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生,还不起来,快迟到了!”
这土不拉几的名字,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肖小小揉了揉眼睛,可能我真的死了,要不怎么能听到奶奶的声音。咦,呼吸顺畅,空气中飘着淡淡花香。下意识看了一下手脚也都没有伤痕,真好,要是还是死时候的状态那得多丑。
“你还不起来!”头发花白,凶巴巴的大脸盘子出现在眼前。“一大早煮好东西叫你起来就那么难,是不是越大越不听话。你爸妈没给一分钱读书,现在叫你起来都叫不动了是吧。白养你了。养条狗还会摇尾巴。”
这熟悉的台词又一次听到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以前青春期听着很难受,现在听到却有点莫名感动。奶奶已经去世十年,有时候会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子,时间真的会把一个人从记忆中慢慢消除掉。
“奶奶!”肖小小喊出来后不禁泪流满面。
“说你两句还哭了,现在连说都不能说了......”奶奶大哄大叫起来。
“小小!可以走了吗?”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外面出来,“第一节课班主任的,快点,一下迟到要罚打扫教室。”
上课?这个画面有点熟悉,再环视四周发现有点不太对劲,家具没有太大区别,不过看起来比较新,墙壁也还是干净洁白的。和印象中有点不一样。
“等我一下,马上好!”肖小小答应道。急急忙忙穿了鞋子拿上书包跑出去。这鞋子好小,款式还是90年农村孩子流行的塑料凉鞋,穿上有点硬,但是确实耐穿,一年有三季可以穿,除非脚长长不得不换,基本上很难穿坏。
门口站着一个短发,脸圆圆眼睛大大,穿得很男孩子气的孩子。还是记忆中肖景媚孩子时代的样子。这个相差一岁的堂妹兼同桌。
“你太慢了,快迟到了。”话毕,肖景媚拉起肖小小的手奔跑起来。
铃铃铃。终于下课了。
“今天差点就迟到了。”肖景媚懒洋洋趴在桌子上说道。
“我好像在梦里。”肖小小认真说道。“周围一切看起来不真实,你掐一下我。”
“说好了,一下不能掐回我。”肖景媚吸了一下鼻涕。
“我保证。”肖小小点了点头。
肖景媚使劲掐了一下肖小小的手臂。
“我靠,你太用力了吧”肖小小嚷嚷着。手臂慢慢由红边黑。
“你...你叫我掐的。”肖景媚晃了晃脑袋,一脸无辜。
“我也听到你说的了。”坐前面一桌的刘柳。
“好了,是我说的。”肖小小摸了一下手臂,心疼了自己几分钟,这真实的疼痛感。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说之前的都是做梦,现在才是真实的?
“肖小小,上课不好好听课在发什么呆,今年毕业考试有歇后语,你不好好听到时候怎么考,还是说你都懂了,那我就来问问你,泥菩萨过河后面是什么?”班主任皱着眉头问到。
“自身难保。”肖小小脱口而出。这个太简单了,没几个人不会。不对,这个不是某次段考的题目吗?怎么在课堂问了。
“答对了,但也不能因为答对一次就不好好听课。下次再分心就站一节课。”班主任强调道。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
一边走在田埂一边想这半天经历的事,和以前一样又有点不一样,还是说我记错了,毕竟十几年前的记忆,细节不太可能记得太清楚。现在也不确定哪个记忆才是真实的。肖小小各种各样想法冒出来。
“小小,你看,那里有好多蝴蝶啊!”顺着肖景媚手指向的方向,野花上面站着几只颜色各异的蝴蝶。
小女孩果然都喜欢这些蝴蝶,花之类的东西,“要抓一只给你吗?”肖小小笑着说。
肖景媚开心得猛点头。不忘吸了一口快流到嘴巴的鼻涕。
说时迟那时快,肖小小小心翼翼踩到野花旁边,屏住呼吸,缓缓伸出手,眼见着就要抓到了,突然觉得脚背凉嗖嗖,滑溜溜的。
低头一看,我的乖乖,倒吸了一口凉气。肖小小心脏快跑到嘴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