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鸟鸣交错,山顶似有一些闲云游散,遮挡住了下方陡峭的峭壁。
“三千阁的辉煌已经成为了历史,可惜啊。”
山顶之上坐着几个人,周围环绕闲云,宛如一幅仙境,坐于主位上的人将一份线报放下,举起茶杯细抿一口,面部上还存留着一丝遗憾。
“门主,据线人所说,三千阁似乎是投靠了星辰,因而得罪朝廷,而后高层皆被诛杀,所以才……”次位上有一人拿起茶壶,向主位上人的杯子中续了一些茶水,而后接过了话语,将自己搜集到的线索说了出来。
“星辰?”主位上被称为门主的人皱了下眉,随即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来星辰要从冬眠中苏醒了,没想到他连三千阁这样的江湖大户都能拉拢,这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
“门主,我觉得我们也应该早早做些准备了,这次星辰复出定然是为了那武林大会的头名,从而控制武林。”另一位次位之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将头转向远处,目光所看之处,正是南越所在。
“不错。”那门主微微笑了一下,发下手中茶杯,站了起来,“各位,我们下去吧。”
“是。”众人将茶杯放好,衣袖随意的被风吹动,随即疾速向山下略去。
不多时,风轻轻吹动线报,纸张随意被吹开来,随风飘荡,最终落在了山顶的草地上,阳光照在纸面上,将里面的内容展现出来:
三千阁高层被亭怀及龙威卫所杀,其宗门被无数帮派联合攻破。——风灵门报
……
“你说为什么星辰的人假扮成我,还要多此一举的对你这‘将死之人’演了那么久的戏?”罗墨看着士卒清理现场,嘴中却向月云问道。
“星辰做事严密,他们做着两手打算,在他们布局中如果我真的逃了出去,那么更会坐实你罗墨背叛的事实。”月云冷笑一下,半靠着树木,嘴中叼着一根青草,“我没逃出去,那就是衍剑宗追杀你,朝廷或许会抱有疑惑;我要是逃出去,衍剑宗不会追杀你,但朝廷一定会通缉你。”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罗墨眼中一闪而过一道冷光,却并未有人发现。
“不对,不对劲……”月云突然皱了皱眉,嘴中不停的念叨着什么:“三千阁,人皮面具,星辰围杀……”
“罗捕头,你说为什么三千阁众多高层来的会那么巧,而且三千阁阁主为什么如此‘不堪一击’?”月云突然直起身子,眼中似乎有着一些精光,自顾自的询问起了罗墨,却并没有等罗墨回答,而是自己接上了话。
“到底是巧合,还是……?”
“不对,这世上巧合的事很少,两件事同时巧合的几率太低了,那就是说这是星辰计算好的,计算,计算……”
“不,不应该啊。”
月云眼睛紧盯着前方,嘴中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提出了一个个观点却被自己否决。
罗墨有些疑惑的看着月云,过了一会才明白月云的意思:“月公子,你是觉得事情有蹊跷吧?”
“对,蹊跷,”月云猛地转头,“星辰的这次布局很蹊跷,山穴的种种迹象也很蹊跷,但山穴里我都检查过了……”
突然,月云话语一顿,仿佛想到了什么:“有一处地方我没有查过,罗捕头,我们再探山穴。”
……
“好多剑痕。”罗墨走到了月云曾经停留的地方,“都是轻剑剑痕,而且剑痕密集度也很像董升的剑法。”
“不错,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月云点了点头,随即伸手指向前方,“这处山穴我唯一没有检查的就是那个水潭了。”
“罗捕头,帮我注意四周,我下水潭一看。”
“好。”罗墨抽出软剑,眼神变得警惕,不是的环顾四周,一刻不得松懈。
月云身上汇聚出气势,跳入水潭之中,却见得水底似乎有一小块碎片,便快速向碎片处游去。
手臂一伸,碎片便躺在了月云手中,模糊之间,月云看到了碎片上的一些符号:一个扁扁的“芊”字。
……
“亭大人。”
亭怀刚刚将有关星辰逆党的情报看完,却听到了仵作的声音。
“大人,”仵作进入正堂,向亭怀一拜,而后进入正题:“最近几天的尸体我已经检查完毕,其中有一些状况让我感到颇为奇怪。”
“哦?”亭怀抬起了头,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这还有什么说的吗,身份确认,死因确认,难道还有遗漏?”
亭怀看了一眼站在堂上的那人:这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仵作了。从他上任到今,检查的武林中人的尸体不下百具,对各种死因也是极为了解。可即使如此,却仍有许多的怀疑浮现在他的心中。
“老洪,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亭怀想到了月云的分析,可谓是滴水不漏,这让他更坚信了自己心中的怀疑,“月云的分析你也不是不知道……”
话音未落,老洪开口打断了亭怀的话:“大人,月云的分析确实很严密,但就我验尸结果来看,有些细节还是对不上。”
“细节吗,那老洪你说说,”亭怀眉头一皱,多年和武林势力对弈的他养成了一种谨慎的性格,对于细节他自然不愿意放过,正欲继续说话间,却看到月云与罗墨回到县衙,便抬手一指:“哟,正好他们回来了,老洪你可以和他们探讨一下。”
老洪顺着亭怀所指的方向转过身去,只见得两道略显急促的身影冲了进来,看起样貌,正是月,罗二人。
“亭大人,我们对于董升一案,发现一个重大线索。”
“你们来得正好,月客卿你的分析在一些细节上有些不对,我们探讨下。”
与此同时,老洪与罗墨的话音同时响起,随即两方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双方眼中的惊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