在山上,但后来卖关子又不说了,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美丽的画面出现,青山绿水间,你跑我追,很浪漫。
大胖子苦笑着说。
“在深山能干什么?她追我跑呗。”
龙飞来兴趣了,没想到欧阳妈妈与大胖子在梦里的情节如此罗曼蒂克。
“快说快说,追到没有?”
大胖子神情沮丧地说。
“梦里还好,没追上。”
龙飞听得糊涂了。。
“追上多好,没追上有点遗憾。”
大胖子叹了口粗气。
“梦里没追上躲过一劫,但现实中却无处可逃,不是跟你卖关子不说,主要怕灵验。”
龙飞这下彻底懂了,原来不是个浪漫的美梦。
“你是说梦里欧阳妈妈漫山遍野追着你揍?”
大胖子摸摸受伤的鼻子。
“可不是吗,我天天祈祷千万不要梦想成真,唉,恶梦还是降临了,也许上次说破就会化险为夷。”
龙飞有点哭笑不得,将手中丹药递给大胖子。
“你也太怕她了,做梦都梦见她揍你,给,吃了会好一些。”
大胖子懊恼地说。
“她是你的小丈母娘,我怎好意思还手,而且觉得熟人之间下手会有分寸,谁知道她专打要害。”
龙飞笑着对大胖子说。
“问你个问题,我打你和欧阳妈妈打你,哪个会比较痛?”
大胖子想到没想。
“当然是小丈母娘,你能打多重。”
龙飞敲了他脑袋一下。
“蠢猪,你比较痛。”
大胖子恍然大悟。
“对啊对啊,不管谁打,痛的都是我。”
看着大胖子服下镇痛丹,龙飞突然一乐。
“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种珍稀的动物。”
龙飞的丹药很神奇,疼痛感一下轻了很多。
“我这么胖能像什么动物?大水牛?但不够珍稀啊。”
龙飞笑了笑。
“有点像熊猫。”
大胖子顿时觉得眼睛又疼了起来,这里可是挨了不少拳,估计变成熊猫眼了,摸摸眼睛,他觉得有必要再一次提醒下自己的好兄弟。
“记住了,你以后成亲娶老师一个就行了,小丈母娘千万不能娶,会吃大亏的。”
龙飞没好气地说。
“你这大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见龙飞似乎满不在乎,连忙又说。
“你要跟老师定个暗号,她俩太像了,一到晚上根本分不清,别让那小巫婆占了便宜。”
见大胖子有些胡说八道,龙飞忙打断他。
“我给你讲讲熊猫的传说吧。”
司马龙飞的神经比较大条,又知道龙飞懂得很多有趣的知识,所以一下就忘了欧阳妈妈。
“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龙飞想了想。
“熊猫其实是这个世上最凶猛的动物,因为它没有天敌。”
大胖子不很相信。
“我去过蜀山区,看见过这玩意,园滚滚,胖乎乎,一付人畜无害的样子。”
龙飞摇摇头。
“别被它憨憨的外表蒙骗,连百兽之王也不敢靠近它。”
大胖子更加不相信了。
“不可能,老虎怕过谁?”
龙飞看了看大胖子有些变形的脸,忍住没笑。
“你即然到过蜀国,可曾看见熊猫的地盘有任何大型猛兽?”
大胖子仔细回忆了一会。
“对啊,的确是没有。”
龙飞席地坐下。
“因为其余的猛兽都干不过它。”
大胖子兴趣上来了。
“为什么?它看上去不是很厉害啊。”
龙飞问大胖子。
“你知道熊猫本来的名字叫什么吗?”
