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怎么说扔就扔啊?”我这才感觉到今天冼丽的反常。
“这次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公司里十分重视。为了保障我的安全,让我不要管这件事了。”冼丽苦笑道:“这也算是变相保护我吧。”
“既然是保护你,那你就不要管了,你也看到了83号里面实在是太过于凶险。”我没啥可说的,只能这样安慰她。
“可是83号从竞拍到现在全都是我一人在操持,现在说扔就扔了,我真是舍不得。”冼丽神情之中难掩的悲伤。
“你已经证明自己了不是吗?”我继续安慰她说道:“这就足够了嘛,不要想太多了。”
“那我还能住在这里吗?”冼丽小声地问道。
“这是邹靖宇的家,你想住多久都用不着问我吧?”我觉得冼丽问的是很奇怪的问题。
“我来这里又不是看他。”冼丽不满地嘟囔道。
“对,你来这是看我的。”冼丽一旦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只能是顺着她的意思说,不然难保她下一句蹦出什么来。
“明明就是。”冼丽说着又要顺势挽上我的胳膊。
我连忙往后退了退,闪开了,说道:“冼丽,这深更半夜的你回去睡觉吧,这样让邹靖宇看到了可不好。”
“他睡得跟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你不用担心他过来。”冼丽笑眯眯地看着我,那眼神都能把我吃掉。
听这话说的我倒像是偷吃的汉子了,我连忙说道:“你看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今天都折腾半天了,缓缓劲儿。”
说完也不等冼丽什么反应,我直接把她推进了房间里。冼丽还回头很不情愿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哀怨。我被这眼神吓得浑身一哆嗦,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屋。
第二天一大早,邹靖宇就急匆匆跑出来对我俩说:“刘大师不行了。”
邹靖宇直接带着我们奔去了刘大师的住所。刘大师现在人在乡下,驱车前往怎么也得两个小时。一路上邹靖宇不断加快速度,好几次都差点要翻车了。
我忍不住说道:“邹靖宇,你开慢点。”
“再不快点刘大师估计就咽气了。”邹靖宇的声音里透露着焦急。
而一边的冼丽也是眉头紧锁,开口问道:“邹靖宇,昨天刘大师还好好的呢,今天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我听刘大师的秘书说,那股子阴风透进了刘大师的身体里,直接将内脏给破坏了。能坚持到今天已经很不错了。”邹靖宇回答道。
“我们要尽快赶过去,于情于理都要见上刘大师最后一面。”冼丽也是面带悲戚地说道。
虽然邹靖宇已经开得很快了,但是去往刘大师家的路实在是太过于颠簸,等冼丽下车的时候已经头晕眼花有点站不动了。我忙上前扶着她和邹靖宇一起去了刘大师家。
刘大师是这一带有名的术师,但是我们进来才发现,并没有什么人过来。而刘大师躺在床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邹靖宇走到刘大师的床前,小声地说道:“刘大师,我是小宇。我们过来了。”
刘大师并没有和邹靖宇说话,而是将头缓缓转向了冼丽,声音微弱地说道:“冼丽,鬼宅的事情你还是要找南生权啊,是我大意了。只有他才能解决。”
听到南生权这个名字我感觉很奇怪,就问邹靖宇:“南生权是谁?”
“就是南沐风的爷爷。”邹靖宇回答我。
找他?我心里有了个大大的问号,他要能解决早解决了。这时,刘大师又开口了,这次是对邹靖宇说的:“小宇,我这一辈子没有收过什么徒弟,到死了都没人传承我的衣钵。我这个帆布兜里面的东西你就拿去吧,我知道你们邹家是风水起家,对于道术没有多少涉及,这些东西会对你有帮助的。”
听到刘大师这样说,邹靖宇脸上闪过讶异之色,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刘大师跟前,高声喊道:“师父。”
“有你这一句‘师父’,我也能放心走了。等会儿发丧的时候南生权会来,小宇你告诉他,这事情只能他管。”
“嗯,徒弟知道了。”邹靖宇在一边恭敬地说道。
刘大师又转头看了看我说道:“年轻人,你和那鬼宅有很大的渊源,我建议你还是听从南生权的安排,可不要贸然行事。”
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在地下的时候我看得出来你身上有很阴邪的东西,虽然这种东西可以辟邪,但也更能害你,小心用吧。”
听到刘大师说的这番话,我心中却是一惊。他肯定知道血玉的存在了,但是这“害我”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琢磨不明白,还想问问刘大师什么情况呢,结果他直接就咽气了。我看着刘大师一动不动的身体,心中欲哭无泪,你倒是说完了再走啊。
“这死老头子,死都死了还不安生。”方清的声音有点愤怒地传来。碍于这里人多,我就没有搭理他。
刘大师并没有任何子嗣,也没听说过有什么亲戚。跟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助理,看起来只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小伙子倒是一直在哭。
“现在需要发讣告了。”邹靖宇说道。
“发给谁?”冼丽问道。
“当然是发给刘大师的好友们了。”说完邹靖宇直接一拍另一边还在恸哭的助理,说道:“先别哭了,你去联系师父的那些老友们。”
助理听到邹靖宇的话,把脸上的眼泪一擦,直接出门去了。而邹靖宇转头对我说:“他通知得慢,你还是给南沐雪打电话吧。”
好吧,我直接掏出电话打给了九月雪,刚接通九月雪就说:“怎么想起我来了?”
我说:“我没空和你玩,刘大师走了。”
“走了?什么走了?你说刘大师走了?”九月雪的声音有些激动,差点跟我喊起来。
“死了,刚刚咽气。”我也懒得和九月雪废话,直接说道。
九月雪直接挂掉了电话,估计是通知她爷爷去了。而我们这些人开始帮刘大师置办丧事。邹靖宇一直守着刘大师的遗体,手中拿着那个帆布兜正在发呆。
“邹靖宇,你发什么呆呢?”我走过去好奇地问道。
“我只是在感慨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邹靖宇脸上挂着淡淡的哀伤说道。
“我们最后都是要死的,尘归尘,土归土。”我忽然想起了昨晚那几个保安被绞成肉沫的场景。
“刘大师临走居然认我做徒弟了。”邹靖宇继续说道。
“这是好事啊,刘大师的事业后继有人了。”不过确实刘大师也很孤独,没有一个亲人,居然连个徒弟也没有。如果不是最后认了邹靖宇做徒弟,恐怕得含泪九泉吧?
给刘大师置办丧事是冼丽出资的。冼丽本想是弄得隆重一些,也好表达对刘大师的尊重,但是助理跑过来说刘大师生前已经发话了,一切从简,甚至都不想让老朋友过来吊唁。
冼丽无所事事,坐在一边跟邹靖宇一样发起呆来。看到我走过来,她红着眼睛跟我说:“如果不是我请刘大师过来,他也就不会成这样了。”
“冼丽,83号项目你不去开发,照样有人接手。到时候说不定会出现更大的变故,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不要自责。”我安慰她说道。