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
“陈纯子小姐,现在到访没有打扰到您吧?”第二天一早,辰琛便直奔陈纯子家里,实际上他一夜未眠。
“没有没有,只是警官先生今天来,还是为了社长的事?”料到了警察会来,陈纯子并未表现出丝毫惊讶,拖鞋和茶具都已经准备好,像是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陈小姐,我们已经初步判定,嫌疑人是杨青青。”辰琛嘬了一口茶,缓缓地说,“不过一些细节需要陈小姐帮我们回忆一下。”
“青青?应该不会吧,你们发现了什么吗?”辰琛很清楚,陈纯子的语气并不是关心。右手拿茶杯,果然。
“纯子小姐,关于杨小姐的犯罪,您毫不知情吗?毕竟你们是最好的朋友。”没等纯子回答,辰琛便又加了一句“纯子小姐,我这么称呼您,不建议吧。”
是敌意,陈纯子充满敌意地看着辰琛,随后转为微笑,“当然不建议。具体情况我并不了解,只是最近一直听青青抱怨刘社长,说他作风不正。诶,案发那晚我在楼下见过青青,她看上去魂不守舍的。”
“您所说的作风不正是指?”
“没什么,过去的事罢了。青青即将当上总编辑,社长这一死,青青恐怕要双职兼任了。”陈纯子话里有话,“警官您可别误会,青青是不会为了社长的职位就杀人的。不过我可没有青青这么有能耐,若是深得领导喜欢,说不定我也能当总编辑。”
“深得……喜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警官您应该也早就知道了吧,他们还想瞒着我们,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吗。”辰琛没料陈纯子会表达得这么直接,毕竟只是猜测,他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陈纯子就是杀害社长的真正凶手,对峙局面转眼处于劣势。
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个办法。
“案发当晚您说您走之前社长曾嘱咐过您什么吧,不知可否告知?”辰琛的掏出笔记本,做出认证倾听的模样。
“啊……无非就是嘱咐我工作要踏实,态度要严谨。”陈纯子眼神飘忽,很快就转换了话题,“毕竟我们这行需要职业操守。”
“可您明明说过,当时社长正在认真看着什么,并没有理会您。”辰琛又喝了一口茶,细看陈纯子的反应。
“没错没错,社长他经常这么嘱咐我们,也许是我记错时间了。”陈纯子尴尬地笑了笑,用右手摸了摸鼻子,“好了警官先生,您该问的也问了,我也就只知道这么多。我要休息了,您们请回吧。”纯子起身,准备回到房间,右手向后摆了摆。
“等一下,纯子小姐,我还要问最后一个问题。案发当晚你是开着楼下那辆共享汽车回来的吧。”辰琛也站了起来,对着陈纯子的背影坚定地说。
惊愕。
“警官先生,您开什么玩笑,我根本不会开车。”
辰琛冷笑,“陈纯子小姐不会开车,但你真的是陈纯子小姐吗?”
不知所措。
“我……不是陈纯子还能是谁。”
“你究竟是谁我无从查证,但至少你不是陈纯子小姐,更准确地说,你不是陈纯子小姐的主人格。”辰琛的话将周围做记录的见习警员们吓了一跳。
辰琛却并不着急,“陈纯子小姐可是左撇子,而从我进门到现在,您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用右手完成。”
垂死挣扎。
“难道你不知道我左右手都是惯用手吗?”
辰琛将纸和笔递到纯子面前,“那么就请纯子小姐,用左手写几个字吧。”
无可奈何。
“你们没有证据。”
“你的确很小心,知道利用公交车司机制造不在场证明;作案时佩戴手套,没有留下丝毫身份线索;知道纯子不会开车,所以你明目张胆地开车回来;下车时还不忘擦掉方向盘上的指纹,不过……”
“不过什么。”
“你忘了擦掉汽车把手上的指纹。”
“那只是我在小区里看到共享汽车觉得好奇,不小心摸了一下车把手而已。”
“我说的是车子里面的把手。”
陈纯子张了张口,却并没作声。
“另外,我们并没有找到凶手作案带的手套,我想只有一种可能,凶手预料到我们会手套若是会发现便可以冲内测残留的汗腺中找得到自己,于是便一直将手套带在身上或是藏在家里,虽然它可能已经被清洗干净,但我们仍然可以用鲁米诺试剂,要知道这种检测方法极为灵敏,能检测只有百万分之一含量的血,您觉得这个凶手会把手套清理得多干净?纯子小姐,需要我去申请搜查令吗?”
“不用了。”陈纯子地下了头,自觉地伸出双手,准备带上手铐。
这时,陈纯子的左手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