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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春芜春迟》之四《生命的力量》

生命的力量

光阴似箭,转眼七八年过去了。

“大哥,你好,好久不见了。”“兄弟,是你啊”这是前几天,我与一个老同事的对话。

这个大哥已经退休五六年了,那天散步的时候偶然碰到了。

看到大哥,让我想起七八年前的往事。那是我见证生命奇迹的日子。那一年春回大地的时候,大自然孕育着生机一片。就是那个春日的某一天,夕阳刚刚落山,霞光还在四射之时,我外出散步,进入居家附近的公园,看到有人在公园内废弃的铁道两侧,开荒种植蔬菜。

“喂,你好,你这忙啥呢”我好奇地问忙碌着的人。“种点菜,玩玩”,对方回答。我看了看这个废弃的铁路旁,有勤快的人,开辟了一块一块儿不少的菜田,有的已经长出了绿油油的嫩芽。

我看到还有尚未开发的荒地,就在第二天,买了一把铁锹,一个休息日,选择了块空地,斩草挖土,用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开辟出来一个10多平米长方形的地块儿。

我开辟的菜地,一边是废弃的铁路,一边是公园的铁栅栏,两头儿用拾来的干树枝儿,扎起来了篱笆墙,一个小菜园就诞生了。

碰到的“大哥”就是开荒能手,但他开发的地方不在这个地方。

我想他肯定有种子,于是,就问他“大哥,你有蔬菜种子嘛?”“有啊,怎么,你也想种点菜啊?”大哥问我,我就把自己的想法与他说了。这个大哥人缘好,我一说,他就爽快答应了。第二天,就给我拿了不少的种子。

有了大哥送的这些种子,我顺着铁栅栏和自己搭建的篱笆墙随意种上了几粒扁豆、几粒丝瓜,其它的种植了黄豆,南瓜等。种植的时候,土质硬棒棒的,感觉这里土壤并不肥沃,甚至,还有点盐碱。我并没有指望能有什么结果,只是玩玩而已,就当锻炼身体了。

想不到,过了不久,一场春雨后,我种植的这些蔬菜竟然长出了芽儿。而且,日益茁壮、长大。尽管这样,我也没有太注意,偶然去那里转转,拾弄一下,因为没有过高的期望,所以,也没有浇水、施肥,只靠天赐的雨水。

也怪了,那一年雨水比较多,那丝瓜长的比其它的秧苗都快,没有几天,瓜蔓就互相缠绕、互相层迭。

当初的几株瓜苗,早就不分你我,相互簇拥着爬上了公园的那个铁栅栏和我扎起的“篱笆墙”。

过两三天我就去看看,总感觉瓜秧又向上爬了一大段,就好像憋着一股劲似的,向着蓝天,向着太阳,用触须紧紧抓住铁栏和篱笆,舒展着身子哧溜哧溜往上攀爬。叶子长得又肥又绿,卷须藤蔓,爬在公园绿色铁栏上,一片浓绿,单调的铁栅栏被缠了个满眼碧绿,篱笆墙也变成了“绿霸墙”,使小菜园尽添风采,也让公园多了一段绿色的屏障。

几天后,丝瓜开出了明艳洁净的淡淡黄花,喜气洋洋的花朵,黄灿灿地笑着,夸耀着自己。每朵花由五瓣组成,花朵儿的中间藏着花蕊,黄黄的,嫩嫩的。花柄毛茸茸的,任凭花蕾、花朵自由折腾着开放着。没有开放的花蕾,嬉戏在一起,躲在开放的花朵后,不知道在睡觉、耍娇,还是在思考。小蜜蜂们不羞不怯,不骄不躁地从一朵花飞到另一朵花,像是玩耍,又像是在采蜜,反正,我是没有看明白,但那神情看上去倒是很专注,像是人类在干大事时常有的凝重表情。

又过了一周多的时间,再过去看的时候,有的黄花就变成了小小的绿色的瓜果。瓜越长越大,最早长出的那一个小瓜竟把瓜秧坠下来了一点,直挺挺地悬垂在空中,随风摇摆。

我真是担心,生怕那藤经不住不断加重的分量,最终会从秧上坠下来落到地上。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那花柄随着小瓜的形成,也由花柄变成了藤,而且,越长越粗,韧劲十足,这就是大自然,赋予事物的生存规律,生命的力量如此强大。

“又来了”一个也是折腾的菜友与我打招呼。“你好,你那边长得不错啊”!我恭维一下对方,算是礼节性回赠!

这一天的早晨,我起的早了,上班路过小菜园所在的公园门口,就把车停在路边,走向公园深处的小菜园。

伴着晨露,站在离瓜秧不远处被杂草挤占着的小路上,细细观看,朝阳照耀下的丝瓜架,绿色盈盈,花香荡漾,蝶来蜂往,嗡嗡闹闹,活泼非凡。微风吹拂下,晨曦中的黄花伴随秧叶涤荡,晃晃悠悠,让人五脏六腑都沁透了花香,同时,也让人不由自主、浮想联翩。

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生命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生命的力量,动物界常有这是人所共知的,不管人注意没有注意,植物一样客观存在着。就像这小小丝瓜的花,一堆的花蕾长在一枝花柄上,开始的时候,足有七八个花蕾,最后,谁的力量大,谁的生命强,就不断长大,出现奇迹,开出花朵,用不屈的顽强,保全了自己的生命。没有开出花的蕾,不断努力,争取开放。每一个毛茸茸的花柄上,最多能容纳两到三朵花儿开,而最后能结果的恐怕也就剩下一个。也就是说,每个花柄只长一只丝瓜。其它的甘拜下风,或花蕾未开时被挤掉了,或形成小瓜后,被悄悄地做了殉葬品。

没有开放的花蕾,没有成型的小瓜,没有机会受到人类的欣赏,没有机会迎接光辉灿烂的岁月。更没有机会展现自己的妩媚,接受大自然阳光的垂青,很平凡地做出了牺牲,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这一点,与人类出奇的一致,这就是很多人为之而感慨的那句话:生命,是软弱中的坚强,平凡中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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