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Saber木然的将目光移去,声音传来的地方,尼贝尔正脸带着笑意看着她。
“骑士王,能否告知我您的真名呢?”
问题再一次从尼贝尔口中说出,saber恍惚之间回答道:“阿尔托莉雅·潘多拉贡···”
但随即又反应了过来:“为什么要问我这种问题?尼贝尔·菲尼克斯。”
“为什么要问你这种问题?”尼贝尔开口说道,“就像是刚才征服王说的一样,否定自己过往的你,已经不配被称为王者。”
话一说出,庭院中所有人的目光立即聚集在了尼贝尔身上。
“所以,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要对身为‘骑士王’的你说的,也不是要对身为‘saber’的你说的。”
“而是要对那个名为‘阿尔托莉雅·潘多拉贡’的骑士说的。”
“你是什么意思?”阿尔托莉雅问道。
深吸了口气,尼贝尔直视着阿尔托莉雅,说道:“阿尔托莉雅·潘多拉贡,身为传说中的红龙之子的你,同时也沐浴着湖中妖精的赐福,经由着‘大贤者---梅林’的教导,而后经过了‘王选之剑---石中剑’的考验,成为了不列颠的王。”
“这便是你,身为阿尔托莉雅·潘多拉贡时的轨迹。”
“我应该没有说错吧?”尼贝尔停下了讲述,向阿尔托莉雅问道。
走马灯光般的画面剪影在脑中随着尼贝尔的讲述不断闪过,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没错,这些都是我成为王之前所经历的事情。”
“从出生的那一刻便不同寻常,而后更是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最后拔出了石中剑,就此成为了王···”
尼贝尔微微仰起头:“听上去,就好像是命运早已经安排了一切,而你不过是行走在命运早已制定好的道路上而已。”
“不···”阿尔托莉雅摇了摇头,“这绝不是命运的安排,我会做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想要去做,所以才···”
阿尔托莉雅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想要去做吗?”
尼贝尔笑了笑:“如此简单的道理,您现在才明白过来吗?阿尔托莉雅·潘多拉贡。”
“因为‘想要成为’所以才成为了王的你,为什么现在又要改变你亲手所书写下的历史呢?这不是与你的初衷背道而驰吗?”
“但是···”阿尔托莉雅握紧了双手,“正是因为我想要做,想要改变,所以我才必须要夺得圣杯,从而改变不列颠毁灭的结局不是吗?”
看着情绪逐渐激动的阿尔托莉雅,尼贝尔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禁叹了口气。
“阿尔托莉雅,你还记得berserker吗?”尼贝尔突然问道。
“berserker?”阿尔托莉雅有些疑惑,“当然,虽然是个无礼的狂徒,但若单论其身手的话,也确实是个好手。”
Rider抿了一口酒液,心中已经大概猜想到了尼贝尔的目的,虽然他并不知道berserker的真名,但他知道,尼贝尔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提起一个无关之人的名字。
点了点头,尼贝尔凝视着阿尔托莉雅说道:“berserker的真名叫做兰斯洛特,这个名字你不会不知道吧?阿尔托莉雅。”
“兰斯洛特···”阿尔托莉雅低声重复着,“这怎么可能······”
“身为圆桌首席骑士的兰斯洛特,怎么可能会堕落成berserker。”
“难道···是因为···”rider刚刚的话语再度浮现在阿尔托莉雅的脑中,紧接着浮现的,是生前从一名圆桌骑士口中听到的话。
“王不懂人心。”
那名骑士在留下了这句话之后便离开,圆桌骑士团和不列颠也随之日薄西山。
“我之所以说出berserker的真名,并不是要让你感到愧疚,阿尔托莉雅。”看着神情低落的阿尔托莉雅,尼贝尔开口说道。
“我是想说···”
魔力的动荡伴随着晚风一起袭来,尼贝尔的话说到一半,便不得不停下,成群的黑影在不知何时,已经包围了整座爱因兹贝伦城堡。
