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当家来了便当仁不让成为导游,管家可忙坏了,人太多马车不够,走路去有点太远,没办法他连商队拉货的牛车也弄来了,总算将大家勉强都装了进去,浩浩荡荡一行人车到翠竹园,老板率妈妈桑早己恭候在门口,想在城北城做皮肉生意没点眼力架会尸骨无存,翠竹园虽然是这个行业的龙头,手下眷养大批亡命之徒,也从没人敢在这闹事,号称城北南北霸王,但终究不是主流,城北城它惹不起的势力很多。
不过虽做的是黑道生意,翠竹园却非常公道也很有人情味,如果你在这钱花光了会适当地送点路费,这为它博得不错的名声,在城北城也算很有人缘,钱它不缺,缺的是强硬的后台,虽然也有几个势力罩着它,只不过那些家族跟梅府相比那就小巫见大巫了。
梅府高手如云,随便派几个人分分秒秒扫平城北城,步行街几次血战杀手集团都大获全胜,而梅八不但是朝庭册封的护国候,城主也是他的朋友,有钱有势还有靠山,真正的城北头牌,这里有个共识,惹谁都别惹梅府,那可都是帮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尤其是梅八爷发起疯来是相当的可怕,拿着墨刀满城追杀边关将军三少,朝庭命官都敢砍,还有谁不敢杀?这可不是一个青楼惹得起的势力,若非如此想包翠竹园很难。
不过梅府的出手之大方让青楼老板惊叹不己,一天包场的金额己超出翠竹园二天的收入,而一包就是十天,绝对的大手笔,顾客都是大爷,何况是非常有钱的顾客更是大爷中的爷。
干黑道的信息都非常灵通,很快便得知梅府这次包场请的是一言堂大长老,江湖最大杀手集团的当家人,这些可全是狠主,绝对不能怠慢,翠竹园所有的头面人物晚饭都没敢吃便早早门前候驾。
人一到立刻恭敬地将为首的大佬们迎进客厅,再命妈妈桑引导那帮急不可耐的年轻人进去后院,他们从事这行有年头了,知道大人物绝对不会心急火撩匆匆上阵,得喝点小酒调剂调剂情绪,青楼有个特点,提供的食物不错,想留住客人的心,先留住客人的胃。
但今天却没有满桌美味佳肴,换成了新鲜水果和蜜饯,老板知道青楼的菜肴在这些人眼里太过一般,城北城最好的厨师都在这坐着呢,梅府长伯,得仙楼胖子兄弟和刁家师傅,任谁的手艺都足以称雄厨界。
长伯?没错,就是长伯,他是被刁家老祖给骗来的。
刁家老祖不知从哪知道长伯竟从没近过女色,这令他十分诧异,人生走一遭,尝过酸苦辣后也得试试甜,所以他便开始做长伯的思想工作。
“大哥啊,当初老弟我的修为卡在瓶颈难进寸步,幸亏飞少介绍了这个方法,试了后才突破成为高阶圣王。”
长伯听得有点糊涂,不解地问。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练功。”
刁家老祖语重心长地加以诱导。
“现在长伯你的厨艺已经登峰,但未造极,要想更进一步必须用此方法。”
长伯被引进到了沟里,厨艺是他一生至高的追求,所以转脸问林飞。
“飞啊,老祖说的此事当真?”
我啥时候出过这种馊主意?否认那会抹老祖面子,又不愿骗长伯,躺着中枪的飞没办法,呵呵,苦笑着出去了。
刁家老祖悄声地说。
“这种事你让人家怎么好意思承认,不过无声等于默认,走吧。”
长伯一生痴迷烹饪,为进一步增强厨艺便红着脸跟着刁家老祖后面,边走边心里长叹,唉,就当为艺术献身了。
老板将所有人安排好,立刻回到大厅陪酒,因为城北城的人都知道八爷是个甩手掌柜,真正当家坐主的另有其人,老板多聪明,如果攀上这二人那至少城北五城没人敢在翠竹园闹事了。
桌边只剩下林飞和二当家二个人了,说来笑掉大牙,这两个叱咤风云的顶尖高手竟然都是处男,其实他们何尝不想一亲芳泽,但苦于毫无经验,无从下手会很丢面子,只好作罢。
梅八简直被他俩气疯了。
“唉,你们可真够傻的,现在来的是什么地方?翠竹园,这里的姑娘都是老师,你不会她们能教,不但教会你说不定还会送你个首秀红包。”
老板给两人倒满酒,然后纳闷地说。
“我这里环境不错啊,林老板和总管大人的眼光是否太高了些?”
