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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童趣

陈玉苒从陈家大门走了出来,秦墨霖在马车里面等着她。

等到陈玉苒坐上了马车,秦墨霖注意到,她的眼眶红红的,明显是才哭过。

“玉苒,你怎么了?哭过了?”

秦墨霖问道。

陈玉苒看着身旁的秦墨霖,本来是想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绝不承认自己哭过的事实,可她一看见秦墨霖担心的眼神,还是没忍住,竟然放声大哭起来了。

秦墨霖抱住她,问道:“发生何事了?”

陈玉苒又快速的抹掉自己的眼泪,咬着唇说道:“哎,我真是太没用了,原本为了不让你担心,不打算在你面前哭了,忍了又忍,谁知道,还是忍不住!”

“你在我面前,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哪里还需要忍呢?究竟是怎么了?”

“其实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刚刚去与爹爹道别,实在是有些舍不得,是我太多愁善感了。”

陈玉苒难过的说道。

“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呢!”

“可我确实好难过……”

说到这里,陈玉苒又在秦墨霖的怀里哭了起来。

秦墨霖摸摸她的头,轻声对她说道:“我知道,这种离别的情绪,是会让人不舒服,我也有过的。”

“是吗?”

陈玉苒抬头问他。

“是啊,我母亲死的早,起初我也是接受不了的,整日消沉,要不就是哭哭啼啼的,后来我父亲同我讲,他说不论是谁的父母,都有离开孩子的那一日,只是早些或者晚些,虽然接受起来很困难,也很残酷,可是只要拥有美好的回忆,把那些回忆记在心里面,然后学会坚强,如此,孩子才能长成大人。”

秦墨霖转述了秦枫曾经说过的话,陈玉苒停止了哭泣,认真的点点头,说:“父亲是个明事理的人,全都说到点子上了,我也要学会坚强,学会接受,不再哭哭啼啼的了。”

陈玉苒说道。

一日,秦墨青路过一家医馆门前时,看见齐彩菱拿着两包药,正从里面走出来。

他赶紧躲进人群中,齐彩菱没有看见他。

随后,秦墨青进到医馆里面,他与这大夫还算熟识。

他问:“大夫,刚才齐彩菱她来买药是吗?”

大夫一看是秦尚书府的长公子,自然是笑脸相迎。

齐彩菱从前是他的夫人,大夫也是知道的。

“哎呀,原来是大公子啊!您可好久没来了。”

大夫说道。

秦墨青笑着反问:“大夫,你这医馆,我若是常来,那怎么行呢?”

大夫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是说错了话,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又笑着给秦墨青赔罪,“哎,让大公子见笑了,我这人嘴笨,您可别往心里去啊!”

“不会不会,我就是想问问你,刚才我见齐彩菱从你这儿拿了两包药走,不知道她生什么病了?”

秦墨青问道。

大夫连忙摆手,说:“大公子误会了,她没生病,病的是她的母亲,吃坏肚子了,需要把肠胃清一下,她是替夫人来拿药的。”

“原来是这样……”

秦墨青沉思着。

“怎么?大公子还牵挂着她?”

大夫饶有兴致的问道。

“当然不是!我是想着,好歹与她夫妻一场,如今齐家急转直下,她又受了许多苦,若是再病了,我也不忍心。”

秦墨青解释道。

“那大公子尽管放心,齐姑娘没毛病。”

“好,我知道了。”

同一时刻,秦府奶妈正带着波儿在街上逛着。

齐彩菱往回走着,恰巧遇上了他们。

奶妈一看是齐彩菱,便主动打了招呼。

“菱儿小姐,许久不见了。”

奶妈说道。

波儿正用他那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齐彩菱看。

齐彩菱看了波儿一眼,问道:“他便是墨青的孩子吗?”

“是。”

齐彩菱更加仔细的看波儿。

波儿对齐彩菱说道:“姑姑好看!”

齐彩菱愣了一下,没想到波儿会这么说。

“是吗?波儿。”

奶娘一边问道,一边蹲下去帮波儿理了理衣服。

“嗯,是第三好看的女子!”

波儿说道。

齐彩菱突然来了兴致,问他:“那么,你认为,这天下,第一好看和第二好看的女子是谁呢?”

波儿认真的回答道:“第一是我娘,第二是玉苒婶婶。”

齐彩菱的脸暗沉了下去,都是她心中厌恶到不想提起的人。

正在这时,秦墨青看见了他们,他担心齐彩菱会伤害波儿,便快步冲上来,想都没想,就把波儿抱到怀里,他看齐彩菱的眼神,明显就是不想让齐彩菱靠近波儿。

齐彩菱冷笑一声,说道:“只不过是偶然遇见,你又何必紧张呢?我还不至于,连一个小孩子都要对付,何况我离开秦府那么久了,你当真以为,我还在乎吗?”

