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道:
“但是也不能排除你第一场比赛就不论对手是什么国家都故意输的可能性。”
“那也很简单。”我笑着道,“只要你们梵蒂冈的人全都和意国签订输前享有意国国籍的协议,变成双国籍就行了,梵蒂冈的总人口不超过一千,而不像意国那样有六千万的人口。想要这点数量的国民在三天时间内加入意国国籍,在工作量上完全不是什么难事。而一旦发现我有故意输的可能性,你们还可以放弃梵蒂冈的公民权,立刻加入意国,这样,你们就变成了意国的国民,至少性命无忧不是么?至于意国那边,你们只要把梵蒂冈尽可能多的公民权限给管理和其他重要人物,让那些管理官员也有双重国籍,那些高层多一张免死金牌,自然也会答应你们的条件,不是么?”
“这……”卫兵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他稍微想了想之后,道,“双国籍的事我们还没有思考过。但是我会向主教说明的。”
“尽快吧,我可没有耐心浪费时间。”我耸了耸肩道。
卫兵点了点头,道:
“好的……还有,这位小姐也是来代表参赛的吗?”
“她不是,她只是我的女仆。”我随口说道。“来照顾我起居的。”
“啊哈!神无月你说什么!”听到我的话,叶静雯勃然大怒,挽起袖子就想和我评理。而一旁的卫兵则是似有所悟地道:
“明白了。那么,请先上我们的车吧。”
“不,西斯廷教堂距离这里不远,也就二十分钟的步行路程。我们自己走着去就行。梵蒂冈可没有多大。”我淡淡地道,“一路上顺便看看风景,聊聊天。”
面对我的提议,卫兵们面面相觑,利用手机汇报后,最后也还是同意了我的提议。
“给我安排好房间,顺便给我找有备用电路的房间。”我说道,“为了让梵蒂冈投降,不排除意国方面切断梵蒂冈电网进行资源控制胁迫的可能性。”
卫兵微微一愣,然后道:
“我们明白了。”
“那我们走。”我用粤语道。
“什么?”卫兵一愣。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走吧。”我耸了耸肩,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于是,接下来我就和叶静雯结伴同行,在一圈卫兵的护送之下,向着西斯廷教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我用粤语和叶静雯交流着,这些卫兵就算能够听懂普通话,也无法听懂粤语。
当我用粤语提示叶静雯用粤语交流时,叶静雯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惊奇无比地道:
“你还会说我老家的粤语,神无月?”
“只要是异界界面上的,我什么语言都会。”我懒洋洋地道。
“呵呵!”叶静雯嘲讽地看了我一眼,道,“鸟语会吗?”
“除了灭绝的渡渡鸟之类,全异界一百五十六个科九千多种鸟类的鸟语,我应该都会吧。”我双手枕着后脑勺,随意地回答道。
叶静雯错愕地看着我,满脸的不信。
她狠狠地拧住了我的耳朵,道:
“算了,不跟你瞎掰扯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还说我是你的女仆,信不信我让你血溅当场啊?”
“当然不信,”我说道,“我们温柔娴淑静若兔子的叶大小姐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暴力的事来呢?又不是心机腹黑的叶卡捷琳娜二世女王陛下,是吧?”
“我看你是真的欠揍。”叶静雯噼里啪啦地揉着拳头,恨恨不已地道。
“算了,说正经的。”叶静雯从濒临暴走的状态恢复了过来,道,“你刚才说的什么双重国籍,代表梵蒂冈参赛,都是认真的吗?意国的人会允许梵蒂冈的人转过去?”
“至少梵蒂冈这边会拼了命得争取国籍的。”我说道,“梵蒂冈常住人口都没超过六百,不是那种人口数千万上亿的大国,想转过去太容易了。而且意国国内可是有着大量的天主教信徒,要是意国管理不接受,那么那些信徒可是会闹事的。从这方面来说他们也没有不接受转国籍的理由。”
“可是……为什么是梵蒂冈呢?罗马城内有那么多大使馆,为什么你偏偏选择了梵蒂冈?”
