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生什么了。”古夜曦回头看着关上门的办公室，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没印象了。
就像是做梦一样，难不成落入异时空了？
古夜曦被自己想法逗笑了，卷子随意放到了桌洞里，她才不在乎会不会有泄题的风险。
班里同学倒也是自律，不会翻别人东西。反而聚在一起讨论考试的内容，不得不说，在大学校园里能看到这个场面真的很难得。
看了下时间，离上课时间还有一段时间，正好可以去个厕所。手在兜里关掉了一直开启的录音笔，耳机和小型扩音器组装到一起，塞到耳朵里面。
女厕所，很巧这个时候都没有人来上厕所，以防万一古夜曦还是把“清扫中”的牌子放在了门口，打开水池的水龙头。做好一切，闪身进了隔间，落锁。
兜里掏出录音笔，古夜曦冷笑:“跟我斗？还好我留了一手。”录音笔里记录了自己进办公室后的对话，怎么着自己作为黑客的职业操守让自己不会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而自己会那么听话吃巧克力，有可能因为在刚入办公室时，即被催眠了。让自己吃可能只想试试催眠有没有用。
戴上耳机，录下来的声音传过来，还好，很清楚，只是声音有点远。捂住耳朵，努力让声音扩大仔细辨别着。
“你还醒着。不过很累，因为，刚放假那天没有休息好。”季雨檀的声音，语气一贯平静，短短几个字仿佛透着魔力，声线保持在一条线上，但听到耳朵里却如同海上迷路的船长听到海妖的歌声。
即使这么听着，身边哗啦啦的水流声不断提醒着自己要清醒，但古夜曦还是觉得自己在下沉，身体不受精神控制了，逐渐放松。
快点转移注意，背景乐是什么，还挺好听的。
古夜曦紧接着听到自己机器一样的回答:“是的，那天我去相亲。”
有电音划过，断断续续的。一句“没告诉我”都变了音，不过，古夜曦还是分辨出来，这话是自己说的。
季雨檀问什么了？干扰有点大。没听到。什么情况自己会回答没告诉我？
没等古夜曦思考出个结果，耳机里又传来声音。
“还记得穿着么。对方呢？”声音带着蛊惑，磁性的嗓音带着十足的耐心，像是等待时机捕捉猎物的猫科动物。
“男西装。咖啡厅。”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明显自己那时候不清醒。
古夜曦不知道，在兰瓷得知自家儿子放姑娘鸽子后，也是无奈的絮叨了半天，并且有句话季雨檀很深刻:“人小姑娘一身男西装穿的可帅了，没眼福吧。”
季雨檀听到古夜曦说“男西装”后，便确认了，那时候兰瓷也没去，只是在路上遇到而已，而兰瓷用瞬间推理认出了古夜曦。
所以才会扣上家里的全家福。
录音这边呈现的便是，中途空了一段时间，季雨檀好像在思考:“是你熟人，原谅他么。”
“……”没回话。
这里自己好像有一点印象。古夜曦想起来，那时候自己还莫名其妙，原谅什么？明明不认识，也不会有交集了。
“居然还有理智在。”季雨檀的声音，不知道他干什么了，叮叮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警局里你迷路了么。”声音冰凉凉的，如一股清泉。
不过这个话题换的措不及防，看来季雨檀真正想问的来了。语气也变得正经起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古夜曦太过于投入，此时蹲在厕所的她心跳渐渐加快，并且闭着的眼睛有一只瞳孔出现了收缩，带着整个眼球也在微颤。
不过，古夜曦却并没有感觉有异样，反而，因为录音里季雨檀的声音太有蛊惑性，饶是听录音也觉得要陷进去了。
“没有”录音里古夜曦声音迟钝而坚定。
季雨檀笑了一下，好像早已想到:“很乖，做什么了？”
他不惊讶么。古夜曦听到了摩挲的声音，回想那时的情景，古夜曦一手从耳朵上移道头顶……好像，是摸自己头来着。
电音又传来了，模模糊糊听到自己说“监视器，改画面。字符……包青天”
古夜曦听到这里心跳的很快，不会自己无意识的时候把一切都说了吧。“不会的，自己没说明白，他肯定不会往这里想。”古夜曦安慰自己，现在警局的网络要入侵也不容易，自己就一学生，黑客身份应该不会暴露。
录音里季雨檀好像撕掉了什么，并且有按键的声音，很细微。以至于古夜曦把耳机里的扩音器放到了最大声才听到。这个声音很熟悉，是关掉开关的声音。
从小师傅说过，如果对方和你说话时发出这个声音，那有可能你们聊天的内容已经被记录或者传到别人耳朵里，而且对方还不在意你会察觉，当着你面就关掉了。
古夜曦心里满是疑惑，好像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蔓延，如一块墨进入水里，飞快侵蚀着干净的水源。
声音停了一会，季雨檀有点犹豫的下指令“你有没有给我……”话没说完，不知道什么事情打断了指令。
回想一下是不是自己无意识动了一下？
“居然要醒了。”耳机里季雨檀放倒了什么东西，然后就是拿东西的声音。看来这就是卷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手上的原因了。
再往后没有什么可用的了，关门是自己出来后关的，但是那时自己都没有印象，也就是说，如果季雨檀真的想问，完全可以把那个问题问完而自己都不会察觉。
一个普通学生会让他这么谨慎么。还是他本身天性如此？或者他受过训练？
关掉录音，古夜曦低着头往班里走，眉头紧锁，为什么季雨檀这么在意那天相亲的事情，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和自己相亲的是谁。
其实古夜曦也问了洛羽翼，只不过洛羽翼没回答，只说有缘会再见的，他很好。
并且，不知道为什么，录音里有一段特被嘈杂，身为内行的古夜曦自然知道，边上有干扰器。
一个普通老师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再加上他加密的档案。难不成他是某个国家的间谍？或者是隐藏在黑暗的卧底。
几年隐忍，隐姓埋名，利爪早已在软萌的肉垫下蓄势待发，而自己，因为知道了他太多秘密，现在要作为他利爪下第一个牺牲者……
不！不会是自己想多了。如果这样讲就解释通了，凭借自己的技术都查不到的档案……他会不会是某个监狱的通缉犯？入狱期间看遍人情冷暖，以至于精神有些混乱，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把所有人所想之事都看透。为此努力学习心理学，学会了催眠，最终时机成熟，越狱出逃，换了身份以季雨檀的名字重出江湖……
啊，完了完了，越想越觉得离谱，但是为什么觉得这就是事实呢？某福说过，除去不可能的，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回过神来，古夜曦已经做到座位上，心跳的很快，上课铃好巧不巧的响了，仿佛听到了季雨檀办公室开门的声音。
深呼吸，不管怎样，现在自己最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证据太少了，就算是报警也不会有人理，倒不如隐忍下来，等到抓住证据在把他绳之以法。
不得不说，这个老师，不一般啊。
这一年里，有的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