司马龙飞搖摇头。
“不知道。”
龙飞开始仔细给司马龙飞上课。
原来熊猫的本名叫‘食铁兽,’也曾经相当威风,因为它是大名鼎鼎的战神蚩尤的坐骑,历史记载创立中华民族的是黄炎两帝,其实这是一个误导,比黄炎两帝更早带领自己子民进入定居农耕文明的其实是蚩尤,是他们三人为中华文明奠定了基础。
只不过人们造神总是喜欢立正邪两面,所以只拜炎黄两帝,而将蚩尤定为反面人物,有些不太公平,看看现在憨态可掬惹人喜爱的熊猫,就应该想到作为它曾经的主人肯定不坏。
蚩尤可了不得,三头六臂,铜头铁额,刀枪不入,勇敢无比,他与黄帝的逐鹿中原大战惊天地,泣鬼神,按实力黄帝本不是蚩尤的对手,之所以失败掉了脑袋事出有因,主要是他的坐骑食铁兽太贪玩,太自恋,总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兽,当时它身穿七彩战袍的确十分耀眼。
战斗中食铁兽的任务是负责咬断敌人的兵刃,蚩尤带着八十一个兄弟加上食铁兽渐渐占据上风,但此时地上一只孔雀正在寻找伴侣,为吸引异性,便展开了羽翼,‘孔雀开屏’是非常漂亮的。
其实它根本无意冒犯谁,只为寻找个爱侣,不过食铁兽却误认为孔雀是在挑衅它,一怒之下从天而降,要找孔雀的麻烦,谁知道它突然脱离战场让蚩尤以为下面生了什么事,忙低头观察,黄帝趁机砍掉了他的脑袋,以弱胜强,你现在看到的红枫叶都是蚩尤的鲜血所化,这代表着他输得心有不甘,悲愤溅泪染红大地。
战后蚩尤的兄弟们总结中原大战惨败的原因,发现这次失利最大的罪魁祸首是食铁兽,它居然忘了身处激烈而凶险的战场,跑去与另一品种的妖兽争奇斗艳,大怒之下,收回了食铁兽艳丽的七彩战袍,但知道它主要是太贪玩而且记性不好,便没动杀机,但光着身子总归不雅,看在这家伙于蚩帝主仆一场的份上,送给它一套黑白相间的外衣遮羞。
为了彻底忘记失去战神蚩尤的痛苦,他们宣布世上从此没有食铁兽,更命为熊猫,而且勒令熊猫终生吃素,以此为战神英魂行善积德,食铁兽因自己的失误害得主人丟了性命,感到万分的羞愧难当,终日以泪洗面,久而久之哭出了两个黑眼圈。
但它却认为最大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孔雀,从此也跟孔雀结下不共戴天之仇,看见孔雀便会忘命追捕,一旦逮到肯定非拨光它一身羽毛不可。
大胖子叹了口气。
“孔雀真冤,估计至今都不知道熊猫为何记恨它。”
龙飞嘻笑地说。
“孔雀也拽,仗着会飞,只要看见熊猫多半都会开屏挑衅,放肆展示自己的美丽。”
大胖子有些惋惜地说。
“要是给它留着七彩战袍估计孔雀就不会臭美了,现在的熊猫除了黑就是白,不是很时髦。”
龙飞认真地说。
“别小看黑与白,那是蚩尤家族最后送给熊猫的分手礼物,护身宝甲。”
大胖子来了兴趣。
“哦,难道有讲究?”
龙飞点点头。
“熊猫贪玩,喜欢爬树,而树枝承受不了它的重量易断,但即使几米高摔下,它都没亊。”
这个大胖子见过,忙说。
“对对,我还纳闷怎么会没事,原来穿了神甲,其它任何爬行动物从那么高跌下,至少摔个粉碎性骨折。”
龙飞见他己忘记刚才受到的打击,便趁热打铁。
“你知道蚩尤的兄弟们为什么给食铁兽更名熊猫吗。”
大胖子摇摇头。
“那我怎么会知道。”
龙飞笑着说。
“熊的力量加猫的敏捷,神一般的结合。”
大胖子这下终于明白了。
“也是啊,它看上去笨,真冲起来比兔子都快,再加上能咬断钢铁的牙齿,那野兽中还的确没有对手。”
龙飞拍拍他的肩。
“这下知道它的厉害了吧。”
大胖子又不解地问。
“即然它这么厉害,为什么老窝在山上不肯出来。”
龙飞叹了口气。
“面子啊,重出江湖,朋友叫它食铁兽,如何回答?”
大胖子满不在乎地说。
“大大方方介绍自己现在姓熊。”
龙飞挠挠头,心想这世上再找不出比你蠢的了。
“要是朋友打趣,现在姓熊啊,是随继父的姓吧?情以何堪?”