尼贝尔的身后不远处,一位面孔镶嵌着骷髅面具的assassin已经出现在了那里。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assassin开始不停的浮现,庭院中,四周的屋顶上,几乎快要站满了assassin的身影。
“啊~~~”
韦伯被突来的情况吓了一跳,连忙跑到了rider的身边。
但众人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他的身上,而是聚集在了一旁的吉尔伽美什身上。
“这些是你安排的吗?archer。”rider向一旁的archer问道。
“时臣那家伙,尽做些下流的勾当。”吉尔伽美什有些无奈的说道。
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但这笔账也只能算在他的头上。
“要怎么办?rider,assassin怎么一个又一个的出来。”相较于其他人,韦伯显然已经被现在的场景给瞎乱了阵脚。
“我们是被分离的个体,既是群体,也是个体的servant,既是个体,也是群体的影子。”一个健壮的男性assassin说道。
“不过是将多重人格具现化了的宝具而已,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吗?”尼贝尔看着分散在四周的assassin,有些轻蔑的评价到,在关键时刻被打断,让尼贝尔有些恼火。
“在你们分裂的同时,恐怕你们的实力也跟着一起分裂了吧?”
“你们早已经跌出了servant的水准,充其量,只是一群好用的使魔而已。”
瞥了一眼周围的assassin,尼贝尔继续说道:“更不要说,你们还放弃了你们现在所能依靠的唯一优势,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了明处。”
“你这家伙···”
面对着尼贝尔的嘲讽,assassin们自然不会容忍,那位健壮的男性assassin说道:“想要尝试一下我们的暗杀技巧吗?”
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尼贝尔便转过了头,其含义不言而喻。
“你这狂妄的家伙。”
Assassin们纷纷掏出了匕首,庭院中的气氛一时再度变得有些凝重。
“r···rider···”韦伯背靠着rider说道。
“别那么慌,小子。”rider回头安慰道,“你要多学学尼贝尔。”
“而且,从招待客人的度量中,也能看出王的器量哦。”
“那个叫做尼贝尔的家伙也就算了。”吉尔伽美什说道,“连这种家伙都要邀请参加酒宴吗?征服王。”
“当然。”rider毫不犹豫的回答道,“王的话语是面向万民的。”
“既然可以邀请像尼贝尔这样的豪杰,那么,assassin们自然也不在话下。”
“只要是专门来倾听话语的人,自然也不分敌我。”
说着,rider拿起酒勺,从旁边的酒桶中舀起了一些酒液。
高举着酒勺,rider大声的说道:“好了,别客气!”
“愿意倾听沟通之人就来此举杯,这些酒,与你们的鲜血同在。”
噗
话语刚落,酒勺便被一柄袭来的飞刀斩断,其中的酒液也随之洒落在了地上。
庭院中,assassin们的笑声响起。
见状,尼贝尔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真是一群蠢货。”
“我刚才说过,这些酒和你们的鲜血同在了吧?”缓缓站起身,rider沉声说道,“既然你们要将其洒在地上的话···那也没有办法。”
说着,强大的魔力从rider的身体中迸发而出,魔力形成了强烈的狂风,吹动着庭院中的一切。
“archer,saber,然后还有尼贝尔,这是宴会的最后一问了。”
“王是否孤高?”
尼贝尔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回答rider关于王者之道的问题。
“既然是王···那自然是孤高的。”即使是经历了种种打击,saber依旧倔强的说道。
而吉尔伽美什和尼贝尔则都选择了沉默。
只不过,吉尔伽美什是因为不屑于回答。
而尼贝尔,则是因为还不能回答,没有亲身体验过王者之位的人,又怎么能够回答专属于王者的问题呢?
“不行,你根本不明白。”rider笑着否决道,“为了不明白这些的你,我必须在这里展示真正的王者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