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蓟城城门处,代嘉已骑马等在这里,静待牧惜雪的到来。不一会儿,牧惜雪也骑马赶到。
“代小哥,接到你的信件,本姑娘还挺高兴的,你这人还真是挺守信用的,这次算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吧,别的也不多说了,现在我们就赶紧出发吧!”牧惜雪凑到代嘉近前,笑着说道。
“牧姑娘,先等等,我还是要问下,你家人同意你外出了吗?”代嘉到不像牧惜雪那么兴奋,语气平静的问道。
“放心好啦!我和外祖母说过了,我这次是和救我回来的少年英雄一起外出游历。我外祖母说‘既然他之前都能将你送回我们乐家,这次和他一起外出游历,他肯定不会对你起什么歹意,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所以你可不准反悔哦,这次一定要带我一同出去。”牧惜雪俏皮的说道。
“那就好,既然牧姑娘家人已经同意你和我一起游历,那现在我们就出发吧!”说罢,代嘉和牧惜雪两人便策马而行,朝着燕地东部而去。
一路风尘,两人也不觉得辛苦,牧惜雪天性活泼,一路上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难得代嘉是个好脾气之人,对牧惜雪提的大部分问题都耐心解答。只是偶尔遇到牧惜雪故意捉弄他时,总会令他哑口无言,谁让对方是个姑娘家呢?不过这一路上,也让他见识到了牧惜雪的武艺。说起来还真是叫人汗颜,真要是打起来的话,他还真不一定是牧惜雪的对手,真是人不可貌相呀,这么一个柔弱的姑娘家,谁能想到她还是个武术高手呢?反正代嘉要是早知道她武艺高强,之前在天柱郊外可是绝对不会管她的。
一个月后,两人到达了燕地一个小城,寻了家客栈,晚间在客栈大堂里,面对一大桌酒菜,牧惜雪笑魇如花,边吃边问道:“代小哥,还真是不巧,你喜欢的菜怎么大多和本姑娘相同呢?难道这就是缘分?”
代嘉心想这姑娘还真是神经大条,嘴上却依旧平静道:“一点也不巧,也不是什么缘分,我是记得上次在蓟城酒楼里和你一起吃饭你所点的菜品,所有才点这些类似的菜的。”
“哈哈,你这代小哥还真有意思,不点自己喜欢吃的菜,竟然点别人喜欢的菜!你不是在讨好我吧?”牧惜雪抬头盯着代嘉,笑着说道。
这话又把代嘉噎的够呛,没想到好心还办了坏事,连忙说道:“牧姑娘你还是先吃饭吧,路上不是说好饿的嘛。”
牧惜雪赶忙点头称是,这才没有继续找代嘉说话,两人也是真的饿了,很快便把这一大桌酒菜一扫而空。
待吃过晚饭之后,代嘉回到了客栈休息。躺在床上,想着这一个月来的所见所闻,眉头紧蹙。这辽阔燕地,人烟稀少不说,即使那为数不算多的百姓也多是无地可种,才智之士也多隐于山林,不愿出仕。至于世家大族,对于国家由燕改赵,大多也麻木不仁。而官家所拥之地甚广,然自孝成王并燕以来,仍似三十年之前,土地荒芜,农业不兴。如此这般,占燕地所得之地虽广,实际得利却不多。
第二天,两人继续骑马东行,一路上到也不急着赶路,而是四处观景探访,所以沿途小城小镇都有驻留。牧惜雪是开眼界,纯粹观景,当然若是遇到不法之徒,她必出手惩处,丝毫不会手软;遇到食不果腹之民,她也多有救济帮助,到是让代嘉对她别有一番认识。至于代嘉,他只是在见识各处风土人情,感受民间疾苦,探查各种弊政。加之代嘉做事细致,事先已做好准备,对这辽阔燕地的各处地理方位也大致熟悉,到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二十天后,辽河沿岸。两人在沿河骑行百里后终于停了下来。
“好大一条河,只可惜河边人烟如此稀少。”牧惜雪叹道。
“此河可不算大,天下间比这辽河大的大江大河还有不少。”代嘉说道。
“我知道,你说的大江大河肯定是四渎这样的江河吧。可惜我从来没去过,你能带我一起去吗?”牧惜雪也没有多想,直接问道。
代嘉转头看着牧惜雪,她的眼睛是如此清澈,原来她是真的心里这么想。代嘉略微想了一阵,决定还是不要正面回答,便反问道:“牧姑娘可知这辽河两岸为何人烟如此稀少?”
“这还不简单,百姓不居住于此,肯定是因为这个地方不适合居住呗!”牧惜雪好像没受到什么影响,仍是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
“此地土壤肥沃,良田万顷,为何不宜居住呢?”代嘉接着追问道。
“那就是地方官府苛捐杂税太重,百姓无法耕种便逃亡了!”牧惜雪想也不想的接着说道。
“据我所知,自燕地归赵以来,燕地百姓之税赋可比故燕国时期减免了三分之一。”代嘉接着说。
“那本姑娘也不知道了,你自己慢慢想吧!”牧惜雪有点生气了,以为代嘉是在故意难为她。
代嘉听后,也不计较,只是细细品味。燕地百姓,以前皆在世家大族手下租种田地,后赵国灭燕,无数世家大族毁于战火。大量土地归于赵之官家,官家不似大族,种地百姓多寡各地城主皆不甚关心,所以才会出现良田荒芜之景象吧。
不多久,二人便回到了附近的小城客栈歇息。而代嘉也决定不再前行,准备返程离开燕地了,毕竟燕地所待日久,风土人情已见识完毕,再待下去也看不到太多新的东西了。当他把要返程的消息告诉牧惜雪时,她还一副不乐意之态,而代嘉也没多说,只是说到牧惜雪要是不愿同他一起回去,他一个人也会回去的。
第二天,牧惜雪虽还是一副不高兴之神情,好歹还是跟着代嘉往蓟城的方向去了。回程之路,两人再未多做停留,很快便回到了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