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又被林氏的这一番说辞给呛到了,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刚刚说的那什么“挑女婿似挑菜般”的话用的可是讽刺语气啊?
依照林氏的才学,理应是听出来了的,但她非但不反驳,还把“挑女婿等于挑菜”这一荒唐的言论给坐实了。由于可见,她的脸皮在谢轻雪离家出走的这几天可是厚了不少。这才两天就已经这般厚了,那要是再过几天……
莫氏咳嗽了一声,用她刚刚所说的谬论回道:“正如你刚才所说,你不爱好吃的菜,所以你不买。而不好吃的菜呢,你喜欢,所以你买。我侄子呢,不偏不倚的就是棵好菜,所以呢,你也就不喜欢,所以你就别将他俩凑一对了,以免给自己找不痛快。”
林氏闻言,丝毫没有生气,拿起一块玫瑰酥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讲道:“咳烟叉异。”
莫氏按了按额头“突突”跳起的青筋,强忍着想要一茶盏往她脸上招呼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能不能先把你嘴里的糕点停一下?”
林氏听话的把玫瑰酥吞了,从袖子里拿出一方帕子擦了擦嘴:“我是说挑女婿和挑菜没什么区别,但你也说了,确定了就是一辈子,又不是我要跟他过一辈子,而是我女儿跟他过一辈子。我这个做娘的,只不过是在适当的时候给她把把关,至于选择嘛,决定权还在她自己手里。”
莫氏一脸不赞同:“自古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她们任意选择,随意胡闹。天底下的父母大部分是为自己的孩子着想的,挑出来的人,虽说不是惊才绝艳,但好歹也是仪表堂堂,再不济,至少也都是个老实人,不会委屈了自家女儿的。”
“女儿家大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那些世家公子都没认全,你让她们自己挑,她们会挑吗?挑是挑了,可惜是看外表的。男人都很会骗人,光是长得好看的没点儿真才实学的,挑不得。因为这种人大部分都是始乱终弃的。”
“所以,像婚姻这种大事呢,父母就应该把选择权牢牢地把握手里。不让别人有可乘之机。女人最怕嫁错郎,男人最怕洞错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错就是一辈子。你舍得让你女儿受这样的苦吗?”
林氏哪能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她除了在指责自己做事太随意,完全不为闺女着想,大放厥词地说什么婚事全凭女儿自己做主,还打算让自己死了让谢轻雪和她侄子给亲这条心。
哼,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意。
于是乎,下一刻,林氏便禀着“只要看到你不高兴我就高兴”的心态,微微一笑:“我觉得你说得非常的有道理,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万一儿女不满意父母的决定,逃婚了怎么办?”
莫氏脸色一黑,林氏完全不理会她,看见了就当没看见,自顾自地说道:“所以,咱们这些做父母的应该先让两人先见上一面,看看合不合眼,一见钟情就最好,没有也不强求,等回头,再换一个,这多大点事儿啊。”
莫氏点了点头,觉得她说得好像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但也有点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
谁知,林氏等的就是她的这个点头:“那你去问一下吧。看看你侄子什么时候有空。”
“你问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让他和轻雪见上一面啊。不过呢,轻雪不知道此事也不在此地,所以就只能麻烦你侄子去见她咯。”
莫氏的脸色一瞬间黑得跟陈年的锅底似的。
让她侄子去和谢轻雪见上一面,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谁不知道谢轻雪此时人在玄都?去见上一面,凑一对啊什么的果然都是鬼话。心里面打的主意,不就是想让他侄子去把人抓回来。还有,她女儿可是逃婚才去玄都的,他侄子一旦去了玄都抓人,就是在变相承认这桩婚事。
这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