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老张有好多东西没有交代清楚，天问这柄剑，我怎么从来没听老张提起过，而且如果老张只是去嘉陵江畔一趟，不应该走两个多月啊。
“爸，你什么时候有神器？十八年了，也不拿出来让我看看神器长什么样子？”
“扑哧。”林灵笑了起来。
原来林灵在听到老张拿出天问神剑的时候就知道老张为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世间目前最出名的十件神器中，三大山门和三大古刹各占一个。
这天问剑乃是终南山终南派的镇山宝剑，终南山的掌门李道尘掌门虽说与老张是旧相识，但是他老张的脸上就是贴满金也借不来这柄神器。
听完林灵的话，我惊呆了，“老张，难道你偷的？”
老张踢了我一脚，“啧，怎么跟老子说话呢，修行人的事情，这能叫偷么？借，是借。”
林灵一巴掌打到老张身上，“跟谁老子老子呢，好好说。”
“我错了我错了，我好好说。”
话说老张一路走着，抱着馒头刚进入西安境内，就被终南派的门人截住，剑架在脖子上，为首的宋长老怒目瞪着老张。
“有话好说，天问剑就在背上，你们自行拿去就好。”老张抱着馒头一动不敢动。
取下天问剑，宋长老大声喝道：“好你个张守正，我终南派上下奉你为座上宾，你竟然将我派镇山宝剑偷去。好歹你也是一代真人，竟然如此不知道羞耻！”宋长老好在是修行之人，没有破口大骂。
老张一只手一边将架在脖子上的两把宝剑推开，一边说道：“宋大长老，您老消消气，修行之人，动这么大气于修为无益，您看，要杀要剐随您？”
宋长老也知道掌门临行前安排，是要把剑和人带回来，大袖一甩，“哎！跟我回山，你一定要给我终南派上下一个交代。”
来到终南山，天已经黑了，李掌门单独会见了老张，并嘱咐门人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得进来。
一开始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不多时只见大殿金光大放，两股浩然磅礴的炁从屋里传来，大殿外终南山的内门弟子全都围了过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金光逐渐消失，李道尘掌门推门而出，让大家都散了，各位长老来殿中议事。
第二天晨练时，道尘掌门以及众位长老，一起出现，当然还有老张，道尘掌门宣布：自今天起所有内门弟子，修行中有任何疑问者，炼器时有任何疑问者，修行需要切磋认证者，都可以找你们张师叔，你们张师叔是当今世上最年轻到达臻至境界的人。年方四十，你们在座各位需要多向你们张师叔讨教。
下面一下子炸开了锅，年方四十的臻至境界，道尘掌门及众长老也不制止下面的吵闹声，各自观察着下面徒子徒孙的反应，借机考察下一代弟子们的心性。
下面喧闹声停止，道尘看着老张说道：“那就劳烦守正师侄了。”老张一拱手，“道尘师叔客气了，这是小侄应该做的。”
只见广场上四周出现二十四个老张，同时开口说道：“众位师兄师侄，承蒙道尘师叔看得起，今后两个月的时间，我会与众位同门一起感悟修行大道，看得起在下的，尽管来广场之上寻我便是。”说完，二十四个老张便盘腿而坐，闭上眼，不再说话。
“化身五五。”“是化身五五。”
又是一阵惊讶吵闹声，最后一个老张跟着道尘去往后山，从那一日之后，后山经常传来金光和巨响。
言毕，林灵笑道：“李掌门好算计啊，有这么一位陪练，恐怕中秋时节的三山论道，这一次终南山要取得好名次了。不过你以借剑为由，送终南山弟子这么一场造化，恐怕是完全盖不住你心中的小算盘。”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了，老张原来这么厉害？同时心中一万个问号，“什么小算盘，老张你是假意偷剑，实际上是在讨好终南山的人？三山论道又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跟李掌门过了两招，谁赢了？”
老张正要抬手，突然感觉到旁边传来一股凌冽的眼神，把手一挥，“臭小子，什么偷剑，那是借。”
三山论道，每三十年一次，时间大约在中秋节前后，三大山门会邀请修行界中的各个门派，众多散修，大家互相修行印证这三年来的得失，基本上是三天时间，分别是结缘、印证、演法。
结缘就是各大山门会摆摊准备各自特色的东西，然后通过游戏来进行结缘，胜者可用1元硬币买走，输者说明与此物无缘，游戏一般就是概率性质的游戏，可以是石头剪刀布，可以是掷骰子等等，但是每人最多可兑换十枚硬币。
“那会卜卦的人，岂不是无敌了？”我这会儿开始懊恼自己学不会术数了。
林灵和我解释，能做到不露痕迹演算心卦之人，不是门派掌门就是长老，就算是有天赋异禀之人如果有这等心性，将来也难成大事。而且，这结缘大会本身就是各家长辈看各家弟子的好时候，观中的俗事大多数都是外门弟子负责，内门弟子平常只是清修，真到了这种时候才更能看出，哪些弟子的心性更佳。
我点点头，“这倒也是，如果连最简单的结缘大会都乱套了，那岂不是说明这届学生是他们带的最差的一届？”
印证就很简单，这一届的弟子们报名下场斗法，三大山门的除了主家之外的另外两家会准备两件法器，最终两名的决胜者会得到两件法器，胜者先选。
演法就是同时由两位掌门开坛讲法论道，以一问一答的形式，给年轻弟子们以启迪，最后互相施法切磋，演示给年轻弟子们。
“那新任的武当掌门年方三十，他下场印证，岂不是他家送出的东西，他家还能收回，白嫖？他家主办的话，还能捡一个回来，而且，三十年一届的话，老张今年才四十，是不是也能下场印证？”
这次林灵忍不住了，敲了我一脑瓜崩，“你以为他是你呢？好歹是一派掌门，怎么会做这么没谱的事儿？不过修一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守正好像也可以参加嗷，不过这新任武当掌门，到底什么来历？”林灵看着老张。
老张很无奈，那武当掌门下场叫没谱，我这臻至境界的高手，下去欺负小朋友？
不过说起这新任武当掌门叫做姜自之，是上一代武当老天师三十年前带回武当的，收做关门弟子，我年轻的时候到武当串门，那年他才十岁，但是我总有一种感觉，他不是人。
“不是人？妖精？”我和林灵同时愣住了，没想到老张会这么评价姜自之。
“年仅十岁，他的眼神太通透了，上一个给我这种感觉的还是龙虎山的老天师。”老张露出少有的困惑不解的神情。
最后剪刀石头布，我们三人谁刷锅，很不幸是我这只单身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