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厨房走去,霎那间,萧然竟然产生一种强烈的感觉,希望自己有一个家,晴儿就这样,和自己在这个家里这般生活。
君无邪离开太子府,很快便到了皇宫母后的寝宫。
“母后,母后,益儿来看您了。”君无邪没等太监通报,径自跑了进去。
进了房间,便愣在那里。殷王,竟然也在母后的寝宫。从两个人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两个人曾经争辩过什么。君无邪的母后,满脸的隐忍和无法掩饰的愤怒。
“益儿,这么早便来了吗?”殷王看到君无邪进来,无暇的说道。
“君益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在此,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谅解。”君无邪一见,赶紧施礼道。
“益儿怎么那般客气,都是自家人。你们母子两个好好谈谈,朕要早朝了。对了,皇后,到了君益府上,可不要忘记这后宫啊,这后宫还需皇后打理呢。”殷王的一席话,让君益母子两个都沉默了。尤其是那句都是一家人,更是让君无邪和母后觉得恶心。
“母后,益儿还接您了。”君无邪上前扶住刚刚站起身的母后。
“哀家不去,哀家没有这个福分。”皇后冷着脸,拒绝了君无邪的搀扶,转身坐到了前。
“母后,您怎么了?”君无邪慌忙问道。
“怎么了?你还来问哀家?你连太子之位都可以放弃,何苦还惦记我这个母后?你就当哀家已经和你父皇去了吧。”皇后大怒,泪水流了下来。
“母后,无论益儿怎么样,您都是益儿的母后。益儿与母后,已经十年未见。母后伤心的时候,益儿没有在身边安慰;母后生病的时候,益儿没有在您身边照顾;就连母后睡觉的时候,益儿都没有为您掖过被角;就连您鬓角什么时候生出了白发,益儿都不知道……这些,益儿每每想起,便时刻不得安宁。母后,难道,您就真的忍心让益儿如此痛苦吗?”君无邪跪倒在母后面前,已是满脸泪水。
皇后再也忍不住,将君无邪搂在怀里。自己何尝不想与儿子在一起?只是,殷王不知道有什么阴谋,才会同意自己去太子府。若是自己去了,是不是会给益儿带去麻烦?益儿放弃太子之位,自己虽然不理解,也怨过他,可是比起他的生命,他宁愿他去过安宁幸福的日子。
“母后……”
“好,母后同你去。”皇后叹息了一声。或许,这辈子,就只有这几天,才能与儿子在一起了。如果有什么事,自己拼死也会保护他。
“太好了,母后,我们走吧。马车就在宫外候着呢。”
皇后点点头,太监已经吩咐准备好了凤辇。到了宫门,有两个太监却没有返回去,而是跟在皇后的身边。还有一辆马车停在君无邪的马车后面。
“你们做什么?”君无邪眉头一皱,问道。
“回太子爷,皇上吩咐奴才照顾好皇后娘娘。”太监恭声回答。
“难道我太子府没有下人吗?”君无邪怒道。
“对不起,太子爷,奴才也是按照皇上的吩咐,请太子爷不要为难奴才。”
“益儿,就让他们跟着吧。”皇后在马车上探出头。她知道,他们是殷王派去监视自己的,这么多年,自己都在这样的监视下过来了,早已经习惯。
君无邪冷哼了一声,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的驶离皇宫。
“母后,这次到了太子府,您想做什么,益儿陪着您,好不好?”君无邪拉住的母亲的手。
“益儿,母后这些年,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已经习惯了。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益儿,母后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强。”皇后慈祥的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
君无邪一冲动,差点将自己的行动计划告诉母后,可是,想到时机还不成熟,赶紧压制下来。
“益儿,你想说什么?”皇后敏锐的发现了君无邪的神情。
“哦,母后,益儿是想起来,昨天在狩猎时候,殷王曾经救下了一个女子,被封为芸妃。母后可曾听说?”君无邪赶紧转移话题。
“听说了,而且,是殷王自己告诉哀家的。”皇后晦涩的一笑,今天早上,殷王就是向自己炫耀去了,只不过是娶了一个妃,后宫的妃,多的都数不过来。可是她知道,殷王之所以来向自己炫耀,是因为这个女子,与当年自己遇见皇上的场景是多么的相似罢了。
“什么?”君无邪一愣,不太明白殷王的用意。
“世间女子皆以为进入皇宫,便踏进了天堂。殊不知这皇宫,才是这世上最大的囚笼。荣华的表象背后,有多少辛酸和痛苦。即使再华丽的建筑,再美丽的衣服,也无法掩饰这皇宫里的哀怨和叹息。那个女子,听说手臂受伤,殷王对她呵护备至。让后宫里的女子,又有了重新对阵的目标。”皇后微微一笑,即使你不去理会,依然会有人到你的耳边,告诉你这皇宫里面发生的事情。就在今天早上,殷王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后宫的嫔妃,到了自己那里告诉那个芸妃的事。或许,是因为自己对这件事情漠不关心,所以才是最好的倾诉对象吧。
“母后,益儿以后不会再让您受苦了。”君无邪发誓般的说。
皇后抚摸着君无邪的头发,有他这句话,也就够了。谁说养儿一定要防老?只要他过得好,自己也就无怨无恨了。自己一直等着,就是君益能够回来继承王位,可是眼见殷王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壮大,野心也一日比一日膨胀。君益取得王位的机会,小的是那么可怜。自己其实也已经看透了,就是君益不放弃太子之位,也无法继承大统。这么多年的等待,或许只是为了等君益回来看自己一眼。现在,能与他在一起多呆几日,也就足够了。回到皇宫之日,也就是自己去见先皇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