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脸上并未表现出丝毫异样,尴尬地收回手,改为负手而立。
世间多少姑娘想牵他得手,别说牵,就算碰一下,那都是不可能的。
她倒好,想牵就牵,想松开就松开。
齐思淼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不知所措地转身回头看了看萧桓,看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这位多次‘萍水相逢’,并且出手相助的人。
众人看着思淼,等待着她要说的话。
“这次给大家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萧桓,以前大家也见过的,只是这次不是来做客,而是正式成为我们这儿的一员。”齐思淼咧着嘴向大家介绍,仿佛在介绍救世主一般。
说完,又转头看向萧桓,眼里透着光。
“各位好,我叫萧桓,日后我将和大家一起共事,有什么不懂得,还请多多关照。”说完,他向大家弯腰行了一个礼。
众人看萧桓器宇不凡,风度翩翩。于是也赶紧给他回了一个礼。
他虽贵为太子,但在宫里从小学习礼数,加之阿娘从小教导他,治国先爱民。所以他深知,自己不是父皇一个人的儿子,也是千千万万萧梁子民的儿子。
齐思淼心下感慨,这是哪里飘来的神仙啊,想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也不过如此了。这种人儿居然让她碰见了。
哈哈哈!
从他俩进门的那刻起,小兰和齐心儿的目光就一直落在萧桓身上,仿佛这个男人已经被我预定了的架势,互相给对方使眼色。
众人散去后,她将萧桓带到画室,由于没想到今天的相遇,更没想到他最后会答应做她的画师,当推开门的那一刻,齐思淼就有些后悔了。
因为自从她自己开始画包装开始,由于她随意的个性,这屋子并不算整洁,画纸四处散落,画桌上还有她画失败了,被捏成一坨的。
“嘿嘿,不好意思哈,今天没想到你会来,所以屋子有些乱。”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有些急切的解释“我保证,明天你来的时候,它一定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无碍。”萧桓看着她,顿了顿,开口道“方才为何松开我的手?”
思淼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语塞,清了清喉咙,“那个,其实是因为我还是未成年啊。”
“你说的可是‘及笄’?”萧桓答。
“是的,就是啊。还是你懂我。我这么说,其他人都不明白。”萧桓啊,萧桓。你难道也是穿越过来的,这你也能知道。
“那你年芳几何?”
所以萧桓问这个问题是要做森么啊。
“再有一个月,就年满十四了。”
“难怪。”
“时候不早了,明日我再来。”
“好,到时候我们再交接一下。”
“嗯。”萧桓淡淡地答。
齐思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身形挺拔,一身水蓝色的衣服,衬得他整个人透着一股少年的青涩和淡雅。
齐思淼啊齐思淼,在现代,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啊,竟然有些被他迷住了。
萧桓回到驿站的时候,天色暗了下来。他起身,使用轻功,翻身上了驿站屋顶。坐在屋顶上,看着夜空中的月亮,久久不发一语。
曾经他有无数个夜晚这样坐在宫里的屋顶上,这皇宫真大,每座楼宇都是金碧辉煌,人人都知道这天下将是他的,他拥有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四下无人,只衬得他一身孤寂,纵使这天下都将是他的,却无人可以说上一句话。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看向远处。
起风了,微风吹得他的发拂过脸颊,嘴角才终于扯出了一抹微笑。仿佛吹散了他心里的阴霾。
那次阿娘跳舞的时候,也是起着风的。
“公子还没回来么。”林阳看着看门的侍卫。
“回,回大人,公子还没,没回来。”那侍卫不敢答,却又不得不答。
“他是多久离开的。”林阳加重了语气,“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回大人,不是属下不告诉您,是公子临走时不让告诉您,说是办完事就回来,也不让我们跟着。”
“公子一旦有消息,马上过来告诉我。”林阳眉头紧锁,语气凛冽。
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手指着那两个侍卫,“要是太子殿下有什么闪失,我砍了你们的脑袋。”
近来二皇子,多次使计量,目的就是想置太子殿下于死地,在这种节骨眼上,一个人外出,风险也太大了。万一遇上什么不测,让他回去怎么向皇上交代。
萧桓听到屋子下面的声音,看见林阳气急败坏地往驿站外走,他自然知道林阳要干什么。
“不用发信号了,我早就回来了。”他笑着看着屋檐下的人,“何须动那么大的怒气,我只是出去见了个老朋友,这不回来了吗”。
“殿下不得胡闹,现在的局势,殿下您一个人外出,可知外面有多危险?”他真是要被急死了。
“不是说了么,在外面叫我公子。”萧桓叹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般人哪能近得了我的身啊。”
“可是……”
“没有可是。”萧桓假装怒意地盯着林阳。
林阳真是不知道拿他这位太子殿下怎么办才好。
翌日
萧桓穿了身白色外衣,腰间没有任何装饰物,皮肤白皙,活脱脱一个清新脱俗的少年郎,根本不像一个需要靠讨活计来维持生活的人。
自从他把玉佩送给齐思敏,他便再没带过其他玉佩,其他的他又不喜欢,只好干脆不带。
这样想来也好,出门在外,少惹人瞩目,总是好的。
齐思敏老远就看见萧桓过来了,挥手向他示意。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干净整洁多了。”为了化解昨天的尴尬,她担心昨天给他留下了坏映像,所以昨天打扫到三更半夜,知道角角落落都清扫干净了,才睡觉。
“嗯,谢谢。”
齐思淼面对这言简意赅的回答,感觉那里不对,想了半天,总觉得她在有意疏远自己,但又找不出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