大胖子呆了,他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对啊,的确不好回答,又不能说是蚩尤家族强行给它改的姓。”
龙飞拍拍胖子的肩膀。
“故事讲完,该给你治疗病啦。”
好容易忘记即中了毒还受了伤,这一提又隐隐约约有点痛,只不过他没丝毫担忧,龙飞的医术治这伤小菜一碟,关键是解毒比较麻烦,脸己肿大,舌头吐词不清,喉咙没有感觉,服了一粒解毒丹后,总算有了点反应,调好的药敷在脸上,用十分干净的布仔细包好,清凉清凉的很舒服,伤立马不痛了,麻木的脸颊有了一丝感觉。
大胖子激动抓住龙飞的胳膊,准备来一个大大而热情的拥抱以示感谢,龙飞连忙一个闪身到了门口,头也不回往外走。
“好好休息,我有点累,去洗把脸,记住这三天不能进食。”
大胖子懊恼地坐下,嘴里念念有词。
“我又没别的想法,只是想表示表示友谊而已。”
三天很快过去,为了让他安静疗养,没人进来打扰,至于食物暂时不能吃,空腹对排毒有益,己饿得头昏脑晕的司马龙飞正闭目养神努力忘记美食,一股清香飘入鼻中,这股醉人的清香让司马龙飞毫毛倒竖,冷汗淋漓,多么熟系的味道,命中克星欧阳妈妈登门拜访。
欧阳妈妈慢慢地走到司马龙飞的面前,很有兴趣地看着缠满沙布只露出双眼于嘴巴的脸,尽管得到龙飞的鼓励,尽管本身修为并不差,但只要看见欧阳妈妈,大胖子脚就发软,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真正动手,司马龙飞胜的机率更大,他经天火练治,铜皮铁骨,身体根本不惧打击,又天生神力,指能穿木,掌能碎石,欧阳妈妈击中他百拳,只要不是要害,如隔靴挠痒,而如果司马龙飞打中欧阳妈妈一拳,只要一拳,不管打中哪,必定骨肉分离。
即便是这种稳赢的局面下,他就是害怕,能站着说话己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思前想后,绞尽脑汁始终找不到原因,突然他想到一个自然界的相生相克的生物,天下有五毒,全是惹不得的主,蜈蚣位列其中,按动植界江湖上的排序它肯定归纳于最顶尖的高手。
而人类饲养的鸡是个真没什么攻击力的家畜,它惟一的使命下下蛋,年关大节贵客临门时成为盘中餐,按纸面上江湖的排名,五毒之一的蜈蚣肯定甩母鸡十万八千里,但偏偏它却是母鸡的最爱,蜈蚣虽厉害,但在柔弱的母鸡面前犹如一只小虫,而看似温柔的鸡婆却从未心慈嘴软,只要碰上立即秒杀。
蜈蚣心有不甘,冒险找了个机会跟母鸡探讨了一下这个有点矛盾的问题。
“我即然是你的最爱,为什么一定要干掉我?”
母鸡叹了口气。
“公鸡只两只脚都四处乱窜,你一千只脚可能跑得更快,还是放在肚子里比较安心一些。”
然后将蜈蚣吃掉了,蜈蚣恨啊,但打肯定打不过,惟一的报复方法便是鸡死后咬上几口解解气,所以平时烹制的鸡最好全部吃完,没吃完千万不要敞着,因为蜈蚣肯定会来找它报仇,人一旦吃了蜈蚣咬过的鸡,中毒肯定不轻,如果你想抓蜈蚣泡酒,只需在荒地放些鸡毛,只要随近有蜈蚣,不一会肯定寻味赶来,它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相生相克而已。
司马龙飞释怀了,估计欧阳妈妈就是他的天敌,欧阳妈妈如果是鸡自己便是蜈蚣还无毒,想通了也就放开了。
“要笑就笑吧,别憋着,小心憋得内分泌失调。”
意料之中的****没出现,欧阳妈妈只是冷漠地盯着他,这几个意思?司马龙飞被盯得心里发毛,老巫婆咋还不放肆讥笑?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胖子豁出去了。
“小丈母娘,动手吧,反正你己不是第一次欺负我了。”
欧阳妈妈终于开口啦,说的却是另一码事。
“龙飞这个小没良心的,怎么包你的脸这么整齐,还是用的上等沙布,那次对我却敷衍了事。”
大胖子松了口气,还好注意力不在打人上。
“这怎么能相题并论,我所有的钱都给他了,当然服务档次高一些。”
欧阳妈妈岂肯示弱。
“我把女儿都给他了,以后说不定……”
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闭上了嘴,大胖子听者有意,气急败坏地追问。
“说不定什么?请解释一下。”
欧阳妈妈老江湖,马上镇定下来,优雅地用手理理秀发。
“说不定以后还得帮他们带娃呢。”
司马龙飞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不然一个老师,一个兄弟,中间夹个老师她妈,错综复杂的关系令人头疼。
欧阳妈妈突然伸手敲了他脑袋一下。
“我们家的事你操什么闲心,又想找打?”
