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呈冷笑一声将她翻过来,压着她吻。
越泽不喜欢他这样的行为,摇着头拒绝,可宫呈扣着她的后脑勺,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无处可躲。
她发狠,上下牙一碰,咬着他的嘴唇。
宫呈不为所动,依旧研磨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处,强势地掠夺她每一寸气息,大手撩起她的裙子。
越泽冷汗淋淋,分神想着宫呈不会真的要在这里把她怎么样吧?
她的通讯还没关呢。
想到这里,她拼命扭动,用脑袋顶开宫呈,跟他比口型。
“我在通话!”
宫呈揪着她的耳垂,并未离开她多远,说话间的气息扑在她脸上:“VIP区信号屏蔽,你的电话早就不通了。”
越泽刚想确认,宫呈又道:“你胆子越来越大,穿成这样就敢出门?”
越泽很是无所谓:“穿成哪样?”她低头看了看:“我觉得挺好的呀。”
“挺好的?”宫呈气得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个巨大的“憨字”他怒道:“吊带袜?挺好的?越泽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穿成这样来这里,你是想被人扔进外面那个水池里吗?”
越泽是真的觉得没什么关系,以她的身手,打赢这些人虽然不可能,但这些人想要将她困在这里也做不到啊。
她还有需要宫呈的地方,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顶撞,于是干脆闭了嘴,但没忍住小小的不屑了一下。
宫呈察觉到这一瞬间的不屑,忍着怒火问她:“你觉得自己很厉害,不会有什么意外?”
越泽点头:“我是觉得不太可能……啊!”
宫呈将她翻过去,几乎没有停顿的办了她。
“可能吗越泽?可能吗?这里多的是比你厉害的人!”宫呈气她不懂事,偏偏要往这里闯,还固执的觉得自己没有错。
他越想越气,动作也越来越狠。
男女先天的力量差距让越泽无法闪躲,她咬着牙,忍受这种极致的羞辱,拼命告诉自己没关系没关系,忍过去就好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越泽无力地瘫倒在地,黑发遮住了大半的面颊,长腿上全是肮脏的痕迹,她看了都觉得恶心。
宫呈扶着墙壁,情绪渐渐回稳,他看着越泽的样子,懊悔又心疼,半跪下去想帮她整理衣服。
越泽没什么反应,任由他帮自己收拾腿上身上的狼藉。
二人谁都没有带纸,宫呈将衬衫撕下半个袖子,帮她擦拭。
终于把她收拾了像样了一些,宫呈沉默地跪在她身前,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的这一番行为。
越泽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她咳了两声,问他:“几点了?”
那声音艰涩发哑,宫呈伸手想摸摸她的脸,但却没动,他拿出手机:“十点一刻。”
越泽一半的脸隐在发丝之下,平日她不会允许自己的头发如此凌乱,但她现在提不起一点精神去管它,她道:“宫先生,您今天是跟屈中平在一起吗?”
“……是。”
她的声音沙哑,但语气冷得能浸入宫呈的骨髓“能麻烦您让他早点回去吗?或者,您能告诉我,他以后还会回到上面那家酒店吗?”
宫呈的心一扯一扯地痛,他想将她抱进怀里,却被越泽虚弱的抬手挡开。
她误会了他的意思,道:“能麻烦您等一下吗?我……”话未落音,她又将手放了下去,惨淡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您来吧。”
宫呈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他伸手去拉她,声音颤抖:“绾绾……我不是……”
越泽没留意他叫她什么,她撑着身子要起来,只是手还绑在一起,非常不便,她咬牙忍住自己溢在眼眶里的泪水,心里不停地默念不要哭不要哭,最后变成无声的怒吼。
宫呈心疼的要死,慌不迭地把她手上的领带解开,越泽没了束缚,扶着墙站了起来,然后转过去身去等他。
他愣了一下才明白她在等什么,慌乱地将她转过来,吻着她的唇。
那唇还是一样的柔软,但却冷得让他害怕。
“绾绾……你别这样……”
越泽双手搂着他的腰,他以为她原谅了他,抬头却看见她冰冷无波的眼眸。
他曾经问过越泽,为什么每次接吻的时候都不抱着他。
现在她记住了,像完成任务一样,在他吻她的时候抱着他。
“绾绾……”宫呈急切地想在她脸上寻到一些除冷漠以外的表情,但没有,什么都没,哪怕是恨意都没有。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双手抚着她的肩,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绾绾,你看着我,绾绾?”
越泽失焦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宫呈一愣,瞬间失语。
越泽笑得自嘲:“原来宫先生把我查得这么清楚……”
“我没有……”宫呈百口莫辩。
越泽的碎发挡在眼前,她伸手撩开它们,然后静静等着宫呈下一步动作。
宫呈将她拥入怀中,他浑身颤抖,双臂紧紧收缩,用尽全身的力量去拥抱他的绾绾。
越泽僵硬地由他抱着,一语不发。
宫呈大手摸着她柔顺的发,跟她道歉:“对不起,绾绾,你别生气,我……我不会再这样了,不会了……”
越泽推开他问宫呈:“宫先生结束了?”
宫呈刚想张嘴说些什么,越泽又补上一句:“请您先出去好吗?”
