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赵立两人吃过早餐,有侍者前来带路,对两人说了一堆注意事项后,带两人来到了争流阁。
争流阁四周有密宗佛塔,亭阁环绕,烘托的争流阁气象不凡。
争流阁共五层,每层都有供休息和阅览的厅室,靠着窗户,宽敞明亮。
这时赵立对身旁的翩翩少年道:“孙硕,争流阁下面三层的典籍虽多,但精华还是在最上面两层,总计千本,每一本都值得细细品味,而且每年争流阁都会拿出一本最新研究出来的法术给众人观阅,来这儿一定要看这本法术的。”
他带孙硕从第一层上到第五层,取了两份最新的卷轴,一份给孙硕,一份他自己留着,说道:“我就先留在第五层了,你随意,到了午饭时间我会去找你的。”
“好。”孙硕亦有目标,此举正合他意。
孙硕漫步行走在书架间,并未如大多数人那般快速的找到了目标。
孙硕看向一处空的书架上的标签,喃喃自语道:“黑土国缺赵氏家族的无量术。无量术,这不是赵立的家族法术吗。”
孙硕看向另一处空的书架上的标签,“北域缺三元分神术。”
“森林之国缺龙神术。”
“东域缺孙家的雷罚术。”
“南域缺太玄术。”
孙硕见此,自语道:“看来这里并未收录有各域最上乘的法术,但即便如此也是相当了得了。”
每一个上乘法术的背后,都有一段可记载成册的历史。
保护和传承这些法术,是一个家族在发展过程中非常重视的一件事情。
受过长辈千叮万嘱的孙硕,知晓这些事情,也自知孙家的雷罚术事关重大,轻易不会向外人泄露半个字的。
就像赵立掌握无量术,但不会向外人提及的,知之者甚少。
这边,赵立随着阅览的法术越多,心中的疑惑也就越堆越多,许多字意,段句揣摩不透。
法术虽依旧可用出来,但效果就不令他满意了,一堆疑问积压在他的心里。
赵立便与孙硕交流,解答了他不少的疑惑。
争流阁连续开放十天,期间流主曾亲自来拜会赵立,请他医治一个人的内伤。
赵立看了那么多人家的东西,也不好意思拒绝,答应了下来。
第十一天,赵立两人骑马离开仁义庄,出了阳州,朝关中而去。
路经一个转弯口,忽然有箭矢从上方林中飞来,发出一声锐啸,直接命中赵立的胸口。
赵立当即从马上跌落下来,两腿一伸,没了呼吸。
“赵兄。”孙硕见此,忙喊道。
呼喊间又有一箭矢飞来,射死了后面的车夫。
孙硕下马,上前查探,发现赵立没有了气息。
化尸老人一身黑衣的从上方林中走出,笑道:“小子,要想活命,乖乖跟我走。”
孙硕哪会就范,拿起赵立腰间的手戟就要动手,却发现手戟不知由什么金属打造,格外沉重,他根本举不起来。
这一耽搁,化尸老人一脚踢来,他立即横飞数米远,痛的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口中发出哼哼唧唧声。
化尸老人因为孙硕还有用,不然刚才的一脚,便直接取了孙硕的性命。
他蹲下去,搜起赵立身来,未找到红玉蜘蛛,起身问孙硕道:“喂,这小子的红玉蜘蛛藏哪了?”
“我哪知道。”
“不知道。”化尸老人冷笑一声,朝孙硕走去,准备施展点厉害的手段,保准孙硕乖乖回答。
刚走两步,耳畔忽然感受到一股劲风从背后袭来,他未及反应,人已被劈成了两半。
动手者正是刚才死去的赵立,刚才他动用假死术,成功瞒过了化尸老人。
就是孙硕,事先都不知道。
赵立在化尸老人身上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找到了一个锦盒,一本化尸术和一些星币,收了起来。
随后他体内一头朱雀飞出,落在化尸老人身上,滚滚火焰燃烧起来。
孙硕见赵立死而复生,心中又惊又喜,问道:“我明明看见箭矢命中你的心脏,你怎么还活着呢,莫非你拥有凯莱特人的自愈血统?”
赵立半真半假道:“我的心脏长在右边,又有一部分凯莱特人的血统,所以才侥幸不死的。”
他说话间,又烧掉了车夫的尸体,动作相当熟练。
他又道:“车夫死了,我来驾车。孙硕,上马吧,此地不宜久留。”
“好。”孙硕看不透赵立,但知他非滥杀无辜之辈,接下来继续与他同行。
两人在甫都一处客栈外分了手,赵立继续赶路,孙硕则留了下来。
不久,孙硕洗漱干净,出了客栈,前往皇宫。
孙硕来到招待外国使臣的理番院,出示文书。
等到了太子府,见了二姐,已是三日之后的事情了。
一上来,孙硕便不满道:“二姐,闽国官员的办事效率太低了,这么多天过去了,才让我见到你。”
太子妃见孙硕一脸委屈,还是小时候对她撒娇的模样,倍感亲切。
她不由笑侃道:“你呀,偷跑出家,不知父母多担心你呢,临走前也不说一声。”
“我若告诉他们,就不会让我走了,临出发前我已经写了封信给他们,所以无需担心。”
“两域那么遥远,也是难为你千里迢迢到甫都来看我了。你看你都瘦了,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太子妃疼惜道。
孙硕笑道:“路上我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与之为伴。虽然路途颠簸,反而精神抖擞,并不觉得苦。”
“想来你是遇到一个好人了,菩萨保佑。”
“菩萨!姐,你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孙硕闻言,不敢置信道。
“偶尔无事,用它来打发时光,也让我心境平和,信信也无妨。”太子妃微笑道,但怎么看笑容都有些勉强。
孙硕知道人空虚寂寞时,会寻找其它替代物来弥补心灵的空虚,他看到了二姐眼中那抹无法掩藏的伤感,心中冰凉,随之一股怒火充斥胸膛。
他问道:“二姐,是不是姐夫对你不好?我在东域听说姐夫打过你,是不是真的?”
“哪有这回事,我看是有人想要诽谤他。你知道的,他身居太子之位,很受人妒忌的。”太子妃避开孙硕目光,转过头,含含糊糊道。
这更让孙硕确信二姐受欺负无疑了,胸中怒火几欲炸裂。
诸多兄妹中他与二姐的关系最好了,怎肯坐视二姐受欺负。
他暗道:“朱贤德这厮,我定要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
他思量着,对二姐笑道:“到了太子府后,还未见到姐夫呢,他不知道我来了吗?”
“我已告知于他,他现在有要事处理,脱不开身。”
“有什么事,偏偏这个时候,真是凑巧!”孙硕讥讽道。
“不谈他了,跟我讲讲你在路上遇到的事情吧。”太子妃岔开话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