司马龙飞痛得吸了口冷气,旧伤还没好呢。
“那您来这有何贵干?”
欧阳妈妈一转身,挥挥手。
“这里太清静没观众,还是到外面去打,有人围观我打得开心些,跟着走。”
司马龙飞一想,在这里挨打白挨,外面人多,指不定会有个把热心人劝阻这变态的小娘们,跟着走了一段路,很清静,别说人,鬼影都没一个,急得四处张望,龙飞兄弟,你快出来,别躲了,俺害怕。
欧阳妈妈漂亮的大眼睛对他眨了眨。
“你是不是祈祷龙飞那臭小子突然冲出来救走你?”
司马龙飞心里一惊,这老娘们会读心术看穿我在想什么?但他肯定不会承认。
“哪有这种想法,女人就是喜欢瞎猜。”
欧阳妈妈哼了一声。
“那你东张西望个啥?”
大胖子使劲摇一摇脑袋。
“昨晚睡觉落枕了,难受,活动下脖子。”
又走了一会,在一个房间门前停下。
司马龙飞大惊失色。
“带我到你家干吗?想都别想,我誓死捍卫清白,坚决不从。”
欧阳妈妈嘻嘻笑了。
“从不从由不得你,进房如果你没叫,我跟你姓。”
一巴掌将司马龙飞推进房门,开心的叫,喜悦的叫,总之大胖子在狂叫,天下第一吃货饿了三天然后看见一大桌美食,反应是什么?司马龙飞狂叫着扑向桌子,正欲开动,突然发现对面站着一个人,抹抹眼,看清了,他连忙恭敬地行礼。
“老师,好久不见。”
回头望望欧阳妈妈,再仔细看看老师,简直一模一样,只是因为药量过猛,欧阳妈妈的皮肤显得更水灵一些,大胖子着急,心想,必须时刻向龙飞详细指出两人间极为细微的不同处,谨防上当。
欧阳静轻轻一笑,指指椅子。
“什么都得讲规矩,吃饭当然要坐着吃。”
司马龙飞点点头。
“对,死了人办丧事才站着吃。”
“呯”后脑勺挨了重重一巴掌。
“小王八蛋,口不择言,咒我家死人啊。”
司马龙飞知道说错了,忙对欧阳妈妈行礼。
“对不起,说快了,我死您都不会死,小丈母娘活一万年。”
千年王八万年龟,为此他又挨了一巴掌,司马龙飞马上住嘴,心里纳闷,说恭维话也要挨打是为什么?欧阳静了解司马龙飞是个没什么心眼和头脑的傻大个。
“别理我娘,饿坏了吧,快吃,都是你喜欢的荤菜。”
司马龙飞看着这些美食,惊讶地说。
“老师你太能干了,色香味俱全,真了不起。”
欧阳静脸红了红。
“我没这能耐,都是娘亲手弄的。”
闻言,司马龙飞将已经快要进嘴的鸡腿放回原处。
“我不是很饿。”
欧阳静纳闷地说。
“龙飞说你三天不能进食,否则影响排毒,今天第四天了,我才要娘准备了些菜给你补充能量,你真不饿?”
