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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石麒麟

天边几朵云霞边缘被日光照射的金光闪耀,高阔舒朗的天空上一排大雁排着人字形状,借着风力向南方飞去。

一条宽阔的直道上,一辆辆各色的马车从背着行囊的聂凡身边飞驰而过,带起滚滚烟尘。临近都城,车马,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伴随着茶摊摊主的一声招呼,一座巍峨雄伟,气势宏大的青白色巨城映入聂凡的眼帘。

聂凡定定的望着这个被成为神都的巨城。神都城城墙高欲百丈,充满浓郁的历史厚重感,脚下直道的尽头是神都城气势逼人的巨大红色城门,城门上镶嵌闪耀金光的金丁。城门的正上方是造型洗练,雕梁画栋的威严城门楼。整个神都城苍古肃穆,令人不自觉的心生敬意。

直道一旁的茶摊摊主看着衣着寒酸,双眼直愣愣的盯着神都城看的青衣少年,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神都雄城的样子。心下感慨,对于外乡而来的少年也就多了一丝同情。摊主又是呼喊几声,才见少年回头望向自己的茶摊。看着少年有些拘谨的表情,想来是身上的银钱用尽。

身材矮胖,皮肤黝黑的摊主,热情的招呼一声:“小兄弟,来来来,进来喝口茶吧,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神都。当年你大哥我就跟你现在的表情一摸一样。进来吧,小兄弟,这杯茶大哥请你喝”。

聂凡转过头来,看着热情的摊主,心中感激,两月的路途,确实已经将银钱用尽。王战大哥的刀鞘变卖的银钱,都用来做了路上盘缠。此刻确实连喝茶的银钱也是不舍得了。本想拒绝,但是发干的喉咙还是让他走进了茶摊。

摊主递给聂凡一大碗茶买,诚挚的说道:“小兄弟,喝吧!解了渴再进城。”

聂凡猛的喝了一大口茶,然后连忙跟摊主问到:“大哥,小弟我不进城,我想去青玄山,劳烦大哥给指指路”。

摊主上下打量一下少年,叹了口气,说道:“傻小子,去青玄山,是为了进玄武宗学本事吧!我劝你还是早早放弃吧,想进玄武宗学艺太难了。”

旁边一个摊位上喝茶的,白胡子老人,接着摊主的话说道:“那是啊!不是天才精英哪有机会去修行啊!”。

聂凡对此一路上有所听闻,知道二人并没有夸大其词。

玄武宗相传乃是屠龙仙人后人所创,相传千年,底蕴深厚,在九州西南极富盛名。是数一数二的顶尖宗门。相传宗门真正子弟不过聊聊百十人。就是玄武宗下的外门学宫也不过千人而已。每一年,玄武宗都会有宗门比试,挑选四方修道天才进入宗门修行。但是每一年的通过考核的人都是寥寥无几。但是此刻的聂凡对于这个难度没有什么认知,他自信自己身体健硕,体魄远超常人,又跟着猎户们,学了许多手艺,一定能够通过比试。

许多年后的聂凡,在云崖山巅眺望壮阔西海时,还在跟身边的国师感慨当年的年少无知。

聂凡眼神明亮的对着摊主说道:“谢谢大哥的茶水,还是烦请给我是指个路,行不行,只有试过才知道”。

摊主听闻少年之言,一脸无奈。摊主心想,普通的百姓你根本就是试不起呀!但还是告诉少年如何去往青玄山。

随着摊主的指引,聂凡离开直道,沿着一条清幽的岔路,向着青玄山行去。

沿着清幽的小路,行走了半日,聂凡已经依稀可以看到苍翠的青玄山。远远望去,青玄山竟有一大半处于云遮雾障之中。

聂凡抬眼望了青玄山一眼,目测一下,粗略估计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寻了一处阴凉之处,拿出干粮,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饼。之前因为不知还有多久能够到青玄山,也就没敢多吃干粮。现在可以放心的饱餐一顿。聂凡正大口大口吃着干粮,又喝了一口水,顺了顺。突然远处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聂凡习惯性的隐藏到树后,因为小心使得万年船,如果不是靠着时刻机警,初涉尘世的他可能都走不到这里。阳光透过密林,被分成一束束照射下来。正好一束光照在聂凡的眼睛上,聂凡眯了眯眼,轻轻转头,望向这林荫小路的远处。

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四蹄翻飞,好似一道闪电,跃入眼帘。骏马之上是一个身形婀娜的白衣女子,瓜子脸,一双俏目好似一泓盈盈春水。白衣女子,黛眉一簇,向着苏凡躲避的地方望了一眼。

詹清漪疑惑了一下,因为心下焦急,担心再迟一步就见不到师傅最后一面,所以不在思索那微若气机来源。左手一扬马鞭,枣红色骏马又快了几分。一道流光似的飞速向前。

紧接着后面又奔出三匹白马,上面又是三个白衣女子,三人看着年岁要比前面骑着枣红色骏马的女子小些。个个也是满脸的焦急,驰马飞奔。

等到她们过去,身影消失在幽静的林道时,聂凡才缓缓收回视线。聂凡确实被几个女子的脱俗气质,如画般的容颜感到震撼。这大概就是修行人的风姿吧,凡夫俗子一辈子大概也见不到几次。一种沮丧感在心里稍稍荡漾,聂凡右手贴着胸前的书信,过了片刻,目光重新坚毅。。。。

