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神唯我独尊看圣女没有半点原谅他的意思,独自坐在船仓暗自神伤,了了和战沧海分别站在船头和船尾密切注视着湖中动静,担心明月心派黑鲨死士偷袭,暗魈和冷暮雪监视着船夫的一举一动。
大船终于平安靠岸了,战沧海等人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地,迫不及待的带上食物淡水下了船,刀神唯我独尊看着圣女,圣女目中满是恨意,她命船夫掉转船头立即返航,刀神只得怅然下了船。
了了大师站在岸边对几人说道:“银月天堂”中最危险的就是楼兰湖中的黑鲨死士,如今平安过了楼兰湖,这片沙漠就不足惧,我们食水充足,只需五六日就可穿越。”
战沧海问道:“大师可识得路?”
了了大师道:“老纳识的。”
几人欣然,请了了大师带路。”
了了大师当下带着几人背上水袋干粮向沙漠中走去,行到午时,头顶烈阳如火,几人来到一片沙丘凹中,正想寻背阴处稍事休息,
却见不远处卧着一匹骆驼,驼背上驼着酒缸,看样子像是商队走丢的,冷暮雪一见酒缸酒瘾就上来,当下跑上前去,从驼背上卸下酒缸,战沧海阻止道:“此物来厉不明,小心有毒!”
冷暮雪笑道:“有毒无毒,我用银针一试便知。”说罢他抓起酒坛,揭开坛盖,忽然寒光一闪,坛口内窜出一把泛着绿光,长约七寸的小刀,迅急无比的斩向他的咽喉,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冷暮雪的咽喉齐整整的多了一道红丝,坛子从他手中滑落,鲜红的血水从他咽喉处喷射而出,冷暮雪直挺挺倒下,带着体温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那坛子掉在沙堆上,一个肉球从坛里滚出。任谁都不会想到,酒坛子里竟藏着一个杀人的肉球!肉球像皮球似迅速弹了起来,忽然变成了一个三尺高的侏儒,侏儒手里握着一把刀,长约七寸通体幽碧。
“啊!西北七绝开心宝!”几人惊叫道。
战沧海一招“旋风腿”抬脚向开心宝急踢。
开心宝人在空中,身手却异常矫健,双脚不偏不倚的在战沧海急扫而来的脚背上一踩,身子借力向沙丘上飞出,倾刻间已在丈余外,几人正欲追,忽然四周呐喊声起,只见丘顶升起数面大旗,冒出一群穿着金衣、银衣的人来。
几人一惊,仰首细看,只见那些银衣人手举盾牌似的铜镜,金衣人手拉硬弓,发出如雷般呐喊。
了了大师急叫道:“大家小心,这是魔教的金光阵。”
了了大师话音刚落就见沙丘上令旗挥动,那些银衣人全将盾镜反光集中照射四人,紧接着金衣人手中箭镞如蝗射来。
四人被镜盾反射的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忽如盲了一般,但听得空中飞镞急鸣,似狂风聚雨,各自连忙施展听音辨器功夫,闪展腾挪,左隔右挡。
刀神手挥七星追风刀急叫道:“我们在这沙坑里不被乱箭射死,也会被累死,大家不如拼死杀出这“金光阵”。
几人都说好,当下刀神和了了大师打头,战沧海和暗魈紧随其后向沙丘上攻去。
了了大师和刀神运足真气,身形如猿似鹰迎着箭雨向沙丘上疾进,射向二人的箭羽被他们凌空抓住,又反手抛射向丘顶的弓弩手,只听得惨叫不断,那些金衣和银衣教徒片刻间倒了一大片,一时间金光阵阵形大乱。
刀神和了了大师乘势疾进,眼看就要跃上丘顶时,忽然数张大网迎空撒下,刀神和了了身在空中,两人急忙互击一掌,借对方掌力身体从网隙中斜飞出去,那从天而降的大网未能罩住二人,却把他们身后的暗魈网了个正着,暗魈挥刀急斩,那天网网丝坚韧异常,根本斩不断,沙丘上一群金衣教徒拉动网绳,网扣立即将暗魈捆了个结结实实,绳结处的钩刺全部刺进了肌肤中,暗魈再也动弹不得,刀神、了了大师和战沧海出手欲相救,又有几张大网迎空罩下,三人连忙躲避,可怜那暗魈被金衣教徒拖迅速金光阵中,一通长枪乱捅,被戳成了个马蜂窝。
刀神、了了大师、战沧海顾不上悲伤,施展浑身解数冲上丘顶,金光阵的镜盾和弓弩立刻失去了威力,一群手持长枪短刀的教徒包围上来,三人如虎入羊群,一时杀的金衣教徒和银衣教徒四处逃散,三人累得筋疲力尽,也不敢追赶,怕中了明月心的埋伏,匆匆就地挖了坑,掩埋了冷暮雪和暗魈,继续向前赶路。
三人一直走到月亮升起,来到一座废墟中,了了大师说这是百年前一座驻军兵站,因战火被摧毁了,此处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可找一险要处休息。
刀神和战沧选定了断垣上的土堡,那里是这座废墟制高点,方圆数里有任何风吹草动土堡上都可看的清清楚楚。
三人上了土堡,吃了干粮,留一人警戒,其余两人休息,待到三更天时,轮刀神唯我独尊值守,大漠中起了风,他隐约听到一缕筝音,那筝音飘飘渺渺却又入耳难忘,因为那是他和月姬第一次在寒林苑见面时月姬所奏的曲子。
他心中一惊,寻声望去,只见暗夜中一群人拥抬着一顶大轿向废墟奔来,他知道是明月心来了,连忙喊起了了大师和战沧海。
不多时轿子在废墟残墙外停下,只听明月心用千里传音功夫喊道:“尊郎,你们逃不掉的,快快投降,我们还可在续前缘,否则休怪我不念昔日旧情。”
刀神堡下那群人,至少也有百十名,从他们走路轻功来看,个个都是高手,若是硬拼恐怕难以取胜,当下低声对了了大师和战沧海说道:“明月心和我有一段旧怨,看来今夜必须做个了断,待我下去牵制住他们,二位乘乱逃走。”
战沧海道:“前辈这是何话,纵然魔教势众,大不了我们马革裹尸,为国尽忠罢了,怎能苟且偷生。”
刀神道:“战捕头切不可意气用事,这魔教的势力之大,野心之甚朝廷还不清楚,了了大师卧底数载,对魔教的底细了如指掌,你们二人一定要活着回去,禀明皇上,让朝廷早做打算,除患于未燃,若称一时匹夫之勇,则不知日后又有多少百姓生灵涂炭啊!”
