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烟火八点已经开始,窗外的世界繁华复杂,却又无处不在得吸引着她,霓虹灯好看的有些不像话,她在想,她什么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去看看那些灯背后的景象。
十七岁是青春里最好的年纪,她彷徨,深思着不该自己思考的问题。
“扣扣扣。”老师轻敲了敲桌子。她回过神,桌上倒着老师的阴影,她没抬头,咬着笔头,紧张的等待着老师离去。
下课铃声响起,“盛夏,跟老师出来一下。”她懊恼的拍了拍脑袋,上课走个神而已,不至于吧?
“盛夏,最近有什么心事吗?老师看你经常走神。”迎着文老师温和的目光,盛夏有些头皮发麻,那不成告诉文老师自己在想理想男友?NO NO NO !那肯定会立刻欣赏到老文的川剧变脸。
“老师,我没事,最近可能压力比较大,思想有些懈怠了,我会自己调整好的。”盛夏的说辞堪称完美得不能再完美,毕竟作为十年如一日的乖学生,盛夏除了班级事务的安排,很少和老师单独谈话。
“嗯,那你记得有什么可以告诉老师,学习上不用担心,老师相信你,你可以做好的。”
“谢谢文老师。”
出了办公室门,总算松了一口气。
和大多数学生一样,盛夏对老师有些一种敬畏感,但是对于同学而言,盛夏很奇怪,比如,盛夏待人温和,和同学关系都很好,比如,盛夏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呆着,谁问她都不说话,比如,体育课别人都在一起游戏玩耍,盛夏却一个人呆在校园凉亭里,比如,盛夏会和同桌疯闹得不像话,连别人都觉得过分的那种,再比如,盛夏手臂上的一道道疤。
盛夏是一个怎样的人?好像没人知道,盛夏自己也很迷茫。
虽然是下课时分,但是整栋楼安静得不像话,除了悉悉索索翻找书本的声音,几乎没人说话。相反,对面那栋楼却是热闹极了,走廊是一整排的叽叽喳喳议论着的人,盛夏没进教室,而是看着这群人,明明是一个学校,却陌生得似乎是另一个世界。
他们可真热闹,盛夏心里是羡慕的,比起在英才班吊车尾,她更想普通一点。
班级里的同学都默契的赶作业,满满一黑板的各科作业,迫在眉睫,看着笔下的几页试卷,心情没由来的烦躁。
盛夏负气的扔了手中的笔,去了阳台,看灯火阑珊,她很喜欢辛弃疾的那句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所以她一直觉得灯火,是人间的温暖,也是她想去感受的生活。
车急驰而过,也只能留下片刻的灯影。大概所有的美好都是转瞬即逝的吧。
有风不断得吹,盛夏打了个冷战,她觉得有些冷,但又强迫自己不那么冷,骨骼肌战栗会产热。
一想到成天的作业还有数不尽的难题,刚散去的烦躁又出现了,盛夏的呼吸逐渐有些重,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从兜里拿出圆规,掰开,撩起衣袖,缓缓的划,手臂的刺痛终于让心底的烦躁少了几分。
转身回了教室,盛夏面无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同桌敏锐的捕捉到从阳台回来的盛夏放下袖子的动作。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拉起盛夏的手臂又要开始满口的大道理,“男女授受不亲!”盛夏及时开口阻止,“先写作业,有什么话待会说。”到嘴边的话只能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