齐彩菱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难受极了,这个曾经那么爱她的男人,如今却把她当作仇敌一般。

随后,齐彩菱对波儿说道:“你要记住,我是个坏女人,今后你再看见我,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秦墨青没想到齐彩菱会这么说。

波儿天真的问道:“那姑姑为什么不做一个好人呢?”

齐彩菱苦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你记住我的话便是。”

说完,齐彩菱转身就走。

这样,倒是让秦墨青觉得抱歉极了。

“彩菱!你等一下!”

秦墨青跑上前去拉住她,齐彩菱看了一眼他的手,秦墨青赶紧放下。

“刚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秦墨青说道。

“不必了!”

“我是认真的,你别在意。”

“秦墨青,如果我能跟你一样,对一个人的爱,是可以想消失就消失的,那样便好了。”

齐彩菱说道。

秦墨青再也说不出话来,齐彩菱直接离开了。

云妃的身子终于好全了,皇上从太医那儿听说后,便到云妃的宫里去了。

去的时候,云妃正细心的剪着花枝。

“云月。”

皇上叫了她一声。

“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有些不习惯,李云月居然会自称臣妾了,从前不管提醒了她多少次,她也会忘记。

“云月,朕听说你身子好了,便过来看看你。”

皇上说道。

李云月只点头,并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剪着她的花枝。

皇上又问道:“这花是哪里的?”

“御花园,废皇后种的。”

李云月明知道,提起灵玉,皇上必定不高兴,可她还是说了,其实此刻,在她心里,她不希望皇上继续留在这里了,她对皇上的信任感已经崩塌。

“你若是喜欢这些花,让宫女们去摘了来便是,你用不着亲自……”

“我喜欢做这事,原本我就是住在宫外的,也没人伺候,如今也不习惯使唤别人。”

“这是宫里的规矩。”

“知道了。”

李云月自始至终没有看皇上一眼,皇上心里不乐意了。

他走到李云月的面前,用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正视自己。

李云月手里拿着剪子,只呆若木鸡的看着他,表情没有任何的波澜。

“云月,你别对朕这么冷淡,好吗?”

皇上对李云月已是十分隐忍。

“皇上,臣妾这里冷清,您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李云月冷冷的说道。

“云月,你为何一定要把朕推开呢?”

“您是皇上,您想留下便留下,想走便走,臣妾不过是说了臣妾的想法而已。”

李云月循规蹈矩,一口一个臣妾,皇上听着浑身不自在,终于还是走了。

“那好吧,朕就不在此处继续耽误你剪花了。”

这丁棠进了东宫后,太子是再也没有进贾红雪的房间待过一整晚。

贾红雪心里气不过,想要回将军府去。

这日,太子与丁棠正用着早饭,贾红雪一下子推开了门。

“红雪?你怎么了?”

太子问道。

“太子,我有事要和你讲。”

贾红雪说道。

本以为,这么说了,至少太子会跟着她一起回房间去,谁知道,太子说道:“你过来坐下说便是。”

说完,他还继续喝着碗里的粥。

贾红雪没有办法,只能径直走过去坐下。

“说吧,何事?”

“太子,今日,我想回将军府去。”

贾红雪说道。

太子一点也没觉察到,贾红雪想要回将军府的缘由,反而问道:“家里有事?”

“无事,我就是要回去。”

太子看了一眼贾红雪,叹了一口气,终于放下手中的碗,对贾红雪说道:“红雪,你是知道的,上一次,父皇才说过,宫里的女人们,不可以随时想回娘家便回,非得是要家中有事才可以……”

“你也会这么对丁棠吗?”

贾红雪打断太子的话。

这问话,让丁棠觉得难为情。

“你问的这是什么话?”

“太子,你不能回答吗?”

“这没什么不能回答的,棠儿当然也是一样,她自进了东宫以来,还没回去过,她也是非得家中有事了,才可以回去。”

“可是,我和她,又怎么能一样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和棠儿哪里不一样?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是太子妃吧。”

“哼,太子妃,这三个字对我来说,真是讽刺啊!”

贾红雪冷笑着说道。

“哪里讽刺了?”

“不是吗?太子殿下,我想问问你,自从丁棠来了之后,你有没有和我同床共枕过?难道说,因为我无法生育了,你就不同我睡在一起了吗?”

“你简直太放肆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就是你现在这副模样,才让我最讨厌,我为什么愿意天天对着棠儿,因为和她待在一起,我可以轻轻松松的,你若真想回去,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贾红雪气愤的走了出去,收拾好了东西,马上就回将军府去了。

“殿下,你刚才说的话,似乎太过火了,你怎么能赶太子妃走呢?这要是被大将军知道了,只怕他心里不高兴啊。”

丁棠说道。

“如今,他不高兴也没用了,棠儿啊,你是不知道,从前我虽不是太子,可也是父皇亲自封了王爷的,那个贾然辛,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但凡是让他的宝贝女儿,有些许的不痛快,他也是不会对我手下留情的,我以前那个二夫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就是她的父母,也要跟着受罪……”

“殿下,那些事,我听人说过,你若是难过,就不要提了。”

“哎……还是你善解人意。”

陈玉苒的肚子已经渐渐隆起,小川听王若璇说起,陈玉苒怀了孩子的事,他期待万分。

“娘亲,姑姑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小川问道。

“傻孩子,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呢?要等你姑姑把孩子生下来,那时候才知道。”

小川一脸失望,默不作声。

王若璇问道:“那么,小川希望姑姑生弟弟还是妹妹呢?”