听刀神如此说,战沧海和了了大师觉得责任重大,当下向刀神行礼,点头答应了。
刀神手握七星追风刀站在堡垛上向明月心喊道:“月姬,你已近不惑之年,为何还执迷不悟,非要为了一己私欲,让天下百姓在遭屠戮么?”
明月心往着堡垛上的刀神冷笑道:“既然我们彼此都不能说服对方,那就在此做个了断吧!”说完她中令旗一挥。
他身旁的西北六绝之夺魂锥、神农锄、假鸳鸯、开心宝、鬼厨子,剑解山庄的欧阳夺旗、剑之雅等各执兵器向土堡跃去。
刀神对战沧海和了了大师说道:“我数三声,你们从堡后逃走。”
战沧海和了了大师说:“好!”
刀神运行全身真气,口中念着:“1、2、3”一招“开天劈地”挟万钧之力砍下,轰然一声,半个垛墙被他削下砸下敌人。
刀神这一刀势若霹雳,直惊得西北六绝急忙闪避,欧阳夺旗和剑之雅为了抢得头功,强运真气震碎砸向二人的土墙,挺剑急刺,一招解剑诀中“满天星”,两柄剑舞出十几条剑花急刺刀神周身大穴。
刀神见二人剑术精奇,不在西北七绝之首无名剑之下,不由叹道:“来的好。”一招“神拜八方”挥刀砍、挑、削、抹登时化解了二人的凌厉攻势,不待欧阳夺旗和剑之雅变招,刀神一招:“佛光普照”,他手中的七星追风刀顿时化成一片刀幕将欧阳夺旗和剑之雅罩住,只听金铁交鸣,欧阳夺旗和剑之雅两柄剑招招受制,纵然二人剑法精妙,但刀神招招抢得先机,但听撕帛裂布之声不绝,二人须发衣服被强大刀气削得纷纷断裂,不出五十招必败无疑。
就在此时,方才被土墙砸得乱了阵势的西北六绝回过神来,见欧阳夺旗和剑之雅情况危急,呼喝一声一起扑了上来。
假鸳鸯夫妇善使暗器,男人使是铁算盘,女人使得是绣花针,鬼厨子使一把剔骨短刀,开心宝使一双碧磷刀,神农锄使一把铁锄,夺魂锥使一锤一锥,六人配合默契,神农锄攻刀神上盘,鬼厨子和夺魂锥攻刀神中盘,开心宝攻刀神下盘,假鸳鸯夫妇趁机放暗器偷袭。
这西北六绝一扑上来,刀神不得不分招对敌,欧阳夺旗和剑之雅也转危为安,八人不觉间缠斗了百十招,恍如群狼斗虎,虎虽威猛,但狼凶狠狡猾,一时间竟相持不下。
就在此时筝音又起,月姬一边弹奏一边柔声问道:“尊郎,你可否记得那年寒林苑中你我相处的日子?”
刀神唯我独尊知道明月心这是故意扰乱他心神,也不理会,只是一心对敌,忽听明月心问道:“尊郎,还记得你教我“一刀双蝶”的绝技么?”话音出口,只见她右手一扬,两把柳叶飞刀自她纤手中射出。
明月心的话让刀神不由想起二人初识的那段日子,月姬一心想学断灭刀法,他看月姬体质单薄,不适宜练长刀,就以断灭心诀自创了一套飞刀绝技授她。
当时月姬瞧不上他创的飞刀绝技,他便演练给她看,恰巧庭前花园中两只白色的蝴蝶在红色的花浪间嬉闹追逐,上下翩飞像一对恩爱的情侣。
他指着蝴蝶说:“月姬,我能用刀把雌蝶左翼雄蝶右翼给削下来。”
月姬看着花丛中的那对蝶儿,雌蝶在下雄蝶在上身形变化飘忽不定,哪里肯信。
他也不多说,手腕急抖,柳叶小刀急射而出,只见银练划过,下方雌蝶的左翼被从根部斩断,雄蝶受惊,振翅高飞,那小刀在山石上一撞弹起,电光火石间,不偏不倚的又从雄蝶右翼扫过,两只断了翅的蝴蝶,像两片凋零的花辨殒落在忘情花丛中。
当时月姬望着那片生机盎然的花,那两只失去翅膀的双蝶,简直对他崇拜的五体投地。
此时明月心的两柄飞刀,分别射向他左右肩胛,绝不逊色于他当年在她面前炫技的飞刀,完美无瑕,绝对的致命。
“刀随意动,意由心发。”这是断灭刀诀的最高境界,想不到此刻,明月心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