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接到荆华,我就告诉她,中午一块见个朋友。
干什么的狐朋狗友?不见。
山东来的一个作家,叫鲜朋。这几年都在XJ活动,写了一部山东女兵保卫边疆建设边疆的电视剧《雪山英魂》,马上出版,非要请我给写个序言,中午过去拿电视剧本稿子。
和你一丘之貉啊,见就见吧。你怎么介绍我啊?
实话实说。
你敢!那我不去了。
我笑笑,看把你急的,不过无论我如何介绍,他心里也会把你当成我的马子。
那我更不能去了,才不愿当花瓶呢。
我低声下气,求你了,还想请你观察一下,此人可交不可交。
到了中午,我们打的来到新建大厦。鲜朋已经等在门口,他领我们上到二楼的“五月花”清真歌舞音乐餐厅。坐下后,我介绍荆华是天山大学的学生,受聘给我们编辑部做文秘工作。
介绍鲜朋时,我说我和他是真正的以文会友。我在一本散文杂志上,看到一篇写巴尔鲁克山女英雄孙红珍的文章。立意高远,见解独到,文字精练,大气磅礴。写孙红珍的各种文章看的多了,这是我看到的写孙红珍烈士最精彩的散文,我立即打电话到编辑部询问。主编说,作者是山东人,不过这几年都在你们XJ。给你个电话,你和他直接联系。我按照电话号码一打,巧了,鲜朋正在乌鲁木齐。我说我姓连,是《西部展望》杂志社的编辑,中午请到人民电影院旁的年轮酒家一叙。结果一见面,相见恨晚,从此就无话不谈。
鲜朋开口就恭维荆华,说XJ的女孩就是漂亮,一个比一个漂亮,今天见到小荆,荣幸之至。接着说,你连老师吹乎我这样那样,实际上他才是德艺双馨的作家,文品好,人品更好。
打住打住,鲜朋老师。言归正传,我认为你这本电视剧本的序言应该请你们山东文联的领导写,或者请省里的某位领导写,便于将来电视剧的拍摄。
鲜朋连连摇头,你不能推辞,这个序言非你莫属,而且只有你能写好。你对XJ的熟悉,对XJ文化的热爱,对少数民族民族文化的研究,对XJ山水的描画,别人无法企及。你再推辞我就生气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抬举我,只好勉为其难了。
欢快的维吾尔音乐响起来,一个身穿红裙的维吾尔姑娘翩翩起舞。开始围着小吧台跳,跳着跳着就走到各个卡包间,围着卡包的客人跳,与客人互动。几位客人也站起来,举手扭腰,配合着欢快的音乐晃动起来。
鲜朋说,光顾说话了,饭都没点,想吃点什么,小荆?
我不等荆华吭声,抢着说,一人一份维吾尔风味套餐,不够再说。
鲜朋说,那哪行,招待你女朋友,一份套餐可不行。
我看着荆华说,鲜朋除了作家身份外,还是个老总,大老板,钞票大大的有,你就满足一下他挥金如土的愿望吧。
荆华笑笑,摇摇头,示意我点。
我把维吾尔女服务员叫来,点了3份套餐,再加一份维吾尔酸奶。
服务员说,套餐里本来就有酸奶。
我说,那就再要一份你们的冷饮。
套餐端上来,花花绿绿一大盘。每份套餐有10样食品:一小碗抓饭,一小盘拉条子,一个烤包子,一个小点心,一串烤肉,一块烤馕,一盘皮牙子,一小杯酸奶,一杯奶茶,一杯矿泉水,十全十美。
荆华惊讶,这么多的东西,咋能吃完啊!
看起来琳琅满目,其实每样都一点点。我说,这个五月花餐厅的老板还真是动了心思的。每样一点点,这叫点到即止,你刚吃出点味道就没有了;这不叫吃饭,这叫品尝美味,浅尝辄止;这不叫解馋,这叫养颜养性养精神,秀色可餐啊!美味佳肴不仅仅能满足胃肠的消化工作需要,更要满足眼睛的视觉需要,满足鼻子的嗅觉需要,满足嘴巴的味觉需要,满足牙齿的咀嚼需要,满足咽喉的吞咽需要,满足食道的传输需要,满足大小肠的吸收需要。
听听,听听,小荆啊,你连老师把这套餐当作美女来刻画描写大发议论起来了,啊,真叫人羡慕!
回来的路上,我问荆华对鲜朋老师的印象如何。
荆华指指我,张口就来,和你一样大色狼一个。
啊?你怎么有这种印象?
荆华说,从看到我开始,他那双贼眼就一直粘在我身上,直到刚才说再见。他坐在我们对面,直钩钩的盯着我,可是大饱眼福了。
我怎么一点也没注意到?
只能说明你傻帽!白痴!麻木!迟钝!
谢谢夸奖。他和我比呢?谁更那个色?
荆华看看我说,比起你吧,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我应该继续学习努力追赶才对,是吧?
认识你是我最大的不幸,见到他是我不幸之中的不幸。
到精河大厦工作室,已经下午5点了。荆华说跟两个大色狼这顿饭吃得太累了,走进卧室盖上被子就睡了。
6点钟,我进去叫她。
荆华突然问,我是你的什么?说!
我冲口说出,宝贝——
不行,这是泛指,什么都可以称作宝贝。不少人把养的狗也叫宝贝。
啊?那——你说,你叫我叫什么?
回到学校,想起你的时候,我就叫你阴影。
阴影?好,我在你心中就是一个阴影,抹不去的阴影,好!
好个鬼!我只想把你这个阴影抹去。我一直很矛盾,我就是想着赶快毕业,成个家,平平静静过日子。
真得感谢讨厌的电话,不然我会发疯的。
荆华接完电话,说明天学校运动会开始。要求每个学生都要参加,她报了个轮滑项目。
我问她经常练轮滑吗?
也就是上体育课时滑一滑,平时哪有时间。
那你要注意安全,别碰着摔着了,啊,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