“笨蛋,自然是因为梵蒂冈人少啊。”我笑着道,“从概率的角度来说,其他人口众多的国家人才辈出,一定程度上并不缺乏人才,就算能接纳我,也不会那么迅速。
叶静雯一愣,道:
“这么说,倒也对哦……可是,你为什么不回国呢?你能代表王国出战的话,国内也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我笑着瞥了叶静雯一眼,道:
“叶大小姐,你太天真了。如果回了国内,那么,我就只是一件为管理工作卖命的工具而已。国家或许开出的条件会很不错,但是,主导权可未必会到我的手上。队伍的组成,比赛的安排,国家间的布局对策,都由国家机器掌控而不是在我手里。但是在梵蒂冈这种求贤若渴的小地方,那可就好办了。”
叶静雯秀眉一跳,她轻轻捋了捋耳侧的长发,长叹了一声,道:
“真是对你绝望了。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的祖国吗?”
“不不不,不要弄错了,叶大小姐,不是不相信祖国。而是……”我缓缓地转头,用沉静的目光看着叶静雯,淡漠地道,“我不相信任何人。对我这种喜欢把自己自诩为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的聪明人来说他人即地狱。”
就像是触电一般,叶静雯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她的眼中隐隐间,似乎有水光和火光交织隐动。
“不相信任何人……那么,你也不相信我咯?”叶静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道。
“不,”我摇了摇头,笑道,“我当然相信你。因为异界人哪会有你这么笨,在我眼里,你只是可爱的小兔子啊。”
说着,我仰天长笑了起来。
“神无月!”听到我的回答,叶静雯双手紧捏,脚尖踮起,暴跳如雷,但是嘴角却是浮现出了一丝不知道是怒还是笑的弧度。
十五分钟后,我们抵达了西斯廷教堂。而叶静雯忍不住问我道:
“明明人家有专车接送我们,为什么你非要走呢?”
“笨蛋。”我忍不住扫了叶静雯一眼道,“如果这些人之中有意国的间谍,你觉得他们会那么听话乖乖一路把我们带去见教皇和主教?”
“这……”叶静雯顿时语塞。
“所以,多动动脑子。”我斜睨了叶静雯一眼,点了点太阳穴,“他人即地狱啊。”
当我们抵达西斯廷教堂时,教皇教皇内侍以及豪耳赫主教已经在副厅等候我们。
“参见神父。”面对着现任教皇,我微笑着致敬,却只是握手,没有下跪。按传统,面见主教或者教皇,一般都单膝下跪,亲吻教皇右手上的象征神权的戒指,这被称为是“亲权”的象征。叶静雯急忙跟着我向教皇施见面礼仪,并不知道天主教礼仪的她显得无比局促。
“神无月先生,终于等到您了。”教皇收起了手里的扭曲十字礼杖,看似和蔼的苍老脸上,一双深邃的眼睛上下审视着我,“你的故事我已有耳闻。欢迎你来到圣地,选择皈依于上帝的怀抱。”
我微笑着道:
“能够成为圣地的一份子,我也感到无上的光荣。但是恕我直言,神父,比赛时间迫在眉睫,花费过多的时间来筛选无用的选手毫无意义。”
教皇微笑着道:
“我相信你的才能,神无月。而且,你也已经表达了忠心。不过,我有个小小的问题想要考验你,作为有着异界第一智者称号的你,我想应该并不难。”
我笑着眨了眨眼:
“神父请说。”
教皇想了想,然后突然冲着我眨了眨眼,笑道:
“嗯……问题是这样的:我有一位朋友,他住在乡村,每年都会有燕子来他家屋檐下的燕窝产幼崽。有一天,我的那位朋友突然问我,怎么才能够知道,今年的雨燕就是去年的雨燕或者是它们的幼崽呢?如果今年的雨燕不是去年的雨燕,那么,它会在哪里筑巢呢?聪明的神无月先生,我非常想听一听你这样的聪明人能否解答我这位朋友的疑惑。问题的前提时,不能触碰那些雨燕,不能伤害到它们,只能远远观察它们。但是我那朋友没有能力认识每一只雨燕的外貌,他也已经忘了去年的那只雨燕长什么样子。”
我微微一笑,道:
“尊敬的神父,这个问题我可以给出几百个答案。如果用科学的方式回答,通过将今年雨燕的粪便和去年雨燕的分辨进行鉴定就可以。当然,我知道您不喜欢这样的答案。另外一个语言学的答案是,今年的雨燕必然是去年的雨燕,因为神父你在向我提问时,提到‘今年的雨燕’与‘去年的雨燕’时,用的是复数,所以从类的角度来说,你在语言上已经承认了今年的雨燕和去年的雨燕都是‘雨燕’这个大类,您已经自己回答了自己的提问。您告诉我说您的没有没有分辨每一只雨燕的能力,是在故意用个体诱导我避开将雨燕作为一个复数集合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