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沐杳杳身上扛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少年郎左拐右拐的进了另一条小巷,离刚才那条小巷隔了三条。
沐杳杳将少年郎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后,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感觉到后背已经被少年的血染得差不多全红了,虽然在路上已经替他处理过伤口了,但他的伤口伤得实在是太严重了。尤其是他腹部那里,血都止不住了。
忽然传来一道微弱的声线:“你……为、为什么……要……救我?”
沐杳杳自我怀疑:“难道我看起来像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吗?”
少年失笑:“你……都……不、不知道……我是……什、什么人……你……就敢救。你……就不怕……我是个杀人……如麻,作奸……犯科之……人吗?”
沐杳杳摇了摇头:“不怕啊。你要真是那种人,我救了也可以再杀掉啊。反正也没什么困难。还有你是那种人吗?”
少年不答反问:“那……你……觉得……我……是……不是呢?”
沐杳杳直起身,手指摩擦着下巴,回忆刚才的情形,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认为你不是。”
少年感到意外地“欧”了一声。
沐杳杳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其一,想要杀你的那些黑衣人,他们都是死士,而且他们的身上都佩戴着一块令牌。这可以说明他们是某个王公贵族所豢养的暗卫。”边说着,边从怀里摸出刚才从黑衣人身上扯下的令牌在手里把玩。
那令牌上除了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四爪蟒龙外,还刻有一个字,但那个字不是大燕的文字,像是周边外族人的文字。
“其二,如果你是杀人如麻、作奸犯科之人的话,也应该由刑部或者大理寺来定夺。假设你真的被人传你是那种人,而此时又有死士上门来取你的命,那你肯定就是被冤枉的。那个人肯定是想栽赃陷害你。”
“如果我刚才说的那种情况不是的话,那么就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之类的,不过可能性不大,毕竟当今圣上已经下令让刑部和大理寺严查每个官员有没有贪污受贿,也会顺道查一下他们有没有在背地里干什么缺德的事儿,还鼓励黎民百姓积极配合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呢。”
“这样一来的话,那就只剩下无妄之灾的可能性较大了。你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会挡着某人的路,所以他就趁着大理寺正忙着抓采花贼的时候,把你解决掉。”
“那个人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是一个位高权重之人,而且还隐藏得很好。这种时候呢,通常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他深得皇上信任,旁人怀疑他也会因忌惮皇上而不敢仔细明说。而这第二种呢,则是他演技好,把众人都骗得团团转。”
“相较于第一种,我认为第二种的可能性会更多一点。”
少年无奈一笑:“兄台……果然……聪明。咳咳,其实,你……也……猜、猜得八……八、九不……离……十了。”
“正如……你……刚才……所言,我……确实……在不久……的将来……挡、挡……可能会……到了……别人……的路。他们……尝试着……拉拢……我、我,被我……拒绝后,他们……就……想要……安插……自己的人……进去。结果,那个人……败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