司马龙飞坚定地说。
“我真不饿,肚子鼓涨鼓涨的。”
其实他很想吃,但是害怕欧阳妈妈下了毒,欧阳静惊讶地看着他。
“三天了都不觉得饿,好厉害啊。”
欧阳妈妈走上前,将司马龙飞按在椅子上,盯着他说。
“你现在饿了,很饿很饿。”
手指掐住他的锁骨,慢慢加力,锁骨这位置随便踫踫都很疼,司马龙飞立即拎起刚放回去的那个鸡腿往口里一扔,用力一咽,吞了。
欧阳静忙说。
“不用急,吃完少了我让娘再帮你做。”
司马龙飞对救兵一事己不抱任何希望,即来之则安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心里十分愤怒,认定这是欧阳妈妈的阴谋诡计,不能明着杀,知道咱饿了三天,故意弄一桌美食,再在菜中下毒,以便摆脱嫌疑,人们只会怀疑饿过头后爆食,然后撑死了,好个阴险的小巫婆。
唉,不吃又不行,会挨揍,死也做个饱死鬼吧,心一横,司马龙飞开始扫荡食物,欧阳母女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天底下谁能一口吞下份二三斤的扣肉?只几个眨眼的工夫,满桌菜盘干碟尽,汤都一点没剩。
这家伙真饿坏了,欧阳妈妈的母爱情怀大发,轻轻拍着大胖子的背。
“没噎着吧?干嘛吃这么急,又没入跟你抢。”
总算吃了个三分饱,司马龙飞的精神得到了恢复。
“好吃,别说,您老人家手艺真不错,但我怎么觉得这像清真馆的味道。”
老人家?居然胆敢喊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老人家?而且这的确是欧阳妈妈从清真馆卖来的,她哪里晓得弄饭菜,所以脸色瞬间变了,扬起手,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吃饱了饭,精力旺盛,反应自然十分敏捷,闻听风声,司马龙飞本能地挥手一挡,他天生神力又钢筋铁骨,这一挡将欧阳妈妈击出丈外。
欧阳静惊呆了,半晌方说。
“司马,你怎么能用这么大力打我娘?”
见欧阳妈妈老半天没起来,大胖子慌了张。
“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起身跑到门外,弯下腰观察欧阳妈妈的情况,还刚凑近,他便感觉事情不妙,欧阳妈妈正微眯着眼看着他呢,来不及起身逃,双手己被欧阳妈妈紧紧地扣住,一个过肩摔,司马龙飞被摔得眼冒金星。
欧阳妈妈用秀气的小脚踩在他脸上,得意洋洋地说。
“大胖子,服不服?”
欧阳静推了推妈妈,指着地上的司马龙飞。
“娘,他好像晕了。”
欧阳妈妈低下身一看,司马龙飞双眼紧闭,面色发紫,忙用手探向鼻子,毫无气息。
“啊,不会死了吧?”
欧阳静急坏了。
“我去打盆冷水,你去拿回魂丹,但愿来得及。”
她俩心慌意乱急匆匆跑进屋子里拿东西,地上的司马龙飞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头也不回,忘命地逃了。
欧阳母女急急忙忙跑出来,傻眼了,人呢?
“刚一眨眼工夫大胖子哪去了?这么快?”
欧阳静两边看看,无影无踪。
“不见了很正常,司马是学院弟子中轻功最好的,连院长都经常夸奖他。”
欧阳妈妈有些不解。
“刚才我试探索过,的确没了呼吸,要装也装不那么久,会憋不住的。”
欧阳静笑着说。
“这算什么,考核时他曾在水里睡着了。”
欧阳妈妈惊讶得嘴都合不拢。
“他有这么厉害这么拽?”
欧阳静点点头。
“司马有三门绝招,穿云指追风步闭气功。”
欧阳妈妈哼了一声。
“穿云指是我的看家本领,传给了你老公,他又擅自作主传给了大胖子,按辈份排,大胖子是徒孙。”
欧阳静有点疑惑地问。
“司马为人很好啊,怎么娘你这么不喜欢他?”
欧阳妈妈想了半天。
“好像也没仇没恨的,但我总觉得这小子老在背后说我坏话,破坏我的好事。”
欧阳静笑着说。
“改天我找龙飞问问就知道了。”
欧阳妈妈听到龙飞就来气。
“都怪臭小子拜托你熬汤给大胖子增加营养,这下搂草打兔子白费力,他谢谢都不说就走了,没礼貌。”
欧阳静搂住妈妈的肩膀。
“大胖子太害怕娘你了。”
欧阳妈妈有点想不通。
“怕我干嘛,又不是经常打他。”
欧阳静听完乐了。
“问题娘你每次一动完手,他就得养十天半月的伤,如果不是有龙飞治疗,估计早被娘给打残了。”
欧阳妈妈突然想起了什么。
“臭小子不是在给你练丹吗,也不知成了没?”
欧阳静点点头。
“是啊,走,咱两看看他去。”
姊妹一样的母女手牵手,向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