二当家尴尬得无地自容,在这个地方装斯文的恐怕只有太监。
林飞却很有经验,不慌不忙地说。
“我兄弟两人修炼的是童子功,尚未大成,暂不敢放肆。”
二当家长松一囗气,佩服地看了看林飞,这个谎圆得天衣无缝。
老板也是个修者,当然知道这种功法必须严于律己。
“童子功太残酷了,需要无比的毅力,在下敬二位一杯。”
三人都是海量,又都善谈,越喝越对味,老板甚至提出要与他们结拜弟兄。
陆陆续续大家出来了,林飞发现了长伯,老人家虽红光满面但颤颤巍巍,有点走不太稳,刁家老祖一脸不爽地扶着他。
长伯是林飞最尊敬的人,放弃漠北的客栈不远万里随他来到中原,看到这个情况心中一疼,忙上前扶住老人。
“您怎么累成这样?”
长伯笑笑,坐了下来。
“没事,问题不大,休息片刻就行。”
然后看看一旁的徒弟们,挥挥手。
“厨房里没人,你们都回去吧,我待会坐飞少的车就行。”
徒弟们见师傅并无大碍,庄里值班的护卫队还得要吃饭,便一一离去。
刁家老祖不知什么原因一言不发坐在旁边喝闷酒,似乎很不开心。
看着疲惫不堪的长伯,林飞开始埋怨刁家老祖。
“你是老手,长伯没来过,怎么不知道劝着点?”
刁家老祖白了长伯一眼。
“别人来这寻开心,他来这找累受,啥都没干,钱都白花了,我真服了这老头。”
林飞一愣,难道不是干那活累的?
“没干什么?那怎么显得如此辛苦?”
刁家老祖气得火冒三丈,他最郁闷,一直陪着长伯,自己啥也没干成。
“我怕他不懂,就陪着想支支招,这老头说什么先要热一会身。”
林飞吃了一惊。
“这种事还需要热身?”
刁家老祖越说越来气。
“居然先在屋里慢跑一百圈,跟着俯卧撑做了一百,再蛙跳一百下。”
林飞彻底懵圈,老头秀逗了?
“长伯体力有如此之棒?”
刁家老祖没好气地说。
“棒个屁,做完蛙跳便瘫软在地,手指都动不了,累趴窝啦。”
林飞有点哭笑不得,这不是没事找亊干吗?
“长伯啊,您老人家一百多岁了逞什么能?到这里是寻个乐,您倒好,花钱来搞体育锻炼。”
一旁的老板却佩服得五体投地。
“好体力,我敢打赌翠竹园的护卫没人做得到,长伯真是老当益壮啊。”
大家仔细一想,这么大运动量的确很难完成。
刁家老祖哭丧着脸,本是来享受却变成了义务按摩师。
“接下来我捏腿,那妞帮他揉腰捶背,不然现在还动不了。”
长伯不好意思地说。
“辛苦了,多谢老弟,回去后给你弄桌好菜。”
刁家老祖叹了口气,心有不甘地说。
“害得我啥都没干,光替你按摩了,真亏得慌。”
这个必须马上安排,不然刁家老祖肯定能唠叨大半年,林飞忙吩咐老板。
“带老祖去洗个澡,记得安排最靓的美女帮他按按摩。”
刁家老祖顿时眉开眼笑。
“也好,出了些汗是得洗洗。老板去哪里?”