他扶着她的肩膀,不放心她这样的状态,道:“我在这里陪你。”
“……”越泽拉拉裙子,吊带袜已经被他扯得不像话,破破烂烂的绷在腿上,这样子真让人恶心。
越泽的眼泪顷刻便要落下,她连忙弯下身子,借着把袜子脱下来的动作,快速抹了眼角。
宫呈从她手里拿过那破烂不堪的袜子,他不想让她拿着这种脏东西。
越泽着实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也无所谓他拿走一双脏袜子,她道:“宫先生能让我出去吗?”
宫呈紧张:“你去哪?”
越泽不语。
宫呈看着她紧抿的双唇,沉默着帮她打开门。
越泽转身便要走,宫呈想起重要的事情还没告诉她,又将门关上。
她长长的睫毛扇动,似是委屈又强行倔强地将什么东西逼了回去。
宫呈忍着想抱抱她的冲动,道:“屈中平手里的人具体关在哪里我还没有找到,但是一共有32个女孩儿,其中12个是前几天过来的,最小的15岁,最大的也不超过26。其中有对姐妹,姐姐叫陈雪,妹妹叫陈阳,是迎省区央市人,你从国内查一查她们的资料。我会让人留意她们的位置,你……”
越泽费力的集中精神,她知道这才是重要的事,不可以被情绪影响。
她点点头,示意宫呈她知道了,然后推门走出去。
宫呈跟在她身后,看她进了卫生间。
他像个猥琐变态一样等在女卫生间门口,半个小时后,看见越泽从卫生间出来。
脸上还带着细密的水珠。
她看见宫呈,脚步挣扎了一下,强忍着心里的反感向他走来,然后跟他说:“多谢宫先生告诉我情报……屈中平短时间内会离开这儿吗?”
“不会,他一会儿就回酒店了。”
越泽微微顿首:“多谢,告辞。”
宫呈拉住她的胳膊,感觉到她明显抗拒,他放下手,颓然道:“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回去不要伤害自己。”
他怕越泽会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自残自戕的事情来。
他紧张地看着越泽的神色,没想到她竟微微扯出个笑容,只是那笑容讽刺又冰冷,她道:“宫先生放心,我如今琐事缠身,没时间去警察局留案,也分不出心思告你。”
现在宫呈在她眼里,就是个残暴虚伪的垃圾,从宫呈嘴里说出的任何话,都让她觉得恶心。
说完,她没理会宫呈是不是一脸的放心释然,转身离开了酒吧。
一出酒吧门,柳微紧张的声音就从耳机里窜进她耳中。
“老大?你怎么了?通讯怎么断了这么长时间?你没事儿吧?你说话呀?”
越泽疲累得不想开口,她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给柳微一个回应。
柳微收到了能令她放心一些的消息,没有再追问。
姜月道:“老大你在哪?用不用我过去?”
“不用,你做好你的事。”
耳机里一片安静,越泽暂时关掉自己的通讯,重重吸了口气,仰头让自己的眼泪倒回去。
她不能哭,她很高贵,她绝对不能因为一个男人龌龊的行为让自己难过,不能哭。
她眼眶泛红,一看就是受了欺负,她给自己买了一杯冰水,拐进个小巷子,靠在墙上给自己敷眼睛。
冰冰凉凉,很舒服。
呼……
“姑娘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呢?”
流里流气的声音,越泽没搭理。
那人的气息越来越近,马上要碰到她的时候,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就听到“啊!”的一声惨叫。
越泽依旧闭着眼睛。
拳头落在肉身上的声音闷闷的,还夹杂着男人的惨叫。
一声愠怒的“滚”后,巷子瞬间安静。
宫呈喘着粗气,走到她身边,强行压住自己胸腔中的怒气,带着生硬的温柔问她:“怎么又到这种黑漆漆的地方来?你……”
“闭嘴。”
又是静默。
越泽的眼睛酸涩的厉害,她连听见这个人的声音都不想听,她就是故意到这个黑咕隆咚的地方来,她就想引个不长眼的进来,然后狠狠揍他一顿。
然而宫呈比她先动手,她能感觉到自己胸中气血涌上喉间,即刻便要吐出来了。
宫呈站着不动,等了她许久,然后再次道:“越泽,对不起。”
越泽紧紧闭着双眸,激动地打断他:“你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件事?我已经说过不会追究了!你不要再对不起个没完了行不行?!当作没有发生行不行?!”
眼泪终究还是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咬肌在腮边狠狠划出一个轮廓。
宫呈上前想要拥抱她,却被她大力推开,她把冰水扔在他身上,一掌拍向他的下巴。
宫呈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打了个懵,于是接二连三的致命击便向他袭来,他自知理亏,任她泄气。
越泽的格斗是宙斯一手教出来的,除了力量以外,其他方面都大有青出于蓝的意思,所以没几下,宫呈便被她打得闷声呕出一口鲜血。
越泽眼泪不停的落下,随手拿起个什么东西便要往他身上砸,宫呈想让她撒气但他并不想死,连忙躲开,拼力握住她的手,恳求道:“越泽……你真的要打死我也不能在这里。”
越泽泪眼婆娑的看着手里的东西,那是个铁质的架子,顶端是个尖刺。
她差点就把这东西捅进他身体里。
突然涌上心间的后怕和不忍让她更难过,凭什么她还会觉得害怕他死。
越泽丢掉手里的东西,蹲下哭泣。
宫呈忍着身上的疼痛,跪在她身前搂着她的肩膀,心疼道:“别哭了,宝贝,别哭了好不好?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别哭。”
越泽推开他,哭喊道:“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开!”
宫呈不可能听她的,继续温声哄着她,直到她的哭泣声慢慢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