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二位便暂先在府上住下吧,还望二位不要嫌弃寒舍。”宋老爷子抚了抚花白的胡子,脸上笑意深了几许,眼尾皱纹突出。
“那便叨扰了。”二人向宋老爷子行了礼后便随随从离开了。
宋老夫人拍了拍宋老爷子的手,轻声询问:“老爷,巳时了,可要用膳?”
宋老爷子叹了口气,握住老夫人的手,脚步蹒跚地朝餐桌走去:“传膳吧。既然二位贵人已经用过膳了,就先不要打扰他们。”
好不容易干完活用膳,其他人被遣走修剪花园的枝叶,留下我们几个在堂前服侍的休息。
不得不说,这样似乎很招人不满。
我看着瞪了我一眼的那个小丫鬟离开,叹了口气。
唉,怪我,都怪我。
我在房里闲得没事,决定出去走走,这个时候,花开得还是不错的。(2.16)
我寻了处台阶坐下休息,胃里突然一阵翻涌的疼,捂住肚子,脸上冒出了冷汗。
“欢喜,欢喜,好生欢喜。”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插入,惊得枝上喳喳叫的喜鹊扇动了翅膀又跳回枝梢。
我咬了咬牙,谁人这么没有眼力见,叫得如此喜悦?
肩上一沉,有什么利爪抓上我的衣服,肩上有点痒。
我心里“咯噔”一下,吞了吞口水,转头正对上一双绿豆大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来是只鸟儿啊。
我抓住它的细腿,不顾它挣扎着要逃离,细细端详来。(2.xx)
鸟儿通体羽毛雪白,只除却翎上斑斑点点墨迹,看着倒更像被谁误染上。小眼睛黑亮黑亮的,鸟喙内弯成弓状。
鸟儿通人性,见我只是打量它,大着胆子用翅膀蹭了蹭我的手。我松开手,它在我四周转了一圈,又飞回我的肩膀上。(2.29)
“欢喜,欢喜,欢喜……”
“停停停,能说点其他的吗?”我咬了咬牙,额上出现密密一层汗。
鸟儿歪了歪小脑袋,飞到我身前:“琬言,琬言,琬言。”
“诶?”我摸了摸它的羽毛,问,“你叫琬言对吗?”
它不再说话,转了转眼珠子,然后盯着我片刻,突然叫道:“阿琬,阿琬。”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它是在叫我。
我拍了拍它的小脑袋,声音有些虚弱:“好了,你去一边玩吧。”说完,头埋进膝盖。
北桔正在屋中收拾整理东西,突然顿了下,将房门关上,无奈回头,轻声道:“行了,出来吧。”
黑衣人蒙着面,闻言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说吧,又有什么事?”北桔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打量了那人一眼,颇为嫌弃地道,“大白天穿这身?”
那人嗤笑一声,坐下,开口道:“她……似乎身体不太舒服,你让她把药吃了。”
北桔拿过桌上的小瓷瓶,拿开塞子闻了闻,揶揄:“药倒是好药,不过……你为什么不自己送?我可不帮你。”
那人似乎咬了咬牙。
“啧啧,也是……要不……”北桔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狡黠。
“……”对面的人身形一僵,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
“喂喂喂,上次敢穿女装,这次不敢了?”
“要不是你坑我!我,我……哼,反正这次你别想!”少年一点就炸,却又憋屈地忍了回去,拿起药瓶就要离开。
“怎么,你不会真的还要……”
“别想!别提!”他压低声音,生气道,像极了炸毛的猫儿。
“不用我帮忙?”北桔轻笑眨眼,看起来心情不错。
少年一字一顿道:“不需要!”
少年走后,北桔在屋里坐了坐,突然无奈地笑了笑:“但愿吧……”(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