老板立刻领着刁家老祖往后院走了。
长伯望望林飞欲言又止。
梅八注意到长伯的异样。
“呔,你这老头,啥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
长伯干了一杯酒,鼓足勇气地说。
“八啊,小飞,长伯想替刚才那姑娘赎身,年级大了得找个晚上能唠唠嗑的人。”
梅八林飞先是一惊,即而大喜,长伯虽什么都不愁,但始终孤家寡人长夜难熬啊。
“好啊,伙计去请你们老板来。”
一会老板跑了过来,梅八将想法刚一说,老板立刻从戒指取出契约,这可是交好梅府的机会。
林飞接过契约递给长伯。妈妈桑立即领着他去了内院领人,八爷准备付赎金,老板推辞,以梅府现在的江湖地位想巴结还找不到门。
一个坚决要给,一个坚决不收,林飞做了个中,不涨不折原价赎身,老板方才接过八爷的金票,都是做生意的,挣钱不易,梅八不是个贪小便宜的人。
长伯领着一个姑娘走了过来,老板介绍这姑娘姓周,附近村庄的,刚到翠竹园不久。
林飞认真看了看她的模样,很清秀,在心里仔细推算了一番,上官七的占卜术天下一绝,长伯的终生大亊可得万分谨慎,掐指一算,还不错,这姑娘生活所迫刚入烟花巷不久,未沾染什么恶习,心里十分纯朴,而且居然是喜欢上这老头了。
在城北城虽然很少有人见过长伯,但也很少有人没听说过他,来这寻欢作乐的护卫军少爷们看到菜品没满意过,一口一个长伯闭着眼睛都比这炒得好,久而久之翠竹园无人不知长伯的大名。
老板和城卫军那帮公子哥很熟,经常混在他们中间去梅府食堂吃饭,兴趣好时也会带点那里的饭菜给姑娘们尝尝,绝对的美味,翠竹园这些嘴巴很刁的姑娘们次次吃得一干二净。
老板很得意地吹牛皮是他用好酒方请动长伯亲自掌勺,现在能让长伯下厨的人不多,护卫军的公子哥算其中之一,不过他的确是拿过不少好酒,全由公子哥们送进厨房孝敬长伯。
世上最难以捉摸的人的情感,彼此如果有缘,身份,地位,贫富,年龄全不是障碍,周姑娘就对比父母还年老的长伯充满好感,这老头有趣今天来这除了自顾自地剧烈活动踫都没踫她一下,偶尔四目相对,老头居然红脸。
上百岁竟然从未踫过女人,很难得,尤其这老头身体素质比很多年轻人还要好。
缘分天注定,如果一走了之什么都不会发生,但长伯休息好后临别时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老头许诺将她的家人都接进梅府,而且介绍自己院子占地很大,至于房间他的侄儿梅府大老板梅八自然会派人修建,保证她全部家人都有屋,住吃饭更不是问题,他掌管梅府所有人的饮食安排,保证让她全家吃饱喝好,并且可以送她弟妹进学堂念书识字。
姑娘进入翠竹园本就是出于无奈,因为家里顶梁柱的哥哥出了意外,瘫痪在床,父母身体都不是太好,弟弟妹妹还小,一家人的负责得靠她来扛,这才迫不得已卖身养家。
如果跟了长伯以后日子就稳定了,关键长伯承诺弟妹能念书是天大的好事,要知道能读得起书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姑娘心动了,长伯虽然年级比较大,但自己毕竟也不是清白之身,能跳出火坑过上平稳的生活本来是她最大的奢望,今天这个奢望有人愿意帮着变成现实,所以她表示只要长伯赎身,这辈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尘埃落定,皆大欢喜,梅八一挥手。
“走,吃饭庆祝一下。”
林飞笑了笑,调侃地道。
“八爷,去哪吃?”
梅八意气风发地说。
“得仙楼,大吃一顿我请客。”
长伯敲了他脑袋一下。
“请啥请?你傻啊,那里正办七日宴,是咱梅府出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