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沉汜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京城,就像那个自己妈讲别人家的孩子一样,一点停止的劲头的没有,那个场景那个语气,绝了!
江遇之早就吃完早餐了,背靠在椅子上,一双墨眼盯着侯沉汜讲别人家的京城,那模样,嘿,还挺吓人。
“真不是我吹,京城随便的一个叫的上企业都够跟我们家比了,能不能比不知道,反正肯定对我们家没什么好处。”
除了江遇之,众人都在埋头对付着自己的早餐,没人去接侯沉汜的话,就连老是喜欢截他的话的小眼镜儿都没反应。
“哎你们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没人回我啊,哎江老板你竟然在听我讲话,呜呜呜我太感动了怎么办,你们也都学学我江老板啊。”
“得得得,你就可劲江老板吧,”小眼镜也是终于忍不住发话了:“所以那被你大值一提的新生怎么样了?”
“这就要从前几天说起了,但是啊就在昨天,就是我们还没打球的时候,我接到了个电话,我爸打给我的,他说什么好像是从哪儿来的转学生吧,可能要转到我们这儿来,反正他们家族势力还挺大的,然后…”
“我吃完了,等一下去哪儿玩?”
“不是眼镜子你什么意思啊,我在讲话。”
“哦不好意思没听到,我以为是背景音。”众人突然之间哄作一堂,一点都不把文都第一企业家独子的面子放在眼里。
“你……你们,草,我不讲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遇之对这个转学生还挺感兴趣的,不知道是因为过两天就开学了连学校是哪儿还不知道,还是因为他们家族还挺大的势力。
他居然有一丝丝希望那个转学生是他神通广大无所不知的不知道全名啥也不清楚的夏姐?
内心做过了无数挣扎,却又不得不妥协,他或许可以让对面那个西装男去查,但又觉得听侯沉汜的一手消息来得更快更准确。
“让他继续讲。”
“哎呀我就知道嘛,看看人家江老板,真的是善解人意而且还……就是昨天五六点的时候我爸正在开会呢有一看起来很贵很文雅一看就是那种书香世家的老头子…
啊不是老爷爷来找我爸谈话还有大抵就是他孙女要来这里借读但要去哪个学校没想好然后我爸就跟他说我们这很牛逼之类的,然后那位老爷爷就让我爸多关照她之类的。”
说完这几句话候某人深深地吐了几口气,他平生从未语速这么快过,别问他为什么突然就扯上了正题,他并不想回忆起某人的死亡凝视。
崩豆大点儿的眼睛死亡凝视倒不省着来。
“卧槽你那嘴安机关枪了突突突突的,你那肚子里装的是子弹吧,不喷几滴血都配不上您那惨绝人寰的语速。”是平日里怎么不说要么就一鸣惊人的毒舌杨。
“卧槽尼玛的哥几个迟早有一天把你牙全拔了。”
“哎那就不好意思了,你运气不好我掉了两颗你就得进去了。”
“妈的你……”
其实是不用拦的,憨批候和毒舌杨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两三年了,他们也都见怪不怪,无论他们怎么吵都是不肯打起来,哎你说气不气,你说气不气?
就连平日里心系世界和平的西装男也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第一次见他们这样他还怪紧张的,尽管他见过的场面一度比这壮观太多了,毕竟世界嘛,和平就hin不错啦。
但他们对世界和平影响真不太大。
-
这会儿吃完晚饭的时安初是想补个觉的,但是她睡眠不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尽管她现在头晕到炸,但还是只能揉揉太阳穴继续向前走着了。
所幸早餐摊离小区不太远,她可以不在小区外直接倒下来。
“叶小姐?”
也许是这一路有点安静,听到这突然的一句话时安初也突然有些清醒,她猛地抬起头,是一个长得怪熟的保安,看起来五十有余。
“啊啊。”很显然时安初是愣了几秒,她看着眼前记得人形不记得人名的保安,又终于反应过来他是在喊自己,才作出回应。
“啊好久不见。”
“是啊叶小姐,我有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您好像瘦了许多,变得更好看了。”
时安初眯了眯眼,看起来懒懒的,实际上脑子里在疯狂思索这个人是谁。
“啊我想起来了,奶奶今年身体还好嘛?”
“她啊,好的不得了。她一直说想养几条狗,这不,您刚好有事,就寄养给她了,你都不知道她整天除了狗就是狗,跟她亲孙子一样。”
狗子?哦对,是有几条狗子搁那儿养着,妈的草率了,差点忘记了。
“啊哦,那,我狗子放在那儿还挺放心的,我等会儿去看看她。您工作还挺顺利的吧。”
“哎呀,过段时间就退休啦,年龄不适合当保安啦,女儿找了个好工作,也该好好享个清福了。”
“啊那是,您女儿还蛮优秀。”
草率了,记忆里的这位叔没这么健谈,她都有小后悔为什么要跟他好久不见,妈的烦死了。
时安初到底还是个有点会装的女娃,心里再怎么烦躁,脸上也没有一丝不耐烦。
兴许是因为保安这个工作不能分心太长,又或许是因为觉得时安初真有点困了,于是就随便扯了两三句就放她走了。
走的时候时安初没忍住,跟他说了句话:“啊那个,我改名儿了,我现在叫时安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