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醉酒大汉什么时候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扇子从天花板取下,把扇子还给何雪扬之后,在床上盘腿一坐,同时醉眼还不忘在何雪扬与徐娇娘身上扫来扫去。
我正准备发问,他一摆手,说道:“坐坐坐,别客气,你小子好福气啊,听你们刚才的对话,身边还有其他小姑娘呢?”最后盯着我说。
徐娇娘一听不乐意了,回怼道:“真不要脸,这么大的人了,还偷听我们小孩子对话。”那醉汉肘部撑在腿上,手掌托着头,“嗯哼,对啊,我就是偷听了,怎么着?听你的话很能打啊小姑娘,要不要来试试?”
我拽了徐娇娘一把,示意她别说话,抱拳作揖,“晚辈张修一,这位是何雪扬,这位是徐娇娘,刚才对前辈做的事情,晚辈在这里给前辈赔罪了,还请前辈多多包涵。”
那醉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破葫芦,嘬了一口酒,“什么包涵不包涵的。”
徐娇娘看我被怼了一句,上前架起拳头就要打,那醉汉一挥手,徐娇娘就被定住了。
“前辈莫怪,我这小妹年纪尚小,不懂礼数,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无名无姓。”
“无名无姓你是怎么上的火车?胆小鬼,你是不是怕我们家大人找你麻烦?我告诉你...”
“小不点儿。”我叫住徐娇娘,冲她摇了摇头,
徐娇娘一开口,那醉汉高声大笑起来,“你这小女娃,倒是颇为有趣。你家大人就是天皇老子,这会儿也不在这,得了,我呢,就先睡了,你们几个小辈聊你们的,别吵着我就好,到了西安叫我。”一挥手,放开了徐娇娘。
说完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去了,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突然那醉汉又起身看着何雪扬,“小姑娘,你的扇子呢我不白看,奉劝一句,你天赋很好,但是修行一事,如果只修身,不修心,终究难成正道,心中执念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哦。还有,这个世界很大,你们这些小孩子,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说完倒头就睡,不多时鼾声就响了起来,徐娇娘冲着那醉汉凌空挥舞了两拳,经此一闹,我们三人也都不好在说什么,各自回各自的床上休息起来。
正在打坐,突然感到有一股炁爆发开来,我睁眼看去,对面床上的醉汉,已经不见了,我看着何雪扬,何雪扬看着我,徐娇娘的小脑袋从上铺露出来,一脸兴奋,“喂,张修一,是不是有人打架,我们要不要去劝架?”
“你怎么这么好事,好奇心害死猫,你老实待着。”然后我对何雪扬说道:“雪扬,你看着她,我出去看看。”
“恩,你小心点。”
“哼,我也想去。”
然而我还没动身,耳朵旁边就传来了,那醉汉的声音,“老实待着。”说完醉汉的炁突然弱了下去,就再没有动静了。
完了,看来醉汉不敌,何雪扬将锦绣扇催动,挡住我们三人身上的气息,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我们三人如临大敌,我立刻将御风尺丛云尺都拿在手上,我与何雪扬将徐娇娘护在身后。
“不用紧张,我是办公室的人,刚才斗法的二人已经离开,今晚不会再生事端,还有6个小时才到西安,你们赶紧休息吧。”
也不等我们三人发问,那中年男子就转身离开了,先是醉酒大汉,又是斗法,现在办公室的人也出现了,原本抱着去西安游玩的心态,现在彻底没了,我们三人从大汉出声的那一刻,一直紧绷的神情算是放松了下来,不过饶是如此也不敢都睡了。
现在是凌晨12点,最后商量决定,她们二人先睡,我再喊何雪扬起来换班,凌晨3点已过,我并没有打算叫何雪扬,但她还是自己醒了过来,催动扇子将徐娇娘隔离开来,翻身下床坐到我的对面,幽幽的埋怨我,“就知道你不会叫我,你去睡吧。”
我摇摇头,“今天那醉汉所说,你不必放在心上。老张说过,每个人生下来面对的环境都不相同,每个人修行的方式也都不同,感悟天地之道,感悟世间法则都是修行,如果都按照他所说的,我们修行必须心无挂碍,那不如我们全都出家好了,他不知道一个人的经历就在那里大放厥词,妄谈修行之道,虽然他修为是要比我高那么一点点,但是我看他的修行了不起也就到这了,而且他的这种方式我很不喜欢,也并不认同,我们又不是脚不沾地的神仙,心有执念怎么了,修行人修行人,先是个人,其次是个修行人。”
“谢谢你,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会觉得,和你结交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姐们,自信点,把也许去掉。”
“呸,收回我说的话。”
聊着说着,不知不觉,就到站了,拽着睡眼朦胧的徐娇娘,我们三人下了车,徐娇娘的父母已经在火车站外等候了,徐娇娘的父亲叫徐其康,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徐娇娘的母亲叫曾曼贞,简直就是放大版的徐娇娘,甚至说二人是姐妹都可以,也是一副娃娃脸,徐娇娘的说话行事跟她母亲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
老张昨天晚上给我发了酒店的位置,告诉我房卡留在了酒店前台,我二人说要打车,徐娇娘执意要送我们,给她父母说昨天晚上我二人怎么怎么护着她,徐爸爸徐妈妈十分感谢我们,曾曼贞埋怨丈夫,“说了拐个弯跟闺女一起,你还不同意,你看,差点出事儿了吧?”
徐其康也不言语,徐娇娘说道:“哎呀,妈妈,我都长大了,再说我这不是也没事儿么。”
“你啊,就知道跟你爸一伙,我生你就是生了个对手。”
一起吃了早饭,将我们送到老张所在的酒店,和徐娇娘一家告别,来到前台我愣住了,“您说什么?只有一间房?”我内心开始骂老张,说了我们俩人,怎么只留了一间房,给我带玉板禁欲的是你,这让我跟女生住一间房的也是你。
何雪扬倒是很敞亮,直接拿着房卡就准备上楼,看我没动,冲我说道:“干嘛?怕本姑娘吃了你?”
在前台小姑娘的嘲笑中,我跟上何雪扬,来到房间,我站在窗户前,这可是老子第一次和姑娘开房,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看何雪扬左脚蹬右脚右脚蹬左脚,把鞋子往天上一甩,整个人直接倒在床上,一声不吭的睡去了。
你的心也是大,我可是个男人,男人,大小姐,内心哔哔了两句,也没打扰她,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