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音一字一顿,看起来并没有动怒,可是,言语之间却透着几分威吓的意味。
在这样的场合穿错衣服,本不是她的本意,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这么傻,轻信了简安妍的话。可是,错就错了,难道她还要找条地缝把自己钻进去不成?
眼前这两个女学生对她冷嘲热讽,她不想解释什么,但是,若是埋着头无视她们说的话,她做不到。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还有什么问题?”见那个戴眼镜的女学生一脸不服气,乔音淡淡地问了一句。
“我……”
“没什么,没什么。我代她向你道歉,我们不应该胡说八道的,对不起。”另外一个女学生赶紧说道。
乔音看了她们一眼,没再说话,转身就进了卫生间。
乔音离开的背影太洒脱,一副不管不顾的姿态。望着她的背影,戴眼镜的女学生气得满脸通红,跺了跺脚,怒声道,“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我就是看不过她这架势,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吗?有本事就把我从这个学校赶出去啊!”
“你就别说气话了,我看人家还真的是个大人物。否则,谁说话能有这么大的口气?”边上的同学安慰道,“算了,也的确是我们不对,刚才说了这么多闲话,人家要是真发脾气,也是应该的。”
戴眼镜的学生看着她,品了品她说的话,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惹不起,只能躲着了。
乔音进了卫生间。
这个时候,典礼即将开始,学生们纷纷往大礼堂赶,卫生间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乔音一个人站在镜子面前,望着镜中的自己。
打扮得很漂亮,却不合时宜,她不知道简安妍为什么要戏弄自己,不过,如果乖乖着了简安妍的道,她就不是乔音了。
身上的裙子很漂亮,还是某大品牌的高级定制款,只可惜,今晚得壮烈牺牲了。
只听“嘶”一声响,乔音将裙尾撕开,包里随身携带的小剪刀正好派上用场,将裙尾撕开之后,她用剪刀将边缘剪得平整一些。
到底不是裁缝,即便带了剪刀,可想要将裙尾剪得极其平整始终是不可能的,不过长裙变成短裙之后,这裙子少了几分端庄,却多了随意的洒脱感,倒是歪打正着了。
改造这裙子的时候,乔音看似不动声色,眼神却无比专注。腰间的一排碎钻是这礼服最高调之处,乔音研究了一会儿,将碎钻拆了下来。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乔音身上的礼服不见了,变成了一件休闲却又带着女人味的短裙,这下子,她的穿着终于不再不合时宜。
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清爽了许多,乔音将自己盘起的头发散下,因为没有刻意做发型的缘故,披肩发显得卷曲慵懒,将一边发丝挽到耳后,露出的耳饰衬得她温婉迷人。
这样的造型,乔音很满意。
踩着高跟鞋从卫生间里出来的乔音看起来意气风发,这一刻,她不想再理会这所谓的校庆有多隆重,因为,她有了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简安妍不是想要跟她斗吗?乔音倒是想要看看,这人究竟算是哪根葱哪根蒜!
厉北延与陆东野一起,找到邀请函上的位置坐下。
他们的位置很靠前,与学校的校董坐得近,简安妍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拿到这么好的位置呢?
陆东野坐下,心情有些激动,想到简安妍对自己的器重,他突然觉得,也许他的追求,并不是不可能的。
“厉北延,你是什么时候看上我们家音音的?”
陆东野想要取取经,一开口便问了这么个问题,厉北延只是淡淡地扫他一眼,“谁是你家的?”
这人的占有欲未免太强了!
陆东野撇撇嘴,“你家的,是你家的,行了吧?”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秦枫的婚礼之前。”眼睁睁看着未婚夫与别的女人滚在一起,却没有哭鼻子,只是冷眼望着眼前的一切,最后,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好办法,将婚礼闹得一团糟,这样的事情,也就只有乔音能干得出来。
厉北延惜字如金,陆东野却还是热情洋溢,“那当时音音也喜欢你了?难道你们俩是一见钟情?”
“问这么详细做什么?”
陆东野嬉皮笑脸,“还不是想要知道你是怎么把音音追到手的嘛!你别看音音看起来是个女神,好像久经沙场似的,其实,她还没谈过恋爱。以前这丫头对情情爱爱不感兴趣,和厉秦枫定下婚约也不过是觉得反正都要结婚,嫁谁都是一样。但是我总觉得,她对你是特别的。”
乔音说在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可厉北延觉得,暗恋中的陆东野不仅仅是智商为零,就连性格都变得古里古怪。若是过去,陆东野哪会对别人的恋情这么感兴趣?
不过,陆东野说的话,倒是让厉北延挑了挑眉,他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没看见音音在你面前就跟个小女孩似的吗?这丫头,见谁都像个大姐大,唯独在你面前是这样。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丫头,八成是爱上你了。”说到这里,陆东野觉得自己的话酸得不得了,真更个校园里的愣头青似的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假装镇定的样子,“厉北延,警告你,对音音好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这下子,厉北延反倒笑了。
他低下头,嘴角的弧度却在上扬,陆东野“啧啧”两声,摇摇头,“看你这春心荡漾的样子,你也是热恋中。”
说了这么长时间,什么经都没取着,反倒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说了一通话,还出卖了乔音,想到若是被她发现,这小丫头一定要拳头伺候,陆东野吞吞口水。
这段时间他和乔音的关系不太好,吵了好几次,虽说不影响他俩的感情,但是,想到乔音虎视眈眈的样子,陆东野还有些怵得慌。
这么反常,她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