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
萧琛想起刚刚李子衿说的话，将请柬塞进了大衣口袋里。
“午餐挺丰盛啊，小姑娘给你买的？”
萧琛不由得笑了起来，点点头
“你吃饭了吗？老师”
“别叫我老师了”
陆之摇了摇头
“你看我，现在真没你厉害了，对吧小萧琛”
“……还是别这么叫我了”
陆之摆摆手
“东西送到了，我先走了”
“行”
萧琛关上门坐回位置，打开手机随意翻着网页用勺子舀起一勺咖喱
“果然还是买的好吃……”
李子衿刚想敲门，在门口听着这话差点把门砸开。眉角抽了抽倒是没有别的动作
萧琛眼神扫过门的缝隙猜到是她，翻过手机盖上还发着亮的屏幕。
“进来吧”
李子衿打开门敲了敲门
“我做的饭真有那么难吃”
“你要听实话吗”
“不要”
“好吃”
李子衿绽出一个好看的笑，上前一步伸出手想捏一捏他的脸却停下了
“差点被你气的忘了正事儿”
“你这跑的”
萧琛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看她用手对着有些发红的脸扇风。起身帮她擦了擦汗
“怎么了，那么急。你刚刚去哪了”
“案子”
李子衿拉住他的手腕，萧琛被她发烫的手掌吓了一跳
“案子，是案子”
“看来你周末也得加班了。那你怎么回来了”
“师傅回来了”
李子衿眨眨眼，“我得到赵队和师傅的许可才出来的”
“好，那么你打的那个电话”
“因为……”
李子衿垂下头对着手指声音很轻，“……死者是王烈，是沈护士的前夫”
萧琛没有听清，俯下身子撑住膝盖与她平齐
“嗯？”
李子衿抬起头看着他
“死者的前妻，是沈晏静”
“沈晏静，这儿的护士”
萧琛愣了愣，心脏像被捏了一把。
“沈晏静？”
“嗯”
萧琛眼神瞟向那封大红色的请柬。老师的未婚妻？
他眼睛有些酸涩，直起身子
“然后呢，现在要怎么样”
“我一会儿得回警局，来问问你”
“不用问我”
萧琛套上白大褂，拿起一旁的一沓档案
“我得去查房了”
李子衿点点头，跑下楼梯
“那我先走了哦”
“小心点，别摔着”
萧琛扯了扯头发，疼痛让他找回了一点清醒感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萧琛呼了口气晃晃头，这样让他的头更疼了。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泄了气
“不想了”
他大步走出办公室，开始了例行工作。
至少这能让他清醒一点
“子衿，你来”
唐睿看着自己的小徒弟跑回来帮她拍了拍背，“回来真早，我前脚刚到”
“好的好的那我们开始吧”
唐睿带上眼镜，将尸体翻了个身
“说实话，我还没见过伤这么多的，新伤旧伤叠在一起，也真是厉害”
李子衿晃晃手上的笔，敲在塑料的压板上发出叩叩的声音
“现在的人啊，不自爱”
“师傅怎么这么说”
唐睿动了动下巴
“你自己看，磕药磕的”
“……这是磕药磕上头了？自杀吗？”
李子衿看了看他手腕的伤口，下手力道极狠
“啧啧啧，我看着都疼死了”
她砸着嘴捂住手腕，像是共感一般，迅速缩回了手
“但我果然觉得就这样下判断太早了”
赵乔捏住下巴摸了摸
“我们去查了监控，他斗殴了”
“斗殴啊……人到中年？是高利贷吗”
李子衿用笔戳着自己的下巴，咬了咬笔盖
“好像是的”
赵乔挠了挠头
“听房东太太说，他可还赌博”
“还查出来磕药了”
唐睿甩了甩报告扔给赵乔
“诶哟就差……”
“嫖娼？别想了他沾了”
乔欣向他们挥挥手，指了指电脑屏幕
“看，还留档了”
“绝了”
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李子衿和赵乔相视一眼，笑了出来
“那他仇家应该很多吧？可能是被高利贷杀了的啦什么的”
“人都带来了吗”
“能抓到的，就仨”
“你们在干嘛啊！！”
赵乔把头发揉乱，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真四的……算了，去问”
沈晏静很冷静，第一个进了房间
“是，他是我前夫”
她抬起头，没有碰手边警察递来的水
“吃喝嫖赌样样沾，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就和他离婚了”
“有孩子吗”
沈晏静沉默了下，摸着自己的小腹
“……他在我怀孕的时候家暴，把我孩子打流产了”
“死有余辜”
李子衿身旁的一个小警察呸了一声，引得李子衿转过头看他笑了笑，眼神扫过他的胸卡
“你是苏生？”
“是！您好！”
李子衿捂住嘴笑出声，“好了别叫我您，我看你和我差不多大？刚毕业吗”
“是的！”
“你刚刚说他，死有余辜”
李子衿转过身嘴角带笑，眯起眼睛
“是的，这样的男人……”
“nonono，小先生”
李子衿摆摆手指，闭上一只眼睛wink了一下，说话的时候一直带着笑，这时苏生倒是被这个笑吓到了
“无论何时，杀人都是犯法的。就算这个人再怎么罪无可恕”
萧琛刚走近，就听到李子衿的声音。止住了脚步从远处看着她
李子衿抱臂，将萧琛之前说过的话照搬出来
“罪无可恕，就让他牢底坐穿，让法律来惩戒他，而不是自我满足”
苏生点点头，李子衿满意地转过头，扫到了远处的萧琛，挥挥手
“来啊来啊，这才完了一个”
萧琛走到李子衿身边，在墙角找了个好地方
“下一个……是放高利贷的，正巧来收王烈的”
“这也太巧了”
进来一个十七八的小伙子，手臂上纹了条龙，看着就极其社会。
“阿sir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阿龙也就是去收债啊”
“……他说话怎么一股港剧的样子”
李子衿抽抽嘴角，倒是从这儿嗅出了文艺复兴的感觉。
赵乔拍拍桌子
“诶，好好说话”
“好的对不起”
真是用着最社会的外表说着最怂的话。李子衿差点一个踉跄趴在玻璃上
“王烈嘛，谁不知道啊”
阿龙吊儿郎当地靠在椅子上，翘着椅子
“高利贷借起来不手软，一付钱就手软”
他摆摆手，看了看四周靠近他们
“你知道吗，王烈花钱养一个女人”
赵乔和乔欣互相对视了下
“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