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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四季的数一数手指原来已经经历了春夏秋冬一个循环,是一年,一年了。一年前启明把自己的心留在了北京,留在了绮霞的身上,他自己带着一个没有心的身体回到了广州。

跟绮霞之间的联络仿佛可以感受到自己那失落的心的心跳。时间过去了自己的心没有回来反而在呼唤着自己的身体。对她的倾慕几乎让自己疯掉,日记写了一页又一页,字里行间全是她,全是她,全是对她的思念。

启明想抛开一切去找寻她,找回自己失落的心,他已经无法忍受自己的不完整,他要找她,要么让自己整个人留下,要么把自己的心领回来,一个人回来,让完整的自己去过一段没有什么把握熬过的苦日子。

离开广州就是表示抛开自己拥有的一切,亲人朋友,还有事业,甚至是生活方式。如果他年轻一点的话或者他连想也不想就把心一横,但现在他不行了,他有顾虑了,一个人有了顾虑就没有足够的勇气,所以他就开始讨厌自己了,难道自己真的是老了吗?世故了吗?不在相信为了爱可以奋不顾身了吗?

不是,不是的,追求爱是纯洁而无罪的,只不过是眼前的声色犬马在迷惑你,你没有勇气就让爱给你勇气,一个拥有爱,能体会爱的人才是真正有勇气的人,你有资格去蔑视世俗的一切,因为你有爱,你会藐视那些贪恋浮华的行尸走肉,爱就是真理,就是信仰,一切美好的源头。他,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这天下午,天气热得发烧,外面的温度有四十度左右,连室内的空调也好像负荷不起这样的折磨一样,就像是把冰块放进火里烤一样,你的心燥热,空调又怎能让你冷静啊!

在空调房里抽烟真的讨厌,不过高级行政人员的房间是不禁烟的,启明正呆在房间里抽烟,这些天来他染上了不大不小的烟瘾,因为他很烦恼,他不能让自己太理智,因为理智会让自己畏缩。

启明叼着香烟在电脑旁打着一份文件,文件是完全跟工作没有关系,是跟他自己有关系,是辞职信。辞职信只有一个作用,就是辞职,他要辞职了,他要辞职是因为他决定要到北京去,他要找到绮霞,要在她的身边,让她爱上自己,有必要就赶走绮霞身边的男人。

信很快就打好了,放在了桌子上,他呆呆地看着那信封,“啪!”烟又点起了。突然有人敲门进来了,是JOE,她一进来就马上闻到一股讨厌的烟味,她干咳了两声,埋怨说:“厉先生!你搞什么鬼啊!我都几乎看不见你了!”――烟雾太弥漫了。

“啊!JOE,什么事啊?”启明问:他下意识地收起了信。

“厉先生!你别抽那么多烟了,对身体没好处的,还在空调房里抽,讨厌!”她即是埋怨又是心疼说:她走过去打开了窗户,一阵热风吹了进来,吹散了烟雾

“哦!是的!”启明弄熄了半支烟,说:“什么事啊?”

“厉先生,你还有很多文件要处理呢?”JOE说:

“哦!文件啊!”――都想辞职了还处理,有什么意思啊?

“你放下吧!一会儿我会看的!”启明敷衍说:

“厉先生,你戒烟吧!”JOE劝他说:

“哦!好,好啊!”启明含糊地回答说:

JOE出去了,启明又点起了烟,信放回了原位。过了半支烟的时间,门又开了,一阵冷热空气的对流,“呜!”一声风刮起了信封,信封一下子吹出了窗外,启明吓了一跳,什么事啊!难道连上帝也不想自己离开吗?进来的人又是JOE,她看见风吹走了信封也惊叫了一声“哎呀!”

启明起来往窗外一看,信封像雪片似的飘啊,飘啊,飘落到地上,应该还能捡回来的,谁知突然楼下走出了一个女人,她一脚踩在了信封上,她那双高跟鞋把信踩烂了!完了,捡回来也没有用了,白干,还没有存盘呢?启明手中的烟失手掉了下去。

“啊!对不起!厉先生!里面是什么东西啊?很重要的吗?我,我去捡回来!”JOE内疚地说:

“算了,不过是一封旧信,没有用的了!”启明忧郁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JOE还在道歉。

“都说没事了,我没怪你,对了,你又进来干什么啊?”启明问:

“啊!我,我给你泡了咖啡!”JOE说:

“谢谢!我现在太需要一杯咖啡了!”启明说:

“那来喝吧!”JOE递上了咖啡,启明接过来,咖啡很香,很浓,很细滑,启明喝了一口,原来喝起来比看起来还有好喝。

“JOE,你泡的咖啡真的太好喝啊!”启明称赞她说:

“谢谢,厉先生!”她的脸又红了。

启明看着这个能干又泡得一手好咖啡的秘书,他心里感慨了起来,离开?别说是自己的父母,他的妹妹,就算是JOE也够让自己舍不得的,现在他才发觉自己身边真的是有太多的留恋了,因为几乎每一个人对他都很好,这不能不说是种福气,福气有时候也是勇气的敌人。

启明喝光了咖啡,不至于是最后一杯,但也不远了,他放下杯子,JOE拿起来,启明又拿出了香烟。

JOE一见又不高兴了,她说:“厉先生!别抽了!”她说着还动起手来,她一手把启明嘴里的烟抢了过来,启明傻了眼看着她,她在生气,她很可爱,她生气的样子就更可爱了,启明看见了也不好意思生气了。

“OK!我不抽了,不抽了!”启明说:

“在才听话啊!我出去了!”JOE笑着走出去了。

启明那家伙一见她走了又摸出烟盒,打开,诶!没了!抽光了,他一头倒在椅子上,烟抽光了,没有灵感写信了。

晚上,启明回到家,烟雾又升起了,他又在键盘上敲击着写信,有烟就有灵感,信很快就写好了。写完信后他又打开了互联网想跟绮霞聊天,谁知等了很久也没有回应,他纳闷了。启明又打开自己的电子邮箱,哦!他发现又一封新邮件,是绮霞寄来的,时间是今天中午,他马上打开来看。看见了上面只写了很短的一句话:

启明,我向上级申请了来广州的分公司工作,我明天下午到!

绮霞:

启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读了起来,最后背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大声,之后他跳了起来,像一个孩子一样跳了起来,在地面上跳着,在床上跳着,然后一摔摔在了床上,他拿起自己的辞职信把它撕得粉碎,一抛纸片像雪花一样掉了下来。他笑了,大声地笑了起来,他一手抱着枕头吻它,吻一个枕头,他现在抱着什么都会吻的,因为他太兴奋了,几乎快失常了。

如果有一个女孩不远千里来找我的话,我想我只会抽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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