不多时,聂凡终于赶到了玄武宗的山门下。山门处只有一个三丈高的黑色石碑,上面有铁钩银划的三个大字“玄武宗”。石碑的两旁是两个巨大的麒麟石像,两个石麒麟栩栩如生。

聂凡抬眼一看,四周空无一人,过了石碑就是一条通往山上的青色巨石铺就的石阶。聂凡暗暗纳闷,这么陡峭的石阶,之前的几个女子是怎么上的山。

疑惑之间,聂凡向前迈出脚步,来到黑色的石碑前。仔细的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玄武宗”三个字,不禁用手触碰了一下。

忽然之间聂凡的右手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一个庞然大物已经来到聂凡的身前。聂凡机警的左闪一步,一扭头,纵然常年在武陵大山中行走,见过凶猛野兽无数,他还是被眼前的一幕虎了一跳,面色发颤。左手习惯的向着腰间摸去,右手臂微微弯曲,左脚略略踏出半步,腰身下沉。

聂凡面前的庞然大物正是刚才看到的石麒麟,巨大的石麒麟微倾着巨大的头颅,这一刻石麒麟身上好似有一道气息悄然流转。石麒麟转动着眼睛,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少年,口鼻喷出炙热的气息。

背后汗水渐渐渗透身上单薄的青衣,聂凡手心出汗,此刻他万分紧张,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种奇异的景象。正当他以为可能要与这个石头怪物生死搏命的时候。

一个身影急急忙忙从林中闪出,口中焦急喊道:“麒麟祖师,莫要伤人”!

巨大的石麒麟,转头看看那个肥胖的身影。喷了一个响鼻,一个闪身,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一阵光华闪过,重新又变成了刚才一动不动的石麒麟。

聂凡此刻才敢转头,细看来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穿蓝袍长衣,身材圆滚滚,白白胖胖的圆脸,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狡黠光芒,毫无修行人风度可言的家伙。

宁元华则看到的是一个衣着寒酸,身材健硕,皮肤为黑,但是长的还行,一脸警惕的少年。

宁元华心中感慨,刚刚去小解了一下,顺便偷个懒去吃个野果,结果眼前这小子差点儿就被麒麟祖师给吃了。这要是被宗门教习发现,自己岂不是死定了。因为今天是宁小爷我当班,负责看守山门啊!虽然这个小子看着挺土鳖,不像是有背景的、有关系的。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宁元华跑到近前,赶紧先跟两个石麒麟作揖告饶,弓着身子,口中说道:“麒麟祖师,是弟子疏忽大意,麒麟祖师莫生气哈!这个家伙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心想,那麒麟祖师真的是宗门里的大爷啊!在玄武宗,麒麟的辈分高的可怕,是六代宗主的坐骑啊!!这个石麒麟是守山神兽炽焰麒麟的分身之一,平时只有一缕神魂在其中。也不知道这个小子这么惊动石麒麟。

聂凡看着这个圆滚滚的家伙对着石麒麟做了半天的揖,也不知道这家伙叨叨些什么?!

正当聂凡莫名其妙的时候,那个小胖子已经转过身来,瞪着小眼睛上下扫着苏凡,气哼哼地说道:“你这家伙真是的,要进山门,也不知道喊一声啊!?”

“在下确实是刚才没见到人,也不到如何上山。看了眼石碑,回头就看到这发威的石麒麟了”聂凡莫名其妙的道。

“行了,不说那些了,你是哪位?来我玄武宗干嘛?”小胖子不耐烦道。

略一拱手,聂凡说道“我叫聂凡,在下是来玄武宗找印良平,印教习的”

“奥,你是来找印教习的啊!你先稍等一下哈”说吧,小胖子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箓,然后默默念了一会儿咒语,呲啦一声,符箓消失不见。小胖子面前空气荡起层层涟漪,出现了一个一尺见方的镜子似的影像,小胖子弓身行礼,语气端正的说道:“印教习,山门处有位少年找您!”。

“哦!?哪位少年啊?”半空中,一个温文尔雅,一身水青色玄袍,面皮白净,眉舒鼻挺的中年人,疑惑说道。

小胖子对着聂凡招招手,一边示意他赶紧过来,一边恭敬说道;“就是这个少年”,然后,小胖子赶紧闪身躲到一旁。

小胖子是真怕这个印教习啊,外门玄武学府里面最是让人害怕的,就是这个外表温文尔雅的掌律教习啊!学府中流传一句话宁肯得罪宗主也不能得罪印教习。

“印大哥好!在下聂凡,是王战大哥的朋友。冒昧前来拜访您。”聂凡躬身身说道。

“恩,宁元华,带这个小兄弟来学府见我。”印良平温和的声音响起。

聂凡尚未起身,空中悬着影像就缓缓消失了。

小胖子一脸好奇的盯着聂凡,赞叹说道:“可以啊,居然敢称呼印教习为印大哥!厉害厉害!正式认识一下,在下玄武宗外门学府弟子宁元华,幸会幸会!”

“在下聂凡,幸会幸会。”聂凡微微诧异,心下想着印教习是个什么样的人。按理说王战认可的朋友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个小胖子怎么这么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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