“妹妹好!小川想要妹妹!”

小川的瞳孔突然放大,眼神中满是期待。

王若璇忍不住笑起来。

小川突然趴到王若璇的腿上,用撒娇的口吻问道:“娘亲,爹爹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王若璇这才想起,不知不觉,陈朝云已出去了有大半月了,从前也是经常这样,可那时候,小川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如今长大些了,脑袋也清晰了。

“怎么?小川是想念爹爹了吗?”

王若璇一边摸着小川的头,一边温柔的问道。

“小川是想爹爹了,也想姑姑了,爹爹答应我了,说他一回来,就带我去见姑姑。”

听小川这么一说,王若璇才慢慢想起来,就在陈朝云临走之前,小川哭着嚷着不让陈朝云走,直到陈朝云答应了小川,回来了要带他去见陈玉苒,小川才不哭了。

“小川乖,你爹爹很快就回来了,你再等等,他回来了,肯定是要带你去见姑姑的。”

“可是小川不想等了!我想去看看姑姑的孩子!”

“姑姑的孩子还在肚子里,现在是见不着的!”

“知道知道,小宝宝出来之前,小川是哥哥,也应当去看看的。”

小川嘟着个嘴,倔强的说道。

“真拿你没辙。”

于是,第二天,王若璇就带着小川,来秦府探望陈玉苒。

“小川想姑姑了。”

小川一边说着,一边用头蹭了蹭陈玉苒。

陈玉苒微笑着摸摸他的脸,说:“姑姑也很想小川的。”

秦墨霖从外边进来,亲自端了一盘水果,拿了一小块,递给小川。

小川把嘴巴大大的张开,意思是要让秦墨霖喂他。

即使是秦墨霖,也抵挡不住小孩子的天真可爱,连着喂了小川好几口。

小川开心的嚼了几口,又盯着陈玉苒的肚子看。

“姑姑,你肚子里装的,就是小宝宝吗?”

小川问道,眼睛瞪得圆圆的。

“是啊。”

陈玉苒应道。

“玉苒,你是不知道,这孩子十分牵挂你肚里的孩子呢!巴不得他早一点出来。”

王若璇说道。

陈玉苒又看着小川,问他:“是吗?小川。”

小川用力点点头,说:“姑姑若是生个妹妹给小川,那就好了!”

“额……姑姑尽力吧。”

秦墨霖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几个人都下意识的往外面看去。

突然,一个机灵的小脑袋,探着头出现了。

原来是波儿过来了。

陈玉苒向他招手,“波儿,快进来!”

波儿见有不认识的王若璇母子在,竟然不好意思了,扭扭捏捏的不肯进来。

秦墨霖直接走出去,把波儿抱了进来。

“小川,这个啊,是波儿。”

陈玉苒指着波儿说道。

小川与波儿互相睁大眼睛看着对方,小川对波儿说道:“我是小川哥哥。”

这么一说,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

波儿回应道:“我是波儿弟弟。”

王若璇不禁赞叹道:“波儿这孩子可真聪明啊!”

“波儿弟弟,你住在哪里?”

说话间,小川又发问了。

“我就住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

“那可真好!你和我姑姑住在一个地方,我住的有些远。”

“小川哥哥,可以同我一起住。”

小川竟然当真了,他马上转头看向王若璇,王若璇对着小川摇头,告诉他不可以。

小川还算听话,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件事情,他又问波儿:“你的爹和娘呢?在哪里?他们是谁?”

波儿苦恼了,不知怎么回答,用手不停的抓着头发。

陈玉苒赶紧帮波儿解围,她对小川解释道:“小川,波儿呢,他的父亲,是你姑父的亲哥哥,他们一家人也住在这里面,波儿该叫我婶婶。”

小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小川,你与波儿年纪差不多大,你以后,可以常常过来与波儿玩。”

“好!”

小川开心的点点头。

“娘,你带我们去院子里玩!”

小川对王若璇说道。

王若璇看了一眼陈玉苒,陈玉苒对王若璇说:“嫂嫂,你带他们去玩吧,今日你留下来吃晚饭,反正哥哥也不在家,让他们多玩一会儿。”

“好吧。”

王若璇刚要起身,陈玉苒又想起了什么,问王若璇:“哦,对了,嫂嫂,胭脂铺的事情,你打理的可还顺畅吗?”

王若璇点头说道:“多亏了你教我,一切都好!我先带